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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前生卷 太子樂淵

  此時臨淵還在沉浸於手心的預熱帶來的悸動,一時失神,待她喚的第二聲,他才驚然回過神來,再垂眸一看,此棋局,誰勝誰負,皆由他定。


  臨淵拿起了黑子,改變了他方才所想,轉而下到了別處。


  青翎見他放下棋子,將手收回後,不禁大喜,而後挽起衣袖拿起一白棋,看著臨淵抬眸一笑,“殿下的棋子已經下了!君子落子無愧,殿下可不能悔棋啊。”


  而後,隻見她速即將一白棋放在棋盤上,“我贏了!我終於贏了!”


  此時青翎已高興地豁的站起又轉又跳,一陣歡呼。


  臨淵抬眸而看,此時放於台桌上的手亦不自意地握緊,胸膛更是一陣暖流翻滾而至。隻是瞬時,他速即收回雙眸,放於案桌上的手握得更緊了,似是有意的通過此法來壓下他心間的悸動。


  一陣歡笑聲後,青翎看著靜默於案桌前之人,一臉無神,她訕笑一聲,自以為是臨淵輸給了她,心下不服。


  再對視上他愣然的雙目後,還未待他開口,青翎便已說,“殿下,今日便到此罷,青翎要回闌海了,便先告退了。”說著,隻見她轉身便要走。


  聽得此話,臨淵才猛然回神,豁的站起,“你要走了?”


  “嗯?”


  青翎轉過身來不解地看著臨淵,她每上天宮隻可待兩個時辰,這是她答應姑姑之事,因此,筱道才對她偷上天宮而之事‘視而不見’,即便她並未將她上了第九重天的事情告知筱道,隻是這兩個時辰的守時,她一貫如此,並不想違背。


  在諾言開始之前,青翎亦向臨淵道明,這三日一會,而每一會,她隻留兩個時辰。


  “殿下可是忘了?青翎許諾過這陪殿下解悶消遣的時間,隻留兩個時辰的,如今兩個時辰已過,青翎自然要離開了。”說畢,隻見她留下淺淺一笑,而後轉身化為一陣流光而去。


  臨淵不自意地向前一步,微抬起手,挽留之詞已湧上喉嚨,最後卻還是未能說出,隻看著那一縷青光於眼前飛走。


  他,竟不舍


  待他轉過身來,垂眸看著那一盤棋局與玉盞上的幾顆仙果,頓時又是一陣暖流亂竄,不自意間,他嘴角微揚。


  流雲殿。


  “你說什麽!?”芸萱怒然拂袖。


  隻見宮女阿奐垂首而答,“婢女去問過站守在重華殿外的天兵,他們隻說時不時的,殿內便會傳來一陣女子與臨淵殿下一同戲耍的笑聲。”


  “怎麽可能!”芸萱一下子擰緊了眉目,而後速即想起什麽般頓然睜緊黑瞳。


  “是那日的青衣女子?”


  “奴婢不知。”


  隻見芸萱雙手已緊緊握住了裙袖,雙眸凝得更緊了。她愛了臨淵萬年,她最大的夙願便是能嫁予臨淵,她絕不能讓他人將臨淵搶走!


  片刻,隻見她眉目微舒,“我們去見太子殿下。”


  次日重華殿內。


  隻見臨淵一身白衣失神地坐於案桌前,看著手中的蓬萊仙果,無論他拿起多少次,就隻是看著,一直亦未送入口中。


  “參見太子殿下。”


  門外天兵傳來一聲叫喚,臨淵速即將手中的蓬萊仙果放回玉盞上,拂袖起身,走出內室。


  隻見一淡藍色衣衫男子緩緩走進,臨淵隻微微垂眸,而後上前行禮。“臨淵,參見太子殿下。”


  “快起來,你我兄弟二人何必拘束於禮節!”太子樂淵即刻上前將臨淵扶起。


  在這九重天上,太子樂淵便是臨淵唯一能信之人,他與太子一同長大,誌趣相投,樂淵更是處處替他著想,視他為手足弟兄,更是懂心的知己。在祂淵之變後,天帝降下了天鞭以示懲戒,樂淵為替他求情,替他擋了不少鞭,在囚禁之後,樂淵生怕臨淵生乏無趣,更是時常來至這殿中與他作伴。


  樂淵知他,懂他,而臨淵便是敬他,信他,他更是唯一一個能自由出入重華殿之人,除樂淵外,其餘宮女,仙子,包括芸萱,皆是被臨淵擋於殿門外。


  而樂淵更是知臨淵的作拜之禮隻是做於外人看罷了,雖他是罪臣之後,臨淵卻不想再有一些類似於不懂禮數,高傲自詡,以下犯上的流言傳出,他身雖被困,但節氣尚在,這些,樂淵都看知於心。


  待二人進入殿內後,臨淵轉身而道。“樂淵,你怎麽來了?”


  樂淵並未馬上說話,臨淵隻看一眼,便即刻知他來意,臨淵轉身,雙目微寒。


  “芸萱喚你來的?”隻見臨淵沉寒著雙眉,淡淡語氣,“樂淵,你知我,若我不願,不喜,誰都不能強行讓我做任何事,更不需他人的可憐。”


  樂淵低頭淺笑,而後拂袖走至其身後,“我當然知你,這不,我什麽亦沒說。”


  芸萱確實來尋他不錯,他亦知芸萱一直喜歡著臨淵,如今來尋他無非便是為了要他在臨淵麵前美話幾句,替她擅自作主喚宮女來重華殿送露果一事致歉,更是托他以問青衣女子一事,隻是他知臨淵不喜芸萱,更是定不會接受芸萱好意,他如此到重華殿走一遭隻為了芸萱與天後的薄麵,實則是想起多日未見臨淵,特此來訪問一聚。


  “你果然懂我,對了,你不是去了蒼茫七都追殺赤蟒驚玀嗎?怎麽這麽快便回來了?”


  隻見樂淵輕笑,搖著手走至桌前,而後緩緩拂袖坐下,拿起一玉盞茶壺便將一杯子斟滿,遞起茶杯輕嗅一下,小抿一口後,淡淡道。


  “這赤蟒驚玀果真是上古凶獸,凶猛得很,我花費了不少靈力才將他降服,如今已將他帶回了天牢,關押在鎖妖籠,聽候發落。”


  臨淵聽此便知此次他定是耗了不少靈,如今如此雲淡風輕,恣意品茶,想必是不想他為此擔憂。


  “要靜養多久?”臨淵言詞淡淡,卻淨是關心之意。


  樂淵深呼出一氣,搖頭淺笑,“無需擔心,五百年便可將消耗的靈力恢複。”


  片刻,樂淵忽的站起身子,看著臨淵,“許久未同你下棋了,今日正好,降了那驚玀,得了一陣清閑,定要與你大戰好個回合。”


  “好啊,願意領教。”


  說完,樂淵便已移步走至棋盤前,垂眸而看,這棋盤上正是臨淵與青翎的棋局,臨淵並未將那日的棋子收起,隻是於樂淵看來,這黑子棋局布得很是精妙啊!但為何最後獲勝的卻是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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