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後會無期
那兩個人的聲音,她就是化成灰也認得。正是自己的妹妹顧妙希和自己多額心上人李君懷。
他們再說什麽?
明明就是很簡答的而幾句話,格外的清晰明了,然而這些話組合在一起顧妙茹竟然是聽不明白了。
什麽意思啊?他們什麽意思?
顧妙希懷孕,李君懷為何要道歉啊,為何啊?
她想不明白,也似乎不想明白。
無聲的淚滑過眼角,顧妙茹僵硬的身體變得麻木起來。
腦海中慢慢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在告訴自己:“他,你的心上人李君懷,背叛了你,他負了你,他與你最親愛的妹妹顧妙希做出了苟且之事。”
不,不,這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上一世,王戎拜倒在顧妙望的石榴裙下,自己被逼無奈離開,這一世,兜兜轉轉怎麽還是這個命運啊。
隻是這次換成了顧妙希?
她不相信啊,可是親耳聽到的,有錯嗎?有誤會嗎?
還有她此刻這是在哪裏?
也不過了多久外麵的聲音漸漸的平息了,之後他們說了什麽,顧妙茹一個字也沒有聽到。
她隻知道,自己後來被一個人帶走。
他身形偉岸,身手矯健。
回到一處有些熟悉的房間,男子的聲音輕輕響起:“你還要嫁給他嗎?”
拓跋玄看著躺在床上,麵無血色呆若木雞的顧妙茹,眼中閃過一絲疼惜。
“別難過了,這樣的男子不值得你傷心,你跟著本王子走吧嫁給本王,本王讓你當王妃,當未來的皇後,一生一世隻對你一個人好?”
麵對這樣的海誓山盟,顧妙茹隻覺得無比的可笑。
“你為什麽這麽做?你為什麽要讓我聽見?”
“因為,你該清醒一下了,他李君懷就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如今你迷途知返,還來得及。”
突然顧妙茹哈哈的笑了,笑出了眼淚,笑得蒼涼。
猛然她坐了起來,拓跋玄擋住了她的路。
“閃開。”
“你要做什麽?”
“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管我與他的結局如何,我與你都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
拓跋玄有些受傷的問道。
“你自己知道。”
說罷,顧妙茹一把將他推開衝了出去。
直奔東宮。
葉竹再看見顧妙茹那駭人的臉色之後就有些膽戰心驚了。
難道終究是敗露了嗎?
“賽兒,你怎麽了?”
“李君懷呢?”
顧妙茹的聲音裏多了聽不清楚的冷漠,讓葉竹的心頭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太子殿下他出門辦事了,你也知道最近選妃的事情他很忙。”
“哼,還真是忙啊,我是來跟他告別的,既然他忙,那就省了,我隻跟你說一句,我要走了。”
葉竹的身子晃了晃:“你要,走了?”
“恩,你跟他說一聲吧。這個太子妃,我是無緣了。”
說罷她瀟灑轉身就要離去。
葉竹鼓足勇氣衝到她的麵前攔住她的去路道:“賽兒,莫非你都知道了?”
顧妙茹的眼眸微閃。
“知道什麽?”
“知道,知道……”
他竟然難以啟齒。
“既然如此,有一件東西主子讓我交給你。”
“不用了。”
賽兒繼續要走。
“你肯定會要的。”
葉竹死死的攔住她。
不多時,葉竹帶著顧妙茹來到京郊的一處隱秘的地方,這裏駐紮著一隻軍隊。
不錯確實是軍隊。
顧家軍?
當顧妙茹看到那旗幟上的旗號之後,眼眸縮了縮。
“哪裏來的顧家軍?”
她有些不可置信,檢閱著紀律嚴明的隊伍,有些心情澎湃,於當年的戰甲一樣,於當年的陣法一樣,於當年的人?
居然也一樣。
是的她看到了其中有些當年顧家軍的老人。他們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這為就是顧家的嫡女顧妙茹你們的主帥。”
葉竹走過去跟眾人解釋。
“參見主帥。”
嘩啦啊眾人立即虔誠的跪下。有些人甚至熱淚盈眶。
顧妙茹上前扶起他們的頭領,眼中亦是熱淚盈眶。
“你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主帥當年,是太子殿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我們救回來,雖然比之當年百不複一,但是,這就是這就是我們顧家軍的傳承。我們一直等著主帥。”
顧妙茹心頭微顫,看向葉竹。
葉竹苦笑一聲:“這是主子給你準備的新婚禮物,但沒想到,竟然成了分別禮物。是的,他自從出了那件意外,就做了這個決定,他囑咐過我一旦有一日,局麵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將這支一萬人的軍隊交給你。這裏麵基本都是顧家軍的後人,這是主子用心為你做的。”
賽兒的表情冷硬,眼眸中的淚水卻依稀可見。
“主子不是故意的,主子喝多了,他以為那是你。”
“別說了。”
顧妙茹打斷了他的話。
“這份禮物,我收下了,替我謝謝他,然後轉告他,好好待她,後會,無期。”
看著顧妙茹帶領著顧家軍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裏,葉竹的雙眸濕潤了。
他的心也幾乎難受的扭曲起來,更別提自家主子呢。
剛才顧妙茹那架勢要立刻就走,他來不及去找李君懷。
直到送走了顧妙茹,回到東宮,已然是半夜了。
李君懷靜靜站在院中的閣樓之上,衣袂飄飄,冷風夾雜著嗚咽聲,似有人在傷感的哭泣。
聲聲泣血。
“主子?”
葉竹的聲音傳來,李君懷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似乎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麽,站在那裏依舊的平淡,穩重。
然而,內心已經被摧殘的一片狼藉。
“她走了對嗎?”
葉竹將頭低下,鼻音濃重的嗯了一聲。
“也好。”
李君懷說完這兩個字,再也沒了聲響,葉竹樓栽下去。
“主子”葉竹聲嘶力竭,撲了上去。
太子妃的選舉突然之間停止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北國的使團終於肯離開大昌,回到北國去了。
一年之後,元慶帝宣布退位,李君懷登基了。
這一切好像一眨眼之後就發生了。
元慶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李君懷像往日那樣來看望他。
“父皇今日兒臣前來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做。”
他身著明黃的龍袍,身姿偉岸,氣度非凡,隻是那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冷的嚇人。
“什麽事?”
床上的元慶帝已然是氣虛微弱了,看著眼前的兒子,他算是放心了,他真的很適合當一個君王。
“父皇該下一道罪己詔了。”
元慶帝一愣,隨即不可置信的望著李君懷。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