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媽寶啃老男(1)(絕世極品)
陶睿再次醒來, 淡化感情的服務已經完成,他對上一世沒有眷戀,已經準備好迎接新的任務。
他看了眼自己身處的環境, 不大的土坯屋,棚頂低矮、窗戶漏風,床邊一套木頭桌椅破破爛爛, 牆邊是木箱子, 上頭擺著個四方炕桌,他自己躺在炕上,一床被褥枕頭就什麽都沒了。
這屋子簡陋得很,還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黴味兒。
沒等他多想,外頭就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一道男聲喊道:“老三他挺大個小夥子, 我推他一把就能推出毛病?我咋這麽不信呢?你讓我進去看看,他還沒完沒了了, 一天倆雞蛋, 他咋不上天呢?”
中年婦人在門口嗬斥:“你小點聲, 吵著老三他又頭疼。我告訴你啊老大, 你別瞎鬧騰, 你把老三推的腦袋撞石頭上, 流了那麽多血,給他吃幾個雞蛋你就心疼了?”
“是雞蛋的事嗎?他找借口偷懶不是一回兩回了,我剛逼著他上工,他就來這套,騙傻子呢?”
“你說啥?你意思你媽我是傻子唄?淨被他騙了!”
男人冷哼一聲,“媽你這是幫著老三?”
又有個女人氣道:“媽你就是偏心眼, 咱家的活兒都是我和陶福幹的,也沒得你們半句好。陶睿他三天兩頭裝病, 油嘴滑舌的就知道哄你們,你們還覺得他好,這過得是啥日子?我過不下去了,分家!”
“你!你個胡說八道的玩意,陶睿病的時候,他的活不是我幹了?我幹的活比你們兩口子加起來還多,我偏心眼咋了?老三早產,生下來就病怏怏的,我心疼自己兒子,樂意幫他幹活,礙著你們啥了?我啥時候叫你們多幹活了?啥時候分配不公平了?就是吃肉,我都是幾個人分好了,把我那塊給他吧?搶你們的了?”
中年婦人不是個弱的,當即就對著兩人噴了起來,一時間隻能聽到她數落他們的聲音,一項項列出來,讓那兩人沒法反駁,但他們就堅稱婦人偏心眼,隻對陶睿好,一時間吵不出個結果。
陶睿感覺後腦勺很疼,探手摸了摸,發現那裏貼了塊布,鼓了個大包,八成就是撞石頭撞的了。雖然聽話音覺得外頭那夫妻也不是什麽好人,但他是穿渣男的,原主肯定也不是好東西,半斤八兩罷了。
他輕輕翻了個身,不讓傷處挨上枕頭,靜下心開始整理原主的記憶。
這次穿的是七零年尾巴,不是現實世界,而是一個叫華國的地方。國家大致進展和現實裏差不多,不過這個世界各方麵不是太嚴格,比如原主找借口偷懶,雖然大隊裏的人都知道他偷懶耍滑,但大隊長並不會公開批評他,反正不幹活的沒工分就是了。
於是原主像個混混似的,經常找狐朋狗友一塊玩,最擅長的就是推卸責任和嘴甜滑頭。
原主早產,生下來正好是陶家最艱難那幾年,得不到什麽營養,一直瘦瘦小小病怏怏的,所以陶母吳秀芬就多疼了點。
又因為老大、老二出生後,婆婆天天讓她幹活,兩個孩子都是婆婆帶著的,她和那兩個孩子都不親。婆婆死了,她得了陶睿這老三,對這唯一一個親力親為帶大的孩子是打心眼裏疼。
但其實陶家挺窮的,她的疼也就體現在關心上,物質上是不會偏心的。農家最重視勞力,老大老二要幹活,老三病怏怏也要補身體,所以幹脆什麽都平分。老三幹不了活,她和丈夫兩個人就幹完自己的把老三的也幹了,那他們兩個累了自然也不能少吃,於是一家五口都是平分。
等後來老大、老二結了婚,生了孩子,吳秀芬一直都延續平分的習慣,從來沒改過。隻不過很多時候分完了,她會把自己那份好東西給陶睿。
人多矛盾就多,老大老二都覺得吳秀芬偏心,對她十分不滿,對陶睿也沒個好臉。陶睿有媽寵著,有爹媽幫幹活兒,才懶得搭理他們,整天溜溜達達玩得高興,養成個奸猾的性子,見什麽好東西都想花言巧語地哄到自己手裏來。
他就從狐朋狗友那忽悠過東西,蹭吃蹭喝,臉皮賊厚。路上看見落單的小姑娘還調戲兩句,小姑娘惱羞成怒地罵他,他還笑嗬嗬地湊上去說渾話,大隊裏沒一個小姑娘不煩他的。
他欺軟怕硬,村尾那戶人家的兒子是個傻子,他從小就背著人欺負那傻子,拿石頭子丟、拿涼水潑,然後遇見厲害的就低頭當慫包,或者回家找家裏人出頭。
偏偏他還是個窩裏橫,在外頭耍不了的威風全在家裏耍了,對上哥哥嫂子從來不講道理,比誰都橫,常拿自己早產說事兒,覺得他們都該讓著他。
這次是原主追一個知青幫人家幹活,老大陶福逮住了把柄,和媳婦商量要麽逼著陶睿幹活,要麽分家單過,說什麽也不養著原主。
原主當然不肯,他是靠爹媽養著,又不是靠哥嫂。雖然沒分家,但他覺得他多吃的東西都是他媽給的,關哥嫂屁事。兄弟倆就這麽吵起來,動了手。原主確實瘦弱,陶福則幹活一身力氣,猛地一推就把原主推了個跟頭,撞到石頭上流一地血。
原劇情從這裏開始,原主就賴上老大家了。陶福害他流血,欺負幼弟,這就是欠他一輩子。他自此開始時不時頭疼、頭暈,衛生所那大夫看不出什麽,也不敢保證他沒事,畢竟撞到頭不是小事,鎮上醫院也看不出什麽,隻能讓休養。
原主便以此占大哥便宜,看大哥家有什麽好東西都得要一份,不然就鬧騰。他是打從心裏覺得老大欠他,就連結婚都是鬧騰的非逼著大哥賠給他新桌椅、新櫃子、新被褥、新衣服,在大隊裏結了個挺風光的婚。
他娶的姑娘就是他幫忙幹活的那個知青,叫蘇佳慧。
蘇佳慧從省城來,一直盼著回城,誰知家裏唯一親近的奶奶去世了,剩下哥嫂對她根本沒情誼,還想著她漂亮,找個人家把她找回去嫁了,能給他們換份好工作。
這就讓原主找到了機會,原主整日跑去獻殷勤,花言巧語的哄騙人,幫蘇佳慧幹活。雖然蘇佳慧也聽說過原主風評不太好,但畢竟人都相信眼見為實,原主竟是唯一“真心”對她好的人,把她打動了。
原主碰瓷老大把屋裏的東西翻新了一遍,成功將蘇佳慧娶回家。
隻不過娶到了也就不在乎了,他骨子裏大男子主義,和蘇佳慧有衝突的時候就提媽,活像一個媽寶男,在家什麽都不幹,等著媳婦和媽伺候。原主高興的時候甜言蜜語,不高興了就冷言冷語,蘇佳慧這才發現他的真麵目,但也晚了,她懷上了孩子。
第二年國家恢複高考,蘇佳慧當然希望參加考試,原主卻不讓,隻叫她好好養胎。蘇佳慧好說歹說,終於讓原主同意她試試,可原主隻是不樂意家裏天天吵才同意的,哪想到蘇佳慧真的考上了?還考了個很不錯的大學。
原主知道自己是泥腿子出身,幹啥啥不成,哪能把這麽漂亮的媳婦放跑呢?偷偷撕了蘇佳慧的通知書,硬是不讓蘇佳慧去。還放話要是蘇佳慧敢去,他就天天去他們學校鬧騰,看她能不能好好上學。
蘇佳慧不想孩子沒出生就沒爸爸,隻得妥協。不甘心第二年再考,卻因為照顧孩子,照顧家裏,沒能複習好,沒考上。她漸漸失望,打消了念頭,想著好好過日子,勸原主上進。
隻是原主好吃懶做慣了,怎麽可能上進呢?他在老大和蘇佳慧這裏找到了靈感,開始耍橫跟家裏人要東西,不給?不給就鬧騰,誰家過日子不怕鬧騰?
老二陶鑫早早娶了鎮上的姑娘,用老丈人的關係進工廠當工人,住在老丈人家,隻有過年才回來。
原主厚著臉皮去鎮上找二哥,找各種借口在二哥家留宿,打地鋪也願意,就在二哥家吃好的,還要打包帶走回家給蘇佳慧吃。要是陶鑫攆他,他就和左鄰右舍談談心,說二哥二嫂家不讓他來。
老二夫妻都是工人,在這個年代工作很不錯,都要臉,隻能留他,活像多養了個孩子。
原主的父母想管他,根本管不了。嗬斥打罵都沒用,原主長大了根本不怕,有時候跟兩位老人都能喊起來,打了他,他能碰瓷耍賴好幾年,動不動就翻舊賬。哥嫂罵他,他就敢去他們的單位鬧騰,簡直混不吝,導致家裏幾個人對他都是能不惹就不惹,免得麻煩上身。
家裏分家,原主嘴甜說要給爸媽養老,一定讓二老跟著他住,然後理所當然地要了陶家,讓老大搬出去。好一番鬧騰之後,他還是如願了,因為他說的是二老以後不用老大老二管。
但僅僅一年,他掏空二老的棺材本後,就不養活他們了,罵老大老二不孝,叫他們接老人輪流養。至於當初說不用他們管的話,誰敢提,他就罵誰不孝,不想養老人。
老大氣得說他掏空了二老的錢,他就質問老大,二老有什麽?陶家又不是富貴人家,能存什麽東西?二老吃喝穿戴不要錢?他養了一年,不但沒撈著好,還快沒米下鍋了。
反正他橫,誰也辯不過他。之後老大老二輪流養二老,輪到原主的時候,他總有借口不管,生生寒了二老的心。
吳秀芬後悔,覺得是自己寵壞了小兒子,屢屢想管教原主,可每次都被原主懟回來,心力交瘁。老大老二也不願意管他們,她和陶父陶國棟就自己打工養活自己,老了也歇不著,才剛五十就死不瞑目。
陶國棟倒是身子硬朗,可原主理直氣壯地啃老,美其名曰探望父親,攆他,他還要說是妨礙他盡孝。
這一家人沒有哪個特別好,也沒有哪個特別壞,都有自私的一麵,隻不過以原主為最。原主極品的鋒芒,顯得他們所有人都算善良了。
原主連蘇佳慧給兒子買的肉都能搶來吃,紅燈街盛行那兩年還去嫖過,蘇佳慧吵架,他就說當年對她多好多好,要不然她早被哥嫂賣了雲雲。
他整日晃晃蕩蕩,騙過別人的錢,坑過別人的好東西,自以為聰明,卻又總是耍錢輸掉。做買賣、炒股、打牌,最後連房子和地都輸沒了。
他這種人,給兒子帶來的都是負麵影響,他兒子長大也成了混混,任蘇佳慧如何管教都沒用。最後蘇佳慧帶著兒子回省城打工,原主依然在啃老,從老父親兜裏撈點是點,老父親沒了,就賴著大哥二哥,賴不上就鬧騰。
老大老二倒是不再搭理他了,隻是他鬧騰的讓他們也家務寧日。蘇佳慧偶爾還被他找到,或者他進了局子得叫蘇佳慧撈他,一直過不安生。
原主一個人影響了很多人,後來隻有老大、老二兩家人擺脫了他,就是對他印象太深,提起來都鬧心。而原主的妻兒和父母都被他吸血了一輩子。
陶睿這次的任務,就是好好對待妻兒、父母,不再占老大、老二的便宜,不坑騙別人,不欺負弱者。
陶睿了解完劇情都無語了,原主這是什麽絕世極品?能把不講理發揮到極致也算牛人了,這家人攤上原主真挺倒黴的。
不過他穿越的時間點還好,原主現在頂多算啃老,還沒有占老大老二便宜,也沒有娶蘇佳慧。這個任務總的來說就是讓他做個好人,不許再幹那些不要臉的事了。當然傷害過的人都是要補償的。
陶睿聽外頭吳秀芬和大嫂肖麗珍還在吵,就撐著炕起來了。他又不是原主,沒有碰瓷老大的想法。
他走到門口對婦人的背影喊了一聲,“媽,你們別吵了,一點小事,叫外人看笑話。”
爭吵聲戛然而止,肖麗珍率先反應過來,嗤笑道:“媽你不是說老三昏睡嗎?我看他挺精神啊,一點不像有事的樣。”
吳秀芬沒理他,上前摸了摸陶睿的額頭,擔心道:“你咋下地了呢?醫生讓臥床靜養,是不是吵著你了?媽不吵了。”
陶睿看著吳秀芬眼裏的關切,不得不說,這個媽是真疼原主,隻是眼界有限,不懂得養孩子。
陶睿對她笑了下,瞬間融入原主角色,“媽,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從來不騙你,我沒事了,你看哪次我難受沒告訴你了?我現在就後腦勺有點疼,挺大一個包呢。”
吳秀芬氣道:“都是你大哥沒輕沒重的,還長本事會欺負弟弟了!”
陶福冷笑道:“媽你別不講理,老三能幫知青幹活,咋就不能幫自家幹活?”
沒等吳秀芬接話,他又說:“我知道你想說家裏的活你替他幹了,咋了,這就不算你偏心了?你樂意幫他幹活,咋不幫我幹呢?他是你兒子,我不是?我是你撿回來的?”
“陶福!咋跟你媽說話呢?”陶國棟皺眉瞪他一眼,又看了看陶睿,說道,“行了,老三好了就行了,還吵吵啥?都回屋歇著去。”
陶福和肖麗珍對視一眼,都是不甘心。他們的目的可不是吵架,而是分家。兩個老的不公平,他們分出去絕對能過得更好。
這話陶福當兒子的不能說,隻能肖麗珍來說了。
她冷著臉道:“陶睿今天敢跟陶福動手,眼裏就沒他這個大哥。我們也不是非要鬧騰,可陶睿也太讓人寒心了吧?爸,媽,他這麽大了,還是四六不懂,遲早成個廢物。他還想處對象結婚,你們再不管管他,他以後咋頂立門戶?”
吳秀芬瞪著他們,“你倆沒完了是不是?不就是算計分家嗎?我告訴你們,不行!家裏就那麽兩個小雞,那麽幾個鍋碗瓢盆,那麽一點米糧,分分分,分個屁!分完了還咋過日子?你倆把鍋拿走了,想把我們兩個老的餓死?要分你們就啥也別拿,直接滾蛋!”
陶福找了個凳子做,一副長談的架勢,“媽你這可就不講理了。”
陶國棟沒好氣地道:“你講理,你一個,陶鑫一個,陶睿一個,還有我們兩個老的,你說咋分。鍋就一個,給誰?瓢就一個,給誰?雞就倆,給誰?暖壺、掃把、鎖頭都給誰?以後上工幹活,一個人就分那麽一點,你以為日子那麽好過呢?”
這個年代鮮少有分家的,勞力是最重要的,一個家裏父母兄弟互相幫忙也是最重要的,當然更重要的是資源共享。分家很難把日子過好的,人丁單薄不是好事,所以二老完全不能理解他們要分家的行為,在他們眼裏,是真不覺得損害了老大什麽利益。
陶睿倒是覺得挺好,分開省得天天鬧騰啊,他琢磨了下原主的性格,張口就道:“他倆要分就讓他們分唄,以後做飯分開做,咱們做完再讓他們做,二哥在鎮上也用不上這些,先不算他。等以後攢點錢攢點票,能買鍋了再買了分給他們。”
肖麗珍瞥他一眼,壓根不相信他是真心的,嘲諷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鬼主意?你就想分了正好,啥都不給我們,你自個兒跟著爸媽全占了是不?你想得美!咱家不一向公平嗎?媽說的啥都平分,那分家也平分唄。一家一份,老三要是跟爸媽一起,那得算一份。所有東西分三份,有的拿鍋、有的拿盆、有的拿碗。像老三說的,先一塊兒用著,以後有了再把自己缺的補上就得了。那兩隻雞,一家一個,老二那邊給他多少個雞蛋,這不挺簡單的嗎?”
一個兒媳婦,在這把分家算得明明白白,不管是因為什麽,都把二老給氣到了。還沒等陶睿說話,陶國棟就放話說:“不分!誰想滾蛋就給我滾出去,我們老陶家不分家!”
陶國棟板起臉還挺嚇人的,冷哼一聲回了屋。
吳秀芬看見老大兩口子就來氣,推著陶睿進屋休息。
陶睿遺憾地看了老大一眼,怎麽就沒分成呢?卻不知老大把這一眼當成挑釁了,氣得夠嗆。
吳秀芬扶陶睿上炕,給他蓋好被子才說:“你哥那邊有我呢,你別管,好好把傷養好。餓了吧?媽去給你荷包個雞蛋,下點麵條。”
麵條和雞蛋在這年代都是好東西,平日能喝點稀粥吃個窩窩頭就不錯了。陶睿忙拉住吳秀芬說:“媽,你要是給我弄這些,你說他們會不會再吵?”
“吵就吵,我怕他們?”
陶睿扶住頭,“可是我一聽人大聲說話就頭疼,腦袋裏嗡嗡的,看人都重影。”
吳秀芬頓時變了臉色,“啥?這咋更嚴重了呢?不行,媽去借個板車,推你上衛生所看看。”
陶睿擺擺手,“不去,這會兒安安靜靜的我就沒事了,就是聽不得大聲。媽,我真沒啥事,不用雞蛋麵條,你們吃啥給我來一碗就行了。我寧願吃少點也不願意聽你們吵了,煩死了。”
吳秀芬猶豫了下,看他確實精神好了很多,才點頭答應,然後氣道:“這兩口子真是想分家想瘋了,也不想想這麽早分家,有多少人要罵他們不孝。我是為他們好,他們還當我害他們呢,好像占他們多大便宜似的,真是氣死我了!”
陶睿拉著她坐下,給她按揉肩膀,笑道:“不氣不氣,氣壞了還不是別人高興?不值當,他們說的不好聽,你就當他們放了個屁。臭烘烘的,咱都不樂意聽。”
吳秀芬撲哧一聲笑出來,輕輕拍了他一下,“你個促狹鬼,淨瞎說。”
吳秀芬攔住他不讓他揉肩膀,湊近看了看他的傷口,歎口氣:“你呀,這小身板哪能打過你大哥?你說你跟他動什麽手啊?他逼著你下地,你拗不過就先去唄,到時候你找媽,媽幫你幹。何苦跟他推攘呢?”
“我這不是生氣嗎?他說長兄如父,我爸還在呢,誰用他當父了?再說有事兒好好說不行?幹啥非得扯著我走?還有我和蘇佳慧那事兒,人家還沒答應我呢,他在那瞎咧咧,把人家名聲都壞了,什麽毛病?你說我能不氣嗎?”
“得得得,過去的事別提了,你剛還勸我別氣呢,你也別氣,不然頭又疼了。”吳秀芬的注意力轉移到蘇佳慧身上,好奇地問道,“那蘇知青到底啥意思?看上你了沒?”
陶睿猶豫了一下,低下頭沮喪地說:“肯定看不上啊,我文不成武不就的,身子骨不好,還賺不來幾個工分,哪個姑娘能看上我?”
吳秀芬一聽這話就自責,“都是媽沒養好身體,害你早產。”她頓了頓,又想起了婆婆,當初要不是婆婆非讓她挺個大肚子去地裏插秧,她也不會動胎氣早產。隻不過婆婆死了,她再想這些也沒用,隻能對陶睿好點。
吳秀芬握著陶睿的手說:“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姑娘,就跟她說,往後你倆幹活幹不過來,媽幫你們。要是帶孩子忙不過來,媽也幫你們,媽還能幹……”
陶睿反握住她的手,打斷她,“媽,你淨想著幫我幹活,那我還心疼你呢。我哪舍得讓你那麽累啊?這幾天我幫蘇知青幹活感覺挺累的,但是好像勁兒變大了,我尋思可能多動動對身體好呢,等我養好傷我就跟你一起上工。娶媳婦的事以後再說吧,聽說現在大城市還能做買賣,我就算幹不了活,憑我這麽聰明也能找著法子賺錢,到時候還愁找不著媳婦?媽你就等著享福吧,別瞎操心了。”
吳秀芬見他心疼自己隻覺得開心,哪裏還會再說別的?不怪她寵愛小兒子,小兒子會哄她笑,會給她捏肩膀捶背,會說以後賺大錢讓她過好日子,而那兩個兒子包括兒媳隻會和她對著幹。
她以前不是沒想過疼那倆兒子,但是他們忘了,他們小時候也常指使她幹活,跟他們奶奶學的。他們從來都不關心她,憑什麽來怪她關心小兒子呢?她不欠他們什麽,他們也別想來罵她。
老大夫妻分家沒分成,吃飯的時候臉色都不好看,一句話也不說,連帶二老心情也不好了。不過陶睿在屋裏吃的,不用看他們的臭臉。
陶睿不太擔心分家的事,原劇本裏也是老大夫妻堅持分家才分成功的,他們一直都在折騰這件事。他到時候隻要推波助瀾,多勸勸二老就行了。
他趁著夜裏慢慢修煉,這個時代還沒那麽多工廠、汽車汙染環境,再加上這邊山清水秀,靈氣比前兩個世界要濃一點。他用靈氣滋養傷口,終於感覺傷口好了一些,沒那麽疼了。
他給自己把了把脈,仔細檢查了一下身體情況,發現原主這具身體確實需要營養,早產和幼年的營養不良把身體底子毀了,這身子骨是真的不好。所幸他能吸收靈氣,以後日日用靈氣滋養,雖然緩慢,但一兩年之後也能把身體養好了。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補充營養,再想辦法讓家裏富裕點。
根據原劇情好像再過不久就把田地分配給個人了,那樣的話不用每天去上工,什麽都能自主,會自由很多。不過現在,暫時沒有好法子,他還是隻能跟著去上工。
陶睿在家養了三天,因為沒吃特別的東西,老大一家也沒理由挑刺,憋屈的沉默著,好像隨時要爆發似的。
因為靈氣滋養,陶睿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就隻剩下一個包還有點明顯,不過他已經不疼了。
於是他就隨著全家人一起去地裏上工,還讓老大多看了他好幾眼,覺得他肯定又想出什麽損招,或者在這賣慘呢。沒看他一弱起來,爸媽都看他們不順眼了嗎?好像陶睿被他們逼得忍氣吞聲似的。
老大兩口子看見陶睿就煩,看二老也不順眼,到了地裏就和他們分開,離得遠遠的開始幹活。
陶睿學著別人的動作,加上原主的記憶,慢吞吞地除草。吳秀芬擔心道:“老三啊,你這行嗎?還是回去再歇幾天吧,別逞強,把傷養好了要緊。”
陶睿笑道:“媽,我真沒事,你就放心吧,我什麽時候逞過強?”
吳秀芬想想,還真沒有。每次她都沒發現兒子難受,他就先哼哼著說出來了。那這樣子好像陶睿真好了。吳秀芬就挨著他幹活,時刻留意著他,想著一發現他難受,就趕緊把人送回去。
陶睿是不會逞強的,他不會幹農活,原主也是個假把式,所以他從頭開始學,慢悠悠地像在農家樂體驗似的,一點不著急,倒是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周圍的人時不時看他一眼,看見他那速度都覺得他在偷懶。覺得這人還和以前一樣,隻不過以前在家裏偷懶,這回是來地裏偷懶了。
旁邊有個大嫂子嗤笑道:“陶睿你繡花呢?大姑娘繡花都比你快。”
陶睿直起腰抹了把汗,見附近幾個嫂子都笑了,也不生氣,笑道:“剛開始學,可不是慢嗎?不光大姑娘比我快,小孩子也比我快。我可能不是這塊料,總找不著竅門,不如嫂子們幹得好。”
幾人本是隨意打趣,看他落落大方的樣子,反而來了興趣,湊過來說道:“你哪不會,我們教你啊,正好歇歇。”
陶睿就真的向她們請教了,村裏人其實都熱心腸,你要是問他什麽事,除非他忙著或者心情不好,不然都有一籮筐的話給你講。陶睿跟幾個嫂子學了半天,動作還真快了一點,這讓嫂子們很有成就感,不停地誇陶睿進步快。
陶睿心裏汗顏,想著果然在哪都是看臉的世界,他這個俊俏郎溫溫和和地和她們說話,她們就忘了他偷懶耍滑的名聲了。可能也是大部分人都相信“眼見為實”,像蘇佳慧一樣,不管別人說什麽,他們都沒和原主相處過,等真的相處了,發現這個人還不錯,當然就不相信傳言了。
陶睿和大家很和睦地幹了半天活,順順利利地拿到了一點工分,可是已經累得腰酸背疼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話都不想說,手指頭都不想抬。
肖麗珍在旁邊掃他兩眼,說:“看著還挺像那麽回事的,你天天堅持才行啊,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幹一天又難受不幹了。”
陶睿心想我還真是不想幹了,幹這個也沒什麽意義。他幹脆說:“一天……我幹不下來。媽,我感覺我要中暑,咱們快點弄飯吧,吃完我好睡一覺。”
“啥?中暑?快快,趕緊回家躺屋裏。”吳秀芬一聽就加快了腳步,摘下草帽在他旁邊給他扇風。
肖麗珍撇撇嘴,看了陶福一眼。陶福皺眉道:“老三你又來了,你這樣以後咋辦?”
陶睿回道:“要談以後先得把今天過了吧?我累得都快交代在地裏了,你說我咋辦?”
陶國棟斥道:“啥交代不交代的?別胡咧咧,趕緊進屋去,我給你打碗涼水先喝了。”
陶國棟也很疼嘴甜的小兒子,不但給他倒了涼水,還找了個塊布浸濕涼水給他冷敷。陶睿看著臉上已經有了皺紋的老父親,低聲說道:“爸,我不是想偷懶,這每個人擅長的不一樣,對不對?我下午睡醒了給你們送水去,晚上我做飯,你們回來就能吃了,還有,我可以在家掃院子,喂雞……”
“行了,你好好的比啥都強。”陶國棟以為他是受傷知道疼了,怕了大哥,歎口氣,摸了摸他的頭,“你大哥嚇唬你呢,兩兄弟沒有隔夜仇,待會兒我去找他說說,他不會再打你了。”
陶睿感覺他好像誤會了什麽,說道:“我長大了,以後還要娶媳婦呢,還是要有點用的。爸你放心吧,我琢磨琢磨,就算不能種地,我也能幹別的。”
陶國棟笑了起來,“原來你小子是惦記媳婦呢!好,你琢磨,想幹啥就去幹啥,不試試咋知道成不成呢?”
這話就是純安慰了,陶國棟壓根就沒想過小兒子能幹成什麽事。農家最講究勞力,要有一把子力氣才行,像陶睿這種先天不足的,能幹個啥?
陶睿也沒多說什麽,他等中午休息好了,就在他們上工後拿工具去了後山。
這個世界的這個時期是允許打獵的,後山裏有野雞、兔子、野豬什麽的,河裏還有魚,隻要能打到,那就是個人所有,這可是個好路子。
隻不過經過饑荒年代,沒多少小動物,打獵十分艱難,有人獵到就跟中大獎似的。魚倒是能捕到一些,都是小魚,不值錢也沒人愛吃。
陶睿之前開過農家樂,雖然他沒親自種田,不懂地裏的活兒,但他養過野雞、兔子,還因為開農家樂,了解過都有哪些野味不能吃,哪些可以抓來養。
他現在在家裏屬於沒貢獻的,還需要補充營養,那打獵是最好的方法了,下一步就到時候再說。
他先做了個彈弓,山裏小動物少了,鳥倒是有不少,就是飛得挺快,一般人不會抓還真抓不著。
陶睿準頭好,拿彈弓一射一個,沒一會兒就打下來七八個。
他抓的鳥雖小,但也是肉啊,更何況根據他的經驗,這小鳥的肉特別嫩,很好吃也很有營養,拿回去燉個湯,一家人夠吃了。
有了收獲,他就慢悠悠地在山林裏轉,對係統說:【掃描一下哪裏有兔子的蹤跡,我做個陷阱。】
【附近有一隻野雞。】
【先抓兔子,兔子下崽快,好養。】
係統很快掃描到了兔子的蹤跡,陶睿在兔子活動範圍做了個陷阱,等兔子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