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白一珂篇19
“你現在的行事風格,錫國人民都是感激你的。如果不是你,錫國不會像現在這麽強大,人們的生活也不會像現在這麽好,你是個好皇帝,千萬不要改變。”
這是第一次,我站在他的角度,為錫國人民說話。
盡管我是個楚國人。
他顯然也沒想到——聽到我這句話,他剛剛暗淡下來的眼眸,忽然又亮了起來。
“真的?”現在的他,甚至像個希望得到肯定的小動物。那樣子,真的和平日裏完全不同。
“真的!”鬼使神差的,我點了頭。
我本以為接近他,我會發現他身上的缺點,然後能更好的幫助林王。
但事實卻不遂我願——
事實上,越是和他接近,我確實發現了他身上的許多弱點,但也被他這些弱點所俘獲。
後來的那些日子裏,表麵上我真的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皇後。
但實際上,夜深人靜之時,更多的是顧衍在那裏辦公,而我早早睡覺——明明是在同一個房間裏,卻做著完全不同的事情。
隻是顧衍不知道的是,很多時候,我並沒有睡著,而是眯著眼偷偷看他。
我以前的工作使然,導致我晚上警惕性是很高的。現在忽然讓我休息,我很暖好好睡著。
於是,那些日子裏,我見過了顧衍太多的樣子。
最讓我沉迷的,還是他在批閱奏折時候的樣子——他很認真,很負責,即使已經很勞累,還是要堅持把當天的事情做完再去睡覺。這一點,是楚國君主做不到的。
批閱奏折的時候,他經常是皺著眉頭的。
每到這種時候,我都很想上前幫他把額頭攤平——我多麽希望他生活無憂,能輕鬆哪怕一天。
但我沒有這樣的立場去做這件事兒。
在那段時間裏,為了顯示帝後和睦,我一直住在潛龍宮中。
他也不是對男女之事絲毫不感興趣,因為我並不會給他侍寢,導致他也曾召幸過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幾名侍寢宮女,但並不沉迷就是了。
宮女為他侍寢的時候是在偏殿的,再加上這潛龍宮建築的隔音還是很好的,導致聽力好到我這種程度,也不怎麽聽得到動靜。
但事情結束之後,顧衍會立刻回到主殿我所在的房間。
他身上的氣味,明顯就是歡愛之後的氣味。
他整個人的感覺,和平常都是不一樣的,就連笑容,也比平日裏要甜蜜許多。
這樣的感覺,我真是有些難以招架……
雖然有高強武功,雖然在其他方麵也有讓別人無法比肩的技能,但我還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在他麵前,我還是會沉淪於這樣的感覺。
我越來越害怕,害怕自己會陷入屬於他的世界中。
所以,終於有一天,當他又結束了男女之事回來之後,我忍不住開口了:“你以後能不能做完那種事情之後去別的房間待著?”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以免暴露自己內心真實想法。
顧衍顯然沒想到我會有這麽一說,皺了眉頭:“這怕是不行。畢竟你現在身為皇後,為了帝後和諧,我是一定要回來的。若是我去了其他房間,隻怕馬上會傳帝後感情不和之類的,這樣的話,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你,都不好。”
這是個很簡單也很真實的理由。
但對我來講,這樣的理由的存在並不能讓我改變自己的想法。
我穩住自己的心神,直視著他的眼睛,開口說到:“但是我不喜歡你做完那事兒之後身上的氣味,我覺得難受。”
“氣味?”他皺了眉,繼而又舒展開來,顯然是恍然大悟了,“我已經是洗了澡才回來的。你若是覺得還有氣味的話,以後我多洗洗便好。你要知道,我自己並沒有感覺。”
他是身在其中的人,當然是沒有感覺的。
“那你下次注意!”我的聲音有些生硬。
“嗯好。”他剛剛答應了下來,卻忽然轉變了話頭,“你為什麽要這麽在意這個?還是說……你在意我?”
許是因為剛做過那種事情,他聲音慵懶,有些沙啞,讓我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我低下頭,以免讓他看到我突然間變紅的臉頰:“誰要在意你,你多想了!”
“那你為什麽不敢抬頭看著我?”他一步跨到了我的身前。
現在,我們的距離太近了,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體上每一個毛孔呼吸的頻率。
我感覺到他起手了,感覺到他攬住了我的腰,感覺到……
奇怪,我明明是可以逃離的,此刻卻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根本不能動彈。
後來我才明白,一個女人,不管有多麽強勢,在麵對自己真心愛的人的時候,根本沒有掌控自己的能力。
隻是這樣的道理,當時的我並不懂罷了。
忽然間,我感覺到自己被他攬入了懷中。
我的身體忽然間撞向了他的身體,肌膚隻隔著兩層布想接觸,我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熾熱的——
讓人躁動的——
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來自他下體的溫度。
那是什麽,雖然我沒有親身接觸過,但也是知道的。
瞬間,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紅了起來,就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子一般。
我心跳加速,“咚咚咚”,我甚至用了內力也沒能成功將自己的心跳速度降下來。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一珂,你的身體,讓我抑製不住。”
和剛剛一樣嘶啞的聲音,卻是比剛才還要讓我躁動。
這個瞬間,我感覺自己廢了——
我這十幾年所學會的所有防身的技巧,在他這裏,都成為了不管用的空話。
隻有一顆真心,等待著重到他的心裏。
那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後來的有一段時間,我也曾覺得自己是個看臉的人,是個有低級趣味的人,並為此感到懊惱。
但後來,當我真的成長了起來,經曆了很多事以後,才明白過來,所謂感情,根本就是毫無道理可講的,來了就是來了。
那種感覺,無法評論。
“一珂,給我。”他嘶啞著聲音問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