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塵封往事
“既然如此,你送我到天女峰。我要修行天女心經為爹報仇,如果你願意等我,等這些使命完成之後,我就嫁給你。”韓亦雪說這些的時候,語氣淡定地不像在說自己的事。
她想隻有承諾他什麽,他才會心甘情願地讓她走。
高玄琝答應,展開燦爛的笑顏。
很快,寧都就傳來楚懷王抗旨拒婚被貶黜西郡的消息。這是繼皇後被查出幹涉朝堂,與買賣官職案有牽扯被打入冷宮之後,皇家又一件驚天動地的消息。
等韓亦雪傷大好了,高玄琝送她到了天女峰山腳下。
第二次上山,比第一次輕鬆了不少。
她到了峰頂,柳奕樰已等在了那裏,笑盈盈的看著她。
不得不承認,她娘仿佛遺世而獨立,美得潤物細無聲,周遭的蘭花都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柳奕樰牽過她的手,不經意間探了探她的脈,“你還是用無心草了。”
韓亦雪淡淡道:“我可能不是你的女兒,有一個人同我長得一樣,她知道我來自異世,我隻是代替品”
她的內心藏著太多疑問了,不想拖泥帶水,直奔主題。
“傻孩子,當然你才是我的女兒,我還會認錯嗎?那女子是你,也不是你。她身上有你殘缺的靈魂,她才是你的替身。”
韓亦雪一怔,她才是替身?!
“等你學成天女心經下山的那一天,我會把知道的事告訴你。”柳奕樰摸了摸她的頭,意味深長。
兩年後。
韓亦雪心無旁騖,專心練功,終於心法大成。到了要下山的那一天,柳奕樰以輸送靈力為由,將全身功力偷偷渡給了她。
柳奕樰渡完功力,在她身後道:“孩子,你中了鬼佛的死孤咒,中咒者滿十八歲時會受盡孤獨而死。”
盤坐在前的韓亦雪默了默,問,“難道我前世也是因為這個詛咒,親人才會離自己遠去,才會在十八歲生辰時莫名其妙死了,然後來了這裏?”
柳奕樰歎了口氣,“過往那些恩怨情仇都不重要了,往後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你去做。記著,你下山後,在做任何決定之前,一定要先找到那個與你相貌一樣的女子,用索魂引把你丟失的記憶找回來。”
柳奕樰頓了頓,又道:“之後再去西晉的陰陽極地,殺了鬼佛,解開詛咒。”
“鬼佛很厲害?為什麽要給我下咒?”
“鬼術能輕易拿捏人的性命和命運,鬼佛是西晉鬼術之源,一旦他出了陰陽極地,必將為患天下。至於他為何要給你下咒,這也是娘百思不得其解之事。”
“那這一世,玉子書傷我是不是也與詛咒有關?”韓亦雪問。
柳奕樰深深看著她:“沒錯。你隻要放下對他的感情不要離他太近,雖然他傷過你,但他最後一定會幫你解咒。”
韓亦雪冷笑,“他會幫我?他殺了爹,還是北齊七皇子,你不知道嗎?”
“孩子,不要看表象。韓將軍也不是你的親爹。”
韓亦雪一驚,回過頭,卻發現她娘滿目倦容,似乎才一會兒工夫就老了許多,她被這些消息震驚就沒有細想,“那我爹是誰?”
“你爹是南楚前太尉趙毅淳,當時的寧都七賢之首。因為娘的緣故,他與西郡甚至西晉都走得近,近臣結交邊將在皇帝眼裏是大忌,尤其是他這種手握大權的,他在十幾年前就被毒酒賜死,是娘對不起他。
娘是西晉皇族的後代,是天選的鎮守極地的靈女,從小的教導就比別人嚴格許多,娘受不了如此生活,不甘心被困於宮裏,抓到機會離家出走,逃到了南楚西晉,認了西郡太守為父,來寧都生活了幾年,與你父親互生情愫,偷偷成婚並且生下了你哥哥趙哲瀚。
而當時的寧都七賢,或多或少都對娘有一點意思,而當時還是皇子的高昌帝也在其中,知道你爹娶了我,就開始處處刁難你爹。
六年後,娘偷偷生下了你。你出生後,不會哭不會鬧,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小孩。
高昌帝登上皇位,你爹如履薄冰小心謹慎,而這時前一任靈女靈力即將枯竭,她憑借靈力感應到了娘,娘必須來這天女峰,這裏靈力最為醇厚,才能保證極地封印能鎮守住鬼佛,不讓他踏出極地。
你爹知道此事,雖不舍也明白此事事關重大,況且高昌帝步步緊逼,你爹預料到前路多難,就隱瞞了你出生的消息,並且對外聲稱我病逝了。沒想到沒多久,高昌帝就對你爹出手了。
而韓年,他也是寧都七賢之一,與你爹關係最為要好。他剛好要前往邊境,就親自送我到天女峰腳下。韓將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你爹出事後就把你托付給他。”
“你知道爹一直喜歡你嗎?還為你造了慕蘭苑。”
“他對我有情,我豈能不知,他是娘來到南楚後結識的第一個男子,隻是他不善言辭,又時常往邊境跑,錯過就是錯過了。”
韓亦雪想到爹載種的那滿院子蘭花,不禁歎了口氣。
柳奕樰輕輕咳了幾聲,韓亦雪這才發現她麵色突然變得蒼白,就扶著她問:“娘,你身體不舒服?”
她抬手的瞬間仔細感受了體內的氣息,發現功力大增,才反應過來,“娘!你把功力全部給我了?那你怎麽辦?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柳奕樰微微笑著,“雪兒,以後不再需要靈女了。鬼佛經過幾世的洗禮,功力已經大不如從前,一定要把他終結在這一世,你的靈魂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
韓亦雪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娘!”
她又取出一個小匣子遞給韓亦雪,“這裏麵裝著有心花,當你想恢複情識的時候就吃了它。”
韓亦雪慢慢接過捧在手裏,有如千斤重。
柳奕樰推了推她,“下山去吧,拿回記憶,那些困擾你許久的問題都會得到解答。”
韓亦雪不動,她娘的力量已經如此虛弱了,就好像在撫摸著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