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的工作
腦子裏一團亂麻，我竟然渾身燥熱不堪。
麻麻的，上午在陳倩辦公室，這小騷狐狸倒是爽了，可我呢，硬成蛆了都。
又想到昨晚沙河鎮陳倩家裏的那一場風情，我幾乎快要忍受不住。
年輕好嗎？
也好也不好，比如想圈圈叉叉的時候就徹底沒法控製自己的下半身。
特麽，精蟲上腦，這個詞還真形容得無比貼切。
猛地一下推開窗戶，一陣夏日午後的熱風衝了進來，迎著臉撲在我的腦門上，衝得我頭暈腦脹，身體極不舒服。
但，下半身的那股邪火也總算是被悄悄、漸漸撲滅掉。
我倒了一杯水一口一口慢慢喝著，腦子裏開始仔細思考這件事兒，但想來想去，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結論。
最後我苦笑一聲無奈放棄，如果真是大波浪安排人幫我打掃房間，並且還留花留字，我心裏的忐忑不安隻會越發強烈，對她……我心存愧疚。
將那張紙條收好，我腦子裏各種琢磨，獄方到底會把我安排到什麽工作崗位上呢？難道真的像女人熊白板說的那樣下監區當管教嗎？
管教有可能，但畢竟我不是名正言順的警官學校畢業生，所以就算是安排我做管教，也應該是坐辦公室或者類似於在財務處室工作的文職管教。
我忽然十分強烈想知道，沙山女監招聘我來，到底是看中我哪一點呢？
以我的能力和長處，在哪個部門才能得到最大發揮？
我開始翻看桌子上人手一本監獄配給的，關於沙山女監的職能架構配置手冊，想從中尋找最適合我發揮特長的崗位。
監獄裏的政府工作人員分成兩類，一類直屬於司法部，稱為獄警。
包括監獄長、政委、紀委書記、副監獄長等領導層以及教育科、獄政科、防暴隊這些職能科室的主管，還有就是那些直接教育、管理、考核犯人的普通管教，這些人都統稱為獄警。
另一類是武警戰士，不參與監獄的日常管理，歸屬武警支隊管轄，負責監獄的外圍安保。
這兩個部門隸屬不同的係統，除了必須的工作交接比如押送犯人轉監之類，平時沒有交集。
我是通過公務員考試進入司法係統的，換句話說，從我來沙山女監報到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是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一名獄警。
想著想著我不由心裏一動，找出日記本在上麵寫了起來……
獄警宿舍裏沒有辦法上網，事實上，除了特定的幾個科室比如宣傳教育科、黨委辦、信息科等有限的幾個處室可以上有線網絡，其他地方，嘿嘿，直接就是與世隔絕。
正在百無聊賴，房門被人從外邊猛地推開，程瑤馨風風火火闖了進來，一進門就衝我大喊大叫，“楓哥，你可得請客！”
“說說，有啥好事兒？”
我蹭地一下從床上一躍而起，迫不及待抓著瑤馨的肩膀使勁兒搖晃。
娘的，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的漫長等待，這滋味還真有點兒不好受！
“楓哥，你抓疼人家了~~~”
瑤馨嬌嗔了一句，衝著我翻白眼。
小巧精致的鼻子上滿是汗水，看得出來，這小妮子為了讓我盡快知道‘好消息’應該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你給人家揉揉，好疼……”
程瑤馨促狹地衝我眨巴著眼睛，笑得好狡猾。
“好，好，你倒是快說啊！”
我開始給瑤馨捏肩膀，各種巴結。
“楓哥，知不知道，你要下監區了耶！”
瑤馨的話讓我的頭嗡地一下炸了起來，我看了看她，表情古怪地問，“這就是你說的好事兒？”
“是啊，難道不好麽？”
瑤馨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今天我跟著下了一趟監區，臥槽，裏麵好多犯人，而且一個個見了我們滿臉堆笑，大氣兒都不敢出……”
看著她爆著粗口得意洋洋的樣子，我的心瞬間沉入湖底，遍布著那種拔涼拔涼的感覺。
“你覺得自己受到尊重了？被犯人們敬畏，所以是好事兒？”
我盯著她的眼睛，總覺得裏麵有古怪。
“也不是，”瑤馨想了一下對我說，“有人告訴我，監區裏油水大而且容易出成績，晉升周期也更短……”
“誰和你說的？”我沉住氣，問了一句。
“王英啊，就是早上那個管教隊長，她帶著我在一監區轉了半天，親口告訴人家的，還說，讓我也跟著在這裏實習……”
草！
我終於明白，自己和瑤馨被人耍了！
在監獄工作有坐機關和下基層的說法，尤其進到監區裏當管教，是最累、風險也最大的一線工作。
雖然每個剛參加工作的新人大都要被安排在基層鍛煉一段時間，但直接下到監區裏，卻是這其中極差的待遇。
我心中冷笑，來了吧，還沒正式上崗，就已經有人開始給老子使絆兒，看來甭提在沙山女監出人頭地，就算站穩腳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我想了想問瑤馨，“王英還和你說什麽了？”
“王隊長說，上午的事兒非常感謝你援手，她為自己當時的態度覺得很內疚，還讓我一定轉達對你最誠摯的歉意……嗯，對了，說有什麽困難跟她說，她一定竭盡所能幫我們解決……”
我看著程瑤馨一臉就像在衝我邀功的表情，更確信王英的話裏肯定有問題！
一個昨天還凶巴巴威脅過我們，上午還對我橫眉立目的悍婦，怎麽可能剛剛幾個小時過後態度就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我們有過交集嗎？
事出反常必為妖，我對程瑤馨說，“監區你不能去，走，找陳倩去！”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算程瑤馨死心眼子奇葩到非要來女監實習，但，也應該盡量選擇一些陽光、簡單的崗位。
比如在辦公室發發辦公用品，或者宣教科做些活動宣傳，而下監區直接麵對犯人，絕不可以！
陳倩的話再次在我腦海中響起，“絕不能輕信別人！哪怕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實！”
我瞅了瞅瑤馨，心裏暗歎一聲，就你這傻大妞的樣兒，進去被人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
“不嘛~~~”
我不管程瑤馨各種哀嚎，拽著她就要往外走，結果還沒到門口，卻碰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