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宿仇除
漫雪竹站在血貓族的城門之外,此次果真是她一人前來。她還不知道漫雪楓已經離開血貓城的事情。
漫雪竹大喊:“城樓上的士兵聽著,我乃漫雪竹。我要見你們的領主!”
城樓上的士兵見是漫雪竹竟大開城門,下城樓迎接。
“我們已經再此等候小姐多時。”一個士兵畢恭畢敬的對漫雪竹說道。
漫雪竹大為吃驚,“你說什麽?我可是漫雪竹,你們沒有搞錯吧?”
“沒錯沒錯!是漫毅霖老爺讓我們在此恭候的。”
“漫毅霖?”漫雪竹驚訝問道:“漫雪楓呢?”
“小姐隨我們進城便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士兵拱手讓路。
漫雪竹思量再三,心想這漫毅霖和漫雪楓難道又想搞什麽花樣,會不會是有什麽陷阱正等著自己。
還好在來之前,漫雪竹已經跟季川打好招呼了…
“季川,如果我在三日之內沒有在血貓族趕回來。那我可能就是中了漫雪楓的奸計,如果真的到了那種時候,你就向舅舅借魔族軍隊殺進血貓城。”漫雪竹眼神冰冷無情,“如果真的到那時候,你也就不要顧及什麽血貓族了…”
“雪竹…”季川看著漫雪竹。
“我此次去血貓族就是想最後一次看看族人們對我的態度,如果…如果他們對我還如先前一般,便也不必顧念舊情了…到那時我會親手殺了漫雪楓和漫毅霖以告慰我爹娘還有爺爺的在天之靈。”漫雪竹眼神決絕,想必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季川點了點頭,他握著漫雪竹的手。“放心吧,雪竹。我會照你說的去做的。”
…
漫雪竹看著眼前的血貓城士兵,“好,那我就隨你進城看看。”
“小姐這邊請。”
漫雪竹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漫毅霖的書房。
房門緊閉,士兵對漫雪竹說道:“這裏便是漫毅霖老爺的書房,他正在裏麵等著您呢。”士兵說完便緩緩退下去了。
漫雪竹看著寂靜無人的四周,心中自是有很多顧慮,但是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她推開了房門。
漫雪竹知道即使此次自己中計,還有季川善後。自己此行的目的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不會後悔的,即使是中計死在血貓城,自己也是心甘情願的。
門被吱嘎一聲推開了,屋外的陽光直射進書房。書房內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
漫雪竹小心翼翼的邁進房門,四處張望著。
“你來了。”突然一個陰沉的聲音在角落裏傳來。
漫雪竹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陽光照不到的書房角落裏正坐著一個男人。
“漫毅霖是你嗎?”漫雪竹厲聲詢問道。
“是我。”漫毅霖將輪椅移到光亮處,“雪竹,好久不見啊。”漫毅霖抬起頭來看向門口的漫雪竹。
漫雪竹一步一步的走進書房來到漫毅霖的身邊。“漫毅霖,沒想到你已經變成了一個殘廢。”
“是啊是啊…”漫毅霖笑道:“自那次被你打傷之後,我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罪有應得!”漫雪竹惡狠狠的說。
“也是也是。”
漫雪竹化出三叉戟指向漫毅霖,“快說!漫雪楓在哪裏?!”
漫毅霖用手將漫雪竹的三叉戟撥向一邊,“她走了…就在前幾天。你還不知道嗎?我以為你早已經打聽好了所以才隻身前來的。”漫毅霖張開雙臂,“現在這偌大的血貓城已經沒有一個可以跟你抵抗的對手了。”
“你說什麽?!”漫雪竹緩緩放下三叉戟。
漫毅霖將漫雪楓留下的書信遞給漫雪竹,“你不信的話可以自己看看。”
漫雪竹一把奪過書信看了起來。
“怎麽?怎麽會這樣?!”
漫毅霖坐在輪椅上雙手摩挲著袖口,“我知道,我現在一個行動不便的糟老頭子已經沒有可以跟你談判的條件了。所以我也沒打算求你放了我。”漫毅霖注視著漫雪竹,“楓兒信中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讓我把血貓族的領主之位交給你…對,交給你。”漫毅霖語氣無力,精神不濟,頭發和胡子也摻雜著白色。“我機關算計一生,不過是想讓楓兒有一個好的前程罷了,如今楓兒已經離開血貓城,我所計劃的、算計的也就都沒有意義了…”
漫毅霖搭在輪椅把手上的手臂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了,“雪…雪竹啊,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我也沒有奢望你能夠留我的性命,所以在你來到這書房之前,我就已經把毒藥吃下去了。這樣也免得你再動手了。”漫毅霖緊皺眉頭,神色痛苦。明顯是毒性已經發作了。
“誰允許你隨便服毒的!趕緊吐出來!”漫雪竹一把捏住漫毅霖的嘴巴,欲要將毒藥逼出來。
可是此時漫毅霖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沒用的,毒性已經蔓延至我的全身。你是逼不出來的了…”
漫雪竹鬆開手指,“你就算是死,也應該死在我的手裏!”
漫毅霖揚起嘴角,嗬嗬笑了起來。“無妨無妨…反正都是一死…你複仇成功了,楓兒不知所蹤,我漫毅霖也老無所依,孤獨慘死。這樣的結局也算是對你的父母有所交代了…”
“這怎麽能夠…怎麽能夠消除我對你們的怨恨!”漫雪竹流下淚水,聲嘶力竭的說道:“你們所做的惡事怎麽能夠這麽輕易的就通通償還掉呢?你們應該血債血償,千刀萬剮。讓所有的族人都知道你們所犯下的罪孽,讓血貓族所有的族人都唾棄你們…”
漫毅霖的頭歪倒在輪椅之上,他說話已經開始不清晰了。“我…我還是沒有那個勇氣…”漫毅霖還沒有說完這句話便手臂滑落,氣絕身亡。
漫雪竹看向眼睛充血的漫毅霖,“你沒有勇氣告訴全族人真相對不對?!你怕他們會全部衝上來撕碎你們對不對?!你怕看見他們怒視你們的眼神對不對?!”漫雪竹扯起漫毅霖的衣領,“但是你們為什麽還有勇氣去做呢?為什麽還有勇氣去做那些令人發指的事情呢?為什麽要為了權利私心而殘忍的殺害自己的至親呢?!為什麽?”漫雪竹用力的搖晃著漫毅霖的屍體,漫毅霖沒有絲毫反應,但是他的七竅已經開始往外流血。
漫雪竹無力的鬆開漫毅霖,緩緩的跌坐在地上,淚如泉湧。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該多好!父親沒有被毒殺,母親沒有鬱鬱而終,爺爺也沒有被瘴氣穿心而死…一切都是最初的樣子…那該有多好…”
漫雪竹眼前浮現出了兒時與漫雪楓還有莫如軒一起練武時得情景,三人在楓樹林裏迎著滿天的落葉。
嬉戲打鬧,關係和睦。
沒有權謀鬥爭,沒有生死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