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醫院裡的線索

  林向北就那樣抱著貓，帶著保鏢和失意的慕楚楚在會所里晃蕩起來，看起來尤其悠閑自在。

  林向北把選出來的衣服一放，讓褚嚴大概的比一下上身的效果，他跟紀恆遠身高差不多，「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包起來，灰色的，不要。」

  慕楚楚看著造型師堆在她面前的衣服，擺擺手，「不要啦，怎麼可以那麼破費，今天才幫我解決了我爸。」

  「昨天才答應了我什麼？」

  「是是是，我去換我去換。」

  「vivi，我要的是給她從頭到尾的改造，讓她整個人出街能秒殺一堆那種！你明白吧？！」

  造型師猛然點頭，一副我辦事您放心、我還你不知道嗎的神情，推著慕楚楚就進去了。

  過了一個半小時，慕楚楚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微卷長發，穿的是恬靜優雅的蘭色小花的旗袍，帶的小珍珠耳環、項鏈，青玉金珠手鏈，腳上的是黑色方根復古小皮鞋。

  「寶貝～你好看極了～」林向北一把把她從vivi身後拉出來，「抬頭，挺直！自信走起來～ok，滿分！vivi，再給她選個有特色點的小外套，一起刷卡。」

  林向北一手抱著貓，另一白皙的手遞出卡，看楚楚開心轉了個圈，妙啊，楚楚這種有些肉肉的女孩子穿旗袍，會別有一番韻味。

  一個溫婉可人，一個美艷迷人，身後又跟著保鏢，一出街行人紛紛注目，林向北捏捏慕楚楚略略緊張的手，「沒事，我在！」

  午飯過後，她陪著楚楚到醫院，看著病床上面容憔悴艱難伸出手觸摸女兒好看衣裳的白冰冰，林向北心裡生出一絲哀然。

  這輩子她不想留任何遺憾了，也不想有人再陷入她一樣的境地，尤其這個人，是她的朋友。

  「真好看啊，也是了，要不是我這個病，你這個爸，我們楚楚不會過的那麼辛苦。」

  「媽，這不怪你。」

  「我這，還有個存摺，你爸不知道的。我要是走了，你就跟著林小姐學著點做什麼都好，離你爸遠遠的！」

  「媽！不要說了！」

  「遲早要來的，我先交給你，房子也賣了吧，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也別想瞞著我了。」

  「媽……」

  林向北緩緩關上房門，上輩子媽媽在床上喃喃她名字和不放心的眼神歷歷在目。

  林進生已死，沈曼盈已自殺，紀懷清外逃，沈娟娟卻提前出了國不知去向，不過要找她，也簡單。

  林向北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回蕩在空冷的走廊，她驀然推開皮膚科周醫師的門，朝著看見她便錯愕一會的周醫生笑了笑，便走了進去。

  每年入了深秋，沈娟娟都會犯急性的蕁麻疹，她每次都會去找這個周醫生開中藥泡葯浴，不然就會因為身上大面積的疼癢抓傷皮膚，到處撓到血淋淋，吃什麼葯都沒用，這種痛苦會折磨她近一個月。

  林向北坐下來，周醫生清醒過來，「小姐是哪裡不舒服呢？」

  「不是我，是我母親，就是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都會過來找你開中藥要葯浴的那位，長的高高瘦瘦的，最喜換燙蓬鬆羊毛卷的，您有沒有印象啊？」

  「沈女士啊，有印象有印象，不過第一劑藥包，已經取走了啊。」

  「這樣啊，第二劑是什麼時候呢？啊，不要誤會，我是因為和她吵架了，她不願意見我，可我又真的好擔心她的身體，只能出此下策來麻煩醫生了。醫生您要是覺得不方便……」

  「第二劑是後天，不過她也不是本人來取，只是找你們家傭人過來。」

  「這樣啊，大概幾點回來啊？是有點壯實，方臉那位嗎？」

  周醫生在電腦上敲了幾個字，「還真的是，小姐真是有心了，後天九點到十點之間他就會來，小姐抓緊機會。」

  「醫生您真是太好了，太感激你了，一定不要跟我母親說我在找她這件事，因為我給她準備了驚喜，勞您費心了。」

  「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