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我等得起
衛九緊跟在林向北的後面,隨隨便便一箭九環,接下來都是直接命中。林少爺說他能把紀懷清爆頭,他衛九,信了!
衛九也嘗試性的跟著把玩一下,準頭到底和林向北差了不少,還被弓拍了一臉,這林少爺,總有些讓他出乎意外的地方。
方夫人估計不清楚自己又乖又綿軟的兒子,在外人面前囂張狂,在紀總面前裝傻賣萌,在他面前又是狠戾決然的多個面孔。
這之間的出入,不是一般的大。
褚良讓人給老闆換了茶,等林向北放下弓,「林少爺可好久沒來了,不知道這位先生是?」
林向北拍拍衛九,「我哥的保鏢,衛九,擅長格鬥。」
褚良拱拱手,衛九痞笑著打量一本正經的褚良,過了一會把褚良的手托起來。
「咱倆試試?」
「請!」
林向北淡定的嗑瓜子,這兩根本就是誰也讓不著誰,衛九近不了褚良的要害,褚良一時半會也拿不下衛九,兩人是棋逢敵手,怕是要磨很久了。
趁這功夫,林向北把楊澤送過來的文件隨手簽了,也拿到了陳嵐給她寄的公文,蓋了章,讓楊澤去處理。
紀恆遠把她盯得緊,衛九再也不和她透露紀懷清的消息,她只能來找褚良了,上次掛了電話之後直到現在,才見上一面,他倆好像冷戰了一樣。
武館擴建,培養的新興在不少重大的比賽里嶄露頭角,投資的新項目進展也算順利,上半年的投資這會也慢慢開始歸攏增長,林向北把匯總的數據放到一邊,杜宇喜笑顏開的拿回去,林向北也笑笑,「辛苦你們了,獎金不要擔心哈,我讓財務加。就是……你妹妹的事。」
杜宇突然緊張的捏一下文件,「什麼妹妹?」
林向北起身試了試弓,靶都沒看,盯著杜宇,手上的箭逐漸繃緊,咻的一下正中靶心,杜宇心有餘悸的收回視線,「有些話我只說一次,叫她認清好歹,也不要讓我出手,你也一樣。有些事,褚良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杜宇惶恐點頭離開,林向北朝著那邊沒完沒了的兩人喊了一句,「衛九,你不是來打架的!」
褚良當即跳開,「承讓,衛先生好身手。」
衛九老老實實回了個禮,「得罪了,褚館長確實當得我們林少爺的師傅,我們家少爺頑劣,勞煩多費心。」
林向北看他們嘀嘀咕咕一陣,剛靠過去就被褚良拎著丟去了武館一樓學扎馬步,衛九放心的去體驗別的去了,褚家武館確實是他這種人的天堂。
林向北看衛九沒影了,才叉著腰站起來,「誒喲喂,可難為我了,走哪跟哪。」
褚良笑笑,「誰叫老闆你,愛闖禍。」
林向北也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個哥哥的脾氣,最近事也多,不盯著我哪裡放心。」
「這衛先生,實力在我之上,紀先生很看重您。」
林向北點點頭,看褚良一副雲淡風輕,「真的不生我氣啦?」
「想明白啦,老闆指哪我打哪,有人要老闆的命,我就先拿了他的命,再不濟,我替老闆擋一擋,應該沒有問題。您來,想要這個吧?」
林向北接過褚良遞過來的資料,「紀懷清和警方的人一起失蹤了?」
褚良打開投影儀,把照片一張張翻過讓林向北看,林向北手裡的資料慢慢的掉在地上,這一瞬間,她有點不知道這輩子做的事,到底是對是錯,是不是她加劇了紀懷清的變化,造成這種結局。
「這位老警員的頭骨,下巴,鼻子,臉頰,氣管全部被敲碎,肋骨全部粉碎,兩腿被剝皮,四肢全部中彈,死的相當痛苦。而失蹤的那位,還那麼年輕。」褚良說著關上投影儀,「我明白您的決心,但是老闆,這種事情,交給警方就好,您不要再冒險了。」
林向北愣愣的,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自己怎麼那麼沒用,重活了一世,還是有那麼多無辜的人死在紀懷清手裡,她那天為什麼不直接對著他一槍爆頭!
「老闆?」
林向北甩甩頭,不對,不是她的錯。
惡,是他的本性!
無論她存不存在,他都會走向那樣的路。
「我不去招惹他,但是要查出來他在哪。不然,他捲土重來,我都不知道會怎麼死!這個人,靠躲,是躲不過的。」
「是。」
林向北恢復那副漠然冷淡的樣子,看著一臉沉重的褚良,「咱倆也比劃比劃吧?」
褚良第一次露出了尷尬的神情,「我……」
林向北不由分說的把他拽走,褚良是她師傅,真的是事實,只是褚良自己都不知道。
拳腳之間,褚良很快就發現,老闆用的根本就是自家的拳法,熟練自如完全壓得住他的一眾師兄弟,也完全抗擊得了他的進攻,越打越心驚。
林向北打到自己身上出了大汗,把褚良的那記腿腳踢回去,她跳開幾步,拿毛巾擦汗。
「不玩了,衛九一會該回來了。」
「老闆您的這些路數,到底什麼時候學的,有些根本不外傳!」
「有機會再告訴你~」
衛九摸摸鼻子,看著一旁明顯不怎麼高興的紀總,又看看扎紮實實給林少爺矯正拳術姿勢的褚館主,「紀總,這學拳嘛,有些動作不正確,確實是要師傅貼的近一點指導的……人家專業的。」
沒記錯的話,林向北還抱過他的腰吧?
林向北,很鐘意這個師傅?
鐘意的點在哪裡?會武術,長的仙氣好看?還是對他客氣禮貌說話溫柔?
紀恆遠突然揮手給了衛九一拳,衛九鬱悶的後退閃開,「這個沒辦法避免,你不也知道,打我也沒用,不然叫林少爺不要學嘛。」
紀恆遠揮了個空,那邊林向北已經興沖沖的跑過來,給他隨意揮了幾個招式,褚良拱拱手便離開了。
「怎麼樣,我覺得好好玩!」
「覺得喜歡就好,這裡怎麼紅了。」
林向北看他一臉擔心,「就是我自己砸木頭砸的,不礙事。那你等等我,我去洗個澡,回來一起吃飯~」
紀恆遠點頭就放開了林向北的手,「去吧。」
范晟和衛九對看一眼,剛不還吃醋要打人,怎麼這會那麼平靜?
「好吃嗎?」林向北問著,紀恆遠點頭,林向北瞬間美滋滋,他都說沒問題,自家武館的飲食質量就絕對過關~
一上車,剛剛還一臉平靜的紀恆遠,突然把林向北整個人抱過去,林向北尖叫一聲,范晟自覺的把隔板升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紀總這樣……好像在禍害未成年……,負罪感好深……」衛九說著,范晟猛然點頭,誰不是呢。
林向北可憐唧唧的看著他變得冷酷,感受到緊緊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慢慢收緊。
「不是……咱有話好好說不是,何必……額,動作那麼大,是不是?」
「不可以隨意抱別人的腰,也不可以讓別人隨意碰你。」
真是可怕的男人,林向北抱回去,張開嘴就是無與倫比,「是是是,我注意我注意,都聽你的哈~可是……我畢竟也要交朋友的嘛,而且呢,我現在還在上學……你擔心的事情呢……」
「聒噪。」
「唔唔唔唔!」
林向北欲哭無淚,真的不知道他吃得哪門子的飛醋,明明是這個人警告她不要早戀,怎麼現在吻起她來,是越來越熟練!
「我等的起,別亂想。」
林向北感覺心裡被他炸了一下,他真的真的太可愛了,「我也不可能會愛上別人的,你也不許亂想。」
林向北看著他眉頭展開,輕輕的親他一下,「你最重要了,我的紀先生。」
紀恆遠勾著嘴角,手扣著林向北的後腦勺,親上去,直到林向北快要不能呼吸了,才把她放開。
「嗯。」
……
整整一個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