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鈕祜祿.白蓮花
紀恆遠把林向北從床上拉起來,「我這幾天會很忙。」
林向北甩甩頭,不清不醒的栽在他身上,「噢,晚上也不一起吃飯?」
「嗯。」
「好。」
「出去跑兩圈再回來。」
「啊,不要。」
「不行。」
紀恆遠剛扯林向北衣服,腹部一涼,她立馬清醒過來,「我自己來就好。」
紀懷玉和林向北打過招呼,趁著紀恆遠不在,湊在她耳邊,「你沒感覺出來,你跟你哥,現在這樣,好像有點奇怪嗎?」
「怎麼奇怪了?」
「過份親密了啊,就像情侶那種。不過沒有關係的,我完全舉雙手贊成的。」是個人就行了,難得小叔那個千年寒冰有個看的順眼還那麼寵的人,男孩女孩有什麼所謂啊。
「滿腦子都是什麼啊!」林向北跳起來想敲他的頭,被紀恆遠一把撈走,「走了。」
紀懷玉看著他們的背影,事情好像變得更有意思起來了啊~林向北這麼不自知,遲早會被小叔吃的死死的。
紀恆遠說了忙,對林向北來說那就是等同告訴她,你放飛自我的自由活動的時間到了,約了霍然、周寓、關倪新和傅家俊一同到郊外的跑馬場跑馬。
剛下車,關倪新就嗨呀一聲,「真倒霉啊,怎麼哪都有臭蒼蠅追著?」
眾人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紀懷清和白茉莉無所顧忌的在車裡熱吻,傅家俊眯了眯眼,「這白小姐可以啊,前腳在白老夫人的葬禮上哭的死去活來,後腳就在這和清朗打的火熱。」
「真辣眼睛。」霍然說著探頭回車裡,「向北,下來了,到了,別睡了。」
周寓看了一眼,一下車整個人就變得楚楚可憐的白茉莉,「這白老太太去的也太急、太突然了些,不都傳說這老太太住了院,這白小姐也悉心照料嗎?」
看著紀懷清帶著金絲邊眼鏡,一副紳士極了的樣子,那副皮相,的確是個足以迷惑萬千少女的斯文敗類。
「白茉莉原本就是白老太太要給他那個痴獃大兒子找的童養媳。熬了那麼多年,老爺子突發意外去了,剩下個除了叫囂什麼也不會的老太太也送上路了,她哥哥,現在要麼已經淪落街頭,要麼被送到精神病院,她現在可是能翻天了啊。對紀懷清來說,和這樣的白小姐合作,至少能少奮鬥個十年,多值啊。」
「這白小姐就整一個,鈕祜祿.絕世白蓮花。」關倪新感嘆著,林向北嘴裡的可樂差點笑出來,把墨鏡帶上,他倆不來找麻煩,她今天就懶得理會他們,免得影響大家興緻。
林向北剛選完馬,白茉莉一看見她,就立馬甩開紀懷清的手,可憐巴巴的走過來,「向北姐姐,之前是妹妹錯認姐姐性別了,姐姐才會不理妹妹的吧。其實沒關係的,我是懷清的未婚妻,你是懷清的好朋友,我們一定能和睦相處的,是嗎?」
「你又胡鬧什麼!」紀懷清把白茉莉往回拽,白茉莉不甘心的回頭哭著要抱林向北,林向北也只是漠然的不理會,溫柔的摸摸馬頭,「我們出去溜溜吧,小御風~」
「真婊里婊氣的。」關倪新說著,白茉莉一臉無辜的看他,他就蹬回去,氣的白茉莉直抹眼淚。
紀懷清看一眼漠然冷淡只顧著和馬打好交道的林向北,那套馬術套裝她穿起來又颯又勾人,她真的已經足夠耀眼到,可以徹底的,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因為來過幾次,這匹叫御風的馬已經和她很相熟,幾次磨合起來也非常順利,讓她苦頭少吃了很多。
林向北上了馬,輕輕拍拍馬又安撫一會,才開始慢走,逐漸慢跑,適應慢跑之後才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痛痛快快的跑個盡興。
霍然讓馬慢悠悠的走,「我也想像向北一樣體驗一把縱馬飛馳的感覺,可我技術真的馬馬虎虎啊。」
周寓笑了笑,他可是自小學的英式騎馬,追上林向北小事一樁,「那我可要先跑啦~」
傅家俊和關倪新朝他擺擺手,跟著霍然老老實實的走圈子,羨慕歸羨慕、快樂歸快樂、帥氣歸帥氣,可他們惜命啊。
林向北吹一聲口哨,御風就威風凜凜的跑得更快,她的心一下子開朗起來,好像又抖掉了許多說不明白包袱。
白茉莉不情不願的騎在馬上,一會說這太陽太曬了,一會說這馬太木訥,一會又悲悲戚戚的和紀懷清叫我的命怎麼那麼苦。
紀懷清敷衍的應著,看了看林向北和周寓並排笑得開心的樣子,心中無比煩躁,她似乎已經完全活成了別的樣子,他突然有點心慌,他真的還能依靠他以前對她的了解,拿捏著她嗎?
白茉莉不甘心的看了林向北一眼,下了馬就迎著林向北跑回來的方向走過去,林向北看著三十步之遙的白茉莉心裡一個唐突,這盛世白蓮花要作怪!
只聽見她捂著耳朵彎腰尖叫,林向北連忙俯身,夾了一下馬的肚子,「御風,別怕,跳過去!」
御風還是受驚了,林向北只能拉著韁繩試圖讓他轉方向卻無濟於事,紀懷清立馬把白茉莉一把抱走,「你瘋夠了沒有!」
白茉莉瞬間紅了眼,「人家都被向北姐姐的馬嚇死了,你還凶我,嗚嗚嗚嗚……」
紀懷清的手停留在白茉莉的脖子上三秒,逐漸收緊,直到她開始掙扎,「你再動她,我就殺了你!」
御風還在狂奔,林向北用力拉扯著,只能試圖讓它多跨幾個障礙點讓它減速或者慢下來,「給點面子行不行,不然今晚我就要燉馬肉了,御風!」
小臂酸痛,御風連續跳了幾個障礙欄依舊不減速,林向北只能等下個障礙點準備跳馬。
周寓下了馬,霍然已經氣呼呼的朝著白茉莉的走過去,「你有病趕緊去治病行嗎?!」
傅家俊和關倪新連忙上前去拉住他,周寓眼光緊緊追隨著林向北,眼前林向北看著像是有辦法控馬,卻還是很難讓御風停下來,她還是有危險。
周寓和教練正擔心,林向北卻突然猛拍一下馬背,整個人乾淨利落的飛離了馬,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幾個教練立馬開始往林向北那邊跑,「她力氣不夠了,她為了避免被馬拖行才跳的,快去救人!」
林向北天翻地覆之間吃了幾口灰,抱著頭在草坪上滾了好幾圈,聽著落地那會的脆響,右肩骨折了應該是,她吃痛的爬起來走了幾步,看著跑過來的小夥伴笑了笑,「我還能走,防護也戴的好,應該沒事……」
周瑜和霍然一邊一個正想扶她,林向北擺擺手,朝著白茉莉慢慢的的走過去,她不想玩了,她現在就想弄死這朵鈕祜祿.絕世白蓮花。
她直接啪幾巴掌打到白茉莉飆眼淚痛哭,白茉莉捂著臉,「嗚嗚嗚……姐姐……對不起,都怪我……被馬嚇到了……姐姐就咒我……一會馬踐踏而死吧!」
林向北肩膀開始發疼,且疼痛沒有減緩,頭越來越重,略略有頭疼或者嘔吐的跡象,周寓已經引著醫護把擔架抬過來,林向北眼前一黑,直接被送到醫院。
紀恆遠滿身戾氣的出現在醫院,看了眼居然還敢站在那裡守著,試圖得知訊息的紀懷清,對著范晟低沉的說道,「去卸了他的肩膀。」
周寓一言不發,就當沒看見,紀恆遠走了過來坐下問他,「怎麼樣了?」
「在做CT,是我們這些朋友沒照顧好她,都是新手,我們居然也任由著她那樣去跑……」
霍然嘟囔一句,「還不是因為那個鈕祜祿.絕世白蓮花故意去驚了向北的馬……就一害人精!」
傅家俊和關倪新蹙眉,向北他哥臉色真的很不妙啊,你兩別說了啊……
范晟從外面回來,看著紀恆遠即將爆發的樣子,對著幾位少爺鞠躬,「各位公子今天就先回去吧,有了消息,我們會立馬派人通知你們的。」
看著人都走了,范晟才從衣服里拿出來一張照片,「懷清少爺那裡搜出來的,他挺而冒險,和那幫人聯絡在一起了。」
紀恆遠站起來,把照片捏皺,「順著線索跟下去,想辦法找到白家的大少爺,讓他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