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我不放心
林向北看著換完衣服明顯脫胎換骨一般的許莫西,氣度非凡又頗有藝術家的雅痞洒脫,本就是權貴之子,又怎麼會一般。
上輩子他父親受賄的案子,在他死後的十年,又被他母親提供一系列強有力的證據得以翻案,可他父親得知他去世的消息不久后,在獄中鬱鬱而終。
本是多麼幸福美滿的一家,可惜了,不過這輩子被她無意撿回來了,就關照到底吧。
「你有駕照吧?」
「有。」
「你開車安全嗎?」
「保准安全。」
租了車,看看導航路程到中海機場一個半小時,林向北盯著手機屏幕,沒有消息,那紀恆遠肯定在路上,來中海的晚上航班要飛三個半小時,滿打滿算,他出機場的時候,她正好或者差不多可以見到他。
「一會見到我哥,你別說話……他人,有點凶。」
「又不會吃了我,怕什麼。」
「反正,你自己體會吧,別向我求救就成。」
算了,說了又不聽,許莫西酒醒之後就沒心沒肺少根筋,讓他被紀恆遠凶兩句就老實了。
許莫西看了言嘜一看,他依舊穿著那件寬容短袖和工裝短褲,看起來漠然又簡潔,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是無論是買新手機還是新衣服新鞋子,他出手的闊氣程度都叫人咋舌,可你與他一談話,那種思維差異你可以明顯感受得出來他與常人不同的獨特。
言嘜很有趣,不愧是靠賣畫就能發家致富的畫家,可他明明還那麼小卻如此通透,他經歷的,怕是比自己所經歷的還要多,還要複雜。
林向北在中海機場停車場徘徊了十幾分鐘,才終於接到紀恆遠的電話。
「在哪裡?」
「地面停車場B區。」
「等我。」
林向北在語音留言里已經跟紀恆遠解釋了許莫西是路上認識的朋友,但是他什麼態度,聽他電話里的語氣除了冰冷感受不到別的什麼。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以身形修長俊逸、渾身散發冰冷與強大威懾力的紀恆遠為首,一眾腿長硬氣整齊劃一的黑衣保鏢隊伍跟在後,整個畫面又酷又冷峻。
「言嘜,你哥這太帥了!太A了,我超喜歡!」
林向北捂著臉,她知道紀恆遠耀眼,沒想到他今天會尤其耀眼,他以前真的很很很低調的,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好,你是言嘜的哥哥吧,我……」許莫西還沒說完,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紀恆遠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往林向北走過去,許莫西打了個冷顫,冷汗直冒,和迎面圍上來的保鏢對上,他感覺自己變得更弱小可憐無助了。
言嘜說的是對的,在他哥哥面前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太可怕了!嚶嚶嚶~
「我沒事啦,其實不用來的,就是誤會,他把我手機甩水裡了,我幫你揍他解氣。」林向北說著,紀恆遠的臉還是冰冷著,林向北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里彷彿正在加深,不敢再說話了。
沉寂了一會,他突然俯身把林向北緊緊抱住,失去通訊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怕了,怕林向北就此丟了,「我不放心。」
聽著他的心跳,為什麼突然有點想哭呢,林向北緊緊的抱回去再蹭蹭他,「我真的沒事啦。」
兩個禮拜沒見,林向北黑了一點,一點也沒胖,紀恆遠鬆開他,「明天我陪一起去見你老師。」
「好啊。」林向北應著,指了指被保鏢架起來的許莫西,「不過還是放開他吧,他除了畫畫好其他地方都有點傻,對人熱情了點,但是他不是壞人來的,我想引薦他給雷老師。」
「嗯。」
紀恆遠回頭隨意揮手,夾在保鏢中間可憐巴巴的許莫西才被鬆開。范晟叫人準備好的車就位,林向北上車前看看必然會被盤問一番的許莫西,做了個愛莫能助的手勢,看他一臉不爽就想笑。
也許是到了有安全感的地方,林向北坐上車沒一會就睡著了,紀恆遠讓林向北隨意靠著,到了酒店也小心翼翼的抱他下車,林向北小孩一樣的依偎著他,折騰一天了,林向北不想醒。
言嘜他哥是真寵他啊,許莫西看呆了,他也想要個那樣帥炸又溫柔的哥哥!
感覺到許莫西探究的眼神,紀恆遠回頭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許莫西感覺自己被毒蛇盯上一般,立馬收回眼神不敢和紀恆遠對視。
言嘜哥哥的溫柔,僅屬於言嘜一個人。
林向北迷迷濛蒙的起身去洗澡,衣服脫了一半才想起來房裡還有個紀恆遠,她一臉懵的盯著身材極好的紀恆遠近乎半分鐘,紀恆遠則皺眉看看林向北沒有一點贅肉的小腹,然後一條毛巾罩住了她的小腦袋,「去洗澡,出來我給你擦頭髮。」
林向北露出臉,紀恆遠只剩個穿浴袍的背影才不甘心的去洗漱,回來就趴在床上任由紀恆遠蹂虐她的頭髮。
「哥,如果我真的不見了,你會怎麼辦?」
「別亂想。」
無論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
紀恆遠放好毛巾回來,林向北已經睡的香甜,他輕手輕腳的在林向北旁邊躺下,就那麼輕輕抱著,他居然就已經心滿意足。
第二天清晨,許莫西被安排到離紀恆遠三個桌子遠的位置,言嘜接受紀恆遠的投喂吃的像儲食的小倉鼠可愛極了。言嘜和他哥哥的行為步驟極其一致,有時候連神情都差不多,果然是什麼人帶什麼樣的兵,言嘜那麼聰慧獨特,跟他哥哥的培養肯定有關係。
好不容易逮到紀恆遠發郵件、打電話的機會,林向北才悄咪咪的靠近鬱悶的許莫西,「怎麼樣,跟你說了我哥很兇吧。」
「何止是凶啊,太嚇人了,不過他對你真的挺好的,那麼弟控,你以後怎麼找女朋友啊?」
「哪有那麼誇張,我才17要什麼女朋友。」
「你就沒察覺你哥有點太霸道了嗎,感覺就是無時無刻不在跟別人發出信號,別覬覦我弟弟,我都被他瞪了好幾回了,我的小心臟真的受不了。」
「什麼啊,明明是你自己在這胡思亂想。」
「你還是去你哥旁邊呆著吧,我是真的怕了,我以後,你一根頭髮我都不敢動。」
林向北撓撓頭,坐回紀恆遠旁邊,自己真沒察覺出來紀恆遠哪裡有什麼異常,喝完牛奶,盯著紀恆遠的電腦,「哥你要在中海呆幾天,我那兩老師給我那十五天都安排完了,我應該很難天天都跟在你身邊。」
「你回我就回。」
「那下個月,還去東京看展嗎?」
「帶你去。」
林向北點點頭,看來這個暑假都白扯了,除了自己出來浪的這十二天屬於自己,其餘時間都貢獻給這些大佬了,她得提前打電話給褚良安排好別的事情。
「有沒有辦法,幫我找找許莫西他的媽媽,他爸爸的案情,有很多疑點,但是關鍵的證據,在他媽媽身上。」林向北看紀恆遠故意裝作沒聽到一樣,只好搖搖他的手撒嬌賣萌,「許莫西他真的不是壞人啦。」
其實昨晚就已經派人去查,這樣的渾水林向北本不應該去管,但是就林向北那個看不得朋友落難的性子,他不管林向北就會自己蠻上。
「最晚後天會有消息。」
林向北一聽成了,開心的把背包里的包裝得丑不拉幾但是真的很好吃的特產糖翻出來給紀恆遠一塊,紀恆遠也毫無忌諱剝開就吃。
許莫西伸長脖子,看言嘜和哥哥一派溫馨和諧的樣子,他真的也好想搞一塊嘗嘗啊,到底什麼糖能讓言嘜笑得那麼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