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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他那麼累

  紀恆遠果然很忙,又連著幾天沒見到人,其實傷口已然痊癒得七七八八,勉強也能說話,但是醫生和范晟不放她回家,林向北只好收拾下書包回學校考試,還沒到考場,班主任就安排同學把考試要用的文具都給她送了過來,看來是被她某位事無巨細的大家長打過招呼了。

  考完語文,林向北買了瓶冰冷的蘇打水,坐在榕樹下的石凳上,陽光稀稀疏疏的照下來,微風一過愜意非常,她閉目享受這半刻悠閑。

  紀懷清還沒走過去,周寓已經在睡著的林向北旁邊坐下,警告似的看了紀懷清一眼,紀懷清憤憤然的扭頭,他認識林向北的時候,這個周寓,還不知道在哪個旮瘩蹲著呢!周寓不想他過去,他偏要過去!

  紀懷清還沒到,林向北就醒了過來,重生之後,她對人或者物的氣息敏感性極強,是善是惡,是來勢洶洶還是溫暖照人,她一清二楚。

  冷冷的掃了紀懷清一眼,沈家的事還沒鬧完,他居然有空過來找她的茬,扭頭看一眼笑得好看的周寓,「走吧。」

  「阿北,先是我小叔,再是霍然,現在又是周寓,你到底在想什麼?如果你想氣我,那麼恭喜你,你做到了,我現在氣死了,你的目的達到了。」紀懷清說著,輕蔑的看一眼周寓,攔著兩個人不讓他們起身。

  周寓和林向北同時翹起二郎腿,相視笑了一下,又同時以看神經病一樣的神情看著紀懷清,紀懷清只覺得受到了蔑視的侮辱,「阿北,你跟他們在一起,你都學壞了,我是第一個對你伸出手的朋友,你不能這樣對我!」

  「那她應該怎麼對你?將方氏跪著送上,跟在你和白茉莉後面獻殷勤?還是,遠離我們這些正人君子,一直對你言聽計從任由你戲弄掌控?」周寓說著,端了端眼鏡,林向北笑得眼淚都要笑出來,周寓真的太有了,霸氣非常的把紀懷清的假面直接戳爛。

  「阿北,你不要聽他胡說,你就捂著你自己的良心想想,我對你到底怎麼樣?!」

  紀懷清剛想伸手去摸林向北的頭,卻直接被林向北拍開,除了紀恆遠誰都別想動她的頭,「我只知道我現在真的很討厭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和我的朋友,你小叔也不高興。誒呀,白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紀懷清一下子轉身四處搜尋,哪裡有什麼白茉莉,回頭一看,林向北和周寓已經走遠,又被她糊弄了!

  「謝謝你啊,每次都幫我說話。」林向北笑著,從書包里拿出來一盒包裹得正好的象棋,「店裡收回來經理給我預留的,木頭雕的。但是我下棋你知道的,又爛又臭,我身體差,事又多,經常請假也沒有時間和你們一起到協會去,還不如送給你。」

  周寓打開一看,一看質地就是上好的木頭,做工精細算不上特別貴重,卻特別中他的心,看林向北一臉真誠,就是朋友間分享喜愛的零食般的坦率自然,周寓把象棋收回包里,「那就有時間再去好啦,我下次會提前和你敲定好時間,這個謝啦。」

  林向北朝他揮揮手,才轉身回考場休息,她太明白周寓這個人日後的影響力了,要做一個好的高官太難,但是他們一家,確實都高風亮節,做了不少影響平常人生活的好事,和紀懷清,是完全的兩個對立面。

  和他做朋友,有益無害也會很有趣,畢竟大家都是心思明朗的聰慧人。

  和霍然他們吃過晚飯才回醫院,路上又跟方以豪打電話確認過這孩子的情緒安慰過,才書包半拖著慢悠悠的走,明明什麼都有了,一切都還算順利,卻還是有些難以心安的感覺,仰頭長嘆,看見樓上朝她招手的舒悅整個人嚇一跳,立馬恢復那個開開心心的樣子,愉快的朝舒悅揮手。

  只是例常的問話,反正都被舒悅看到自己那個真實的狀態了,再裝也沒用,她就乾乾脆脆說了自己最近的狀態,舒悅沒說什麼,卻又給她換了葯。

  送舒悅離開,林向北洗漱完就倒回床上,她不知道她現在做的事情對不對,但是如果她不做,她又要如何改天逆命。

  舒悅回來取落下的外套,推開門,林向北噩夢裡滿額頭細密的汗,舒悅溫柔的替他擦乾,看他好像睡的逐漸安穩才給紀恆遠打了電話。

  「怎麼沒看到你。」

  「忙。」

  「他的狀態真的不對,整個人看起來太累了,仔細想想,他也沒有特別需要操心的事情,林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方夫人我見過明事理也愛護孩子,學校里他也有朋友而且相處的很好,學習上也不用我們操心,別的什麼原因,你沒有好好查嗎?」

  「他不肯說。」

  「那你還放心他一個人住醫院?那你怎麼不過來好好問問!」

  「不放心。」

  「抑鬱症患者最需要陪伴和理解,你明明知道的,這孩子有多喜歡你,他就有多依賴你。」

  舒悅看著回答完紀恆遠最近行程,什麼都不敢說的范晟,氣得拍了一下紀恆遠的車,「不是說要好好護著嗎?你說話算話啊!」

  舒小姐就算暴脾氣也是貓貓炸毛的模樣,但是她說的話,紀總多少能聽進去,范晟忍住笑,其實他也不明白紀總突然自行疏遠的原因,對的,就是那種明顯的剋制自己不去找林少爺的疏遠,周圍人都明顯感覺出來了。

  林少爺表面看起來無所謂弔兒郎當的,沒想到已經到了舒小姐也會覺得有些棘手的狀態,紀總到底在想什麼啊?

  紀恆遠放下電話,冰冷的看著一臉決然的方以豪,「你哥的情況,你聽到了?」

  「我知道她想好好的保護我,但是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去承擔這些壓力,沈家始終是我哥的心頭刺,我想拿在自己手裡,能幫上她一點是一點。」

  「你知道他在做什麼?」

  紀恆遠低沉磁性的聲音回蕩在方以豪耳邊,好像被抓到小尾巴了,怎麼辦?

  「告訴我,我就幫你。」

  方以豪懊悔錘一下自己大腿,不過情況還不算太糟糕,只要不把褚良哥哥和林向北其實就是個女孩子的事情爆出來就好,「我哥不讓我說的,但是既然你都看出來了,我就告訴你。紀懷清一直覬覦方氏,沈家和紀懷清又是一條船的,不解決了……心裡不舒服。」

  因為沈家和紀懷清,又倔犟的不肯讓他插手,那孩子才頭疼成那樣子?

  方以豪看紀恆遠沉默著不動聲色,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我交代完了嗷,幫不幫我,紀先生?」

  「沈家的事我們會解決,至於以後,你是想從商從政還是從軍,你今晚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因為你哥不會允許你就這樣盲目的賭上你的人生。」紀恆遠嚴肅的說完,朝范晟招手,「送他回去。」

  姐姐那句,這輩子,一定要開開心心的過,想做什麼都可以,想去哪裡也可以,我都支持你,方以豪此刻才算徹底明白過來,她那是怎樣的覺悟與決心。

  姐姐在下午,又是抱著怎樣的耐心寬慰那個,因為得知沈曼盈死去消息而變得沉悶的他。

  他其實還是帶著一點私念的,姐姐卻沒有任何雜念,只是一心想把他徹底從以前那個陰暗的世界,拉出來。

  「我明白了。」

  紀恆遠打開病房的門,林向北踢了被子空調吹得他瘦削的身體又蜷縮了起來,紀恆遠把被子重新給他拉好,看著他夢裡也緊緊蹙著的眉頭,摸了摸他的眉心,他卻依舊舒展不開。

  半年前還那麼天真、倔犟、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卻事事通透,變得狠戾決然,他心境變遷、歷練成長如此之快,把自己身體累垮實屬不冤。

  下一步,你要做什麼?

  他清楚光依靠自己的力量不可能,那他必然還組織了別的援手,比如這半年裡突然勢如破竹的褚家、這半年拔地起且小有名氣的好幾個新晉企業背後的老闆都查不到身份,清晰的軌跡與利落作風都與這孩子極其相像。

  既然不想我插手,那我暗地裡幫忙,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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