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大婚
兩位老神仙安頓好女兒,自去沒人的地方謀劃了半天。
雨神說:「帝君大婚,我家閨女腦子卻受傷啦,你說他知道了……」
陸吾將軍忙捂嘴道:「艾瑪!別聲張!千萬不能耽誤女兒的大婚!」
兩位老神仙密謀完了便似沒事人一般在家裡哄起了女兒。
大婚那日。
九重天上普天同慶。
青城一早便打扮好了等著轎子來接,短短一天的時間,她問了雨神幾十遍,「娘親?哥哥怎麼還不來?」
兩位老神仙只得時刻陪伴左右,她問了便哄她說,他也正在宮裡急得團團轉,可這大婚非比尋常,得等吉時。
她就這麼被哄著直到上了轎子。雨神和陸吾將軍不放心,一路送了過去。
息城的確等得有些急了。飛白明白他的心思,便自告奮勇去天階下張望。
臨近傍晚時分,十六位仙君護著一頂仙轎御風而來。九重天上霞光璀璨,祥雲萬里,一片繁榮盛景。
息城早已率眾仙候在了天階前,眼見那轎子穩穩地落在了階前,眾仙皆斂聲屏氣朝那轎子望過去。
息城唇角微翹,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容,那笑容溫暖如曬在春天裡的陽光。他迎著那轎子走上前去。
今日的神武帝君頭戴九龍冠,身著金色龍紋吉服,整個人看去神清氣爽。這樣的息城是諸天仙神從未見過的。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息城在轎前站定,正要去挑轎簾。轎子旁閃過兩位大神仙,正是雨神和陸吾將軍。二老正笑容可掬地看著他。
「帝君且慢!」雨神上來先按住了息城要掀轎簾的手臂。
陸吾將軍則在一旁敲邊鼓,「呵,女婿呀,你看你們這麼多年也實在不容易,你今天接走我女兒,她就是你的人了。
婚後你們要是吵架,打架,可千萬不要找我們哈,我們概不退貨!」
雨神也道:「對,不退貨!」
退貨?
息城疑惑地看著他們心說,這二老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畫風不對啊?
他一遲疑的功夫,雨神催促他道:「這帝后您是接不接?」
「接啊,當然接啊!」息城趕緊回道,了再一思忖,「不對,我確認一下哈,這是青城,對不對?」
「是。」
「落霞仙子?」
「是。」
「我的那個小仙侍?」
「沒錯。」
「那接走啊。」息城正說著,轎內一隻小手捏住了轎簾。
雨神一見忙捉住那隻小手對息城道:「帝君若不放心,就拉個手看看?」
一隻小手被放入他的掌心,有人用密語對他道:「哥哥?」
「嗯?」
息城也用密語應了一聲,這小手沒錯,是他的盈兒無疑。於是,雨神問他,「人對嗎?」
人是對的,老婆也沒錯,怎麼就是感覺哪裡不對?
只是,未及息城多想,雨神便又催他,「既然沒問題,那就請帝君掀開轎簾吧!」
兩位老神仙退至一旁,息城便揭開了轎簾。
轎簾掀去,一位盛裝華服頭戴鳳冠的絕美仙赫然眼前,仙子墨發如絲,肌膚勝雪,額間一點硃砂痣紅艷如朱。
「盈兒。」他伸手向前,聲音溫柔低沉。
這轎中人是落霞仙子青城,也是他窮盡一生唯一等的那個人。今生,他的柔情只與她一人。
聽他喚她,青城只抬眸一笑,一雙大眼睛盈盈如一汪秋水。
一隻小手搭上他的掌心,一陣清淡花香裹著亮晶晶、光閃閃的仙子自轎內移出。九重天上仙樂齊鳴,鶴舞長空,一派喜氣洋洋。
兩個人相攜走上天階,一路向九霄雲殿旖旎而行。
兩旁是前來觀禮的諸天仙神。
終於趕上個帝君大婚,天界大大小小的神仙們紛紛到場一睹這空前盛況。如今天階兩側竟是人頭攢動,上下望不到頭。
落霞宮的四位小仙子也混在群仙中向他們這邊翹首企望。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最真誠的笑容,這是他們歷盡艱辛萬苦換來的,也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他歡喜,他們也便歡喜。
青城正行間,突然在人群中見了幾張熟悉的臉,就是那四個小丫頭。
她搭在息城掌心的手不覺開始用力,越攥越緊。
「哥哥,他們怎麼來了?」她用密語問道。
「盈兒,不緊張,一切有哥哥在。」看著那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小手,他眼中含笑,用大拇指在她手背輕輕一捻,又溫柔地用密語安慰著她。
聽了他的話,青城的手略鬆了松,但臉依然綳著,一直走到九霄雲殿才松下來。
殿內紅毯鋪地,落英繽紛,沿著這條鮮花鋪就的道路,他們來到了殿首。
大殿內天帝天后坐於殿首,雨神和陸吾將軍也坐在首席。仙人們看著這一對璧人不免竊竊私語。
這幸福來得不容易,帝君也好,帝后也好,皆歷盡了磨難。
息城莊重的眼神掃過眾仙,大殿里一片寂靜。
謝柔作為德高望重的上古神祇負責主持這大婚的儀式,此時他站在殿首一側,長聲道,「神武帝君大婚儀式開始,禮樂起——」
禮樂聲響起,謝柔清亮的嗓音再次響起,「一拜天地」。
兩個人向大殿的上首和下首拜了拜算是拜過了天和地。
「二拜高堂!」
高堂的位置如今只坐了雨神和陸吾將軍,他們對著兩位老神仙拜了又拜。這一對父母,為了他們如今已是髮絲如雪。
然而,能親眼看著他們的女兒劫后重生嫁給她心愛的人,兩位老神仙也由衷地為他們高興。
「夫妻對拜!」
這最後一拜,息城握著她的手,兩個人頭碰頭拜了下去。從此以後,他們就是同心的夫妻了。幾千年的守候終於有了結果。
禮成,帝君和帝后在眾仙子仙侍的護持下乘輦車而去。
他們回了北辰宮,剩下大殿內眾仙繼續暢飲歡歌。
息城攜帝后入了寢宮,有小仙子託了一壺酒進來。
息城見了向她一笑,道:「盈兒,新婚之夜,要飲過這合歡酒才算禮成。」
他執了兩杯酒,一杯遞與帝后,一杯自己拿在手中,「盈兒,飲下這合歡酒,未來你我夫妻二人攜手同心相守一生,可好?」
青城接了酒杯,端在手裡,對息城道,「哥哥,盈兒永遠陪著你。」
幾世的山盟海誓,如今終於變成了現實,他們這一生雖坎坷曲折,但終是上天眷顧,得一人相守,餘生不再寥寥。
二臂相交飲合歡,四目相對盡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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