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討還公道
金帥全明白了,馬呈祥現在住進了醫院,向市委遞交了辭呈,金帥又因為受傷短時間之內不能回去工作,在這種情況下,市委肯定會對近海縣的領導班子進行調整。
如果僅僅少一個縣委書記或者說是縣長,短時間內還可以讓副手臨時主持一下工作,可是縣委和縣政府的一把手同時都不能履行職責,這個問題可就嚴重了,即便是市委想不調整近海縣的領導班子也不行,工作總要有人去幹。
老百姓還知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這個道理,更甭提擁有幾十萬人口的近海縣了。縣委和縣政府長期沒有一把手,不僅會影響到工作,還會造成幹部隊伍的不穩定。
“薑縣長,你分析得很對,我也有這個預感,畢竟咱們近海縣這次死了這麽多的人,總得有一個承擔責任的吧,馬書記一辭職,我再離開近海縣,這也許就算是給上麵和下麵一個交代了。”
薑書坡雖然隻是一個副縣長,但是市裏也有他的老戰友和好朋友,也知道市委要把近海縣死了十七個人的責任推到金帥的身上。聽到金帥的話,薑書坡也是吃了一驚,難道金帥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嗬嗬,金縣長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我就不和你多聊了,不過我堅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老百姓的心裏有一杆秤。”
收起電話,金帥穿上了拖鞋,山竹搶先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幹什麽?”
“聽說馬縣長也住進了醫院,我想去看看他。”
平常很溫順的山竹此刻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我不準你去,你才剛醒過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如果再發生點意外,你讓我和石頭怎麽辦?快躺回去,我告訴你姓金的,我說話是算話的。”
看到山竹真的發火了,金帥訕笑著躺回了床上:“好,我不去不就行了嗎?嘿嘿,你發起火來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山竹哭笑不得:“老公,你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怎麽就像沒有長大的孩子似的,你看你這個樣子,還像個縣長嗎?自己的身體都沒有恢複,又想去看別人,虧你想得出來。”
也幸虧護士進來給金帥換藥,否則金帥還真的無法麵對山竹的數落。山竹說的很對,快三十歲的人了,怎麽還那麽毛躁?以前這個縣長是怎麽當的?這也幸虧是自己的老婆,要是在下麵的幹部麵前也這樣,形象不就全部被破壞掉了?
金帥老老實實的躺著,連護士什麽時候換藥走了都不知道,就在這時,保姆把石頭領了進來,原來小家夥放學了。
“石頭,爸爸和媽媽明天帶你回澳洲看外公好嗎?”
“我早就想回澳洲看外公了,不過我要先去和萌萌告別。”
“好,等一會讓保姆阿姨帶你去和萌萌告別。”
金海摸了摸金帥頭上的繃帶:“爸爸,你疼嗎?看來你不是超人,超人是不會受傷的。”
“兒子,你說的對,爸爸不是超人,隻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而普通人也會犯錯誤的。”
金海哪裏能聽懂爸爸講的這些話,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了金帥好一會:“我剛才說對了,你不是超人。”
賀懷德放下電話之後,馬上就打通了馮務真的手機:“馮書記,剛才金帥同誌向我請假了,按照醫生的囑托,要去澳洲修養。”
“可以批準金帥同誌去澳洲修養,就讓他在澳洲多住一段日子吧。懷德同誌,近海縣縣委書記馬呈祥同誌向市委提交了辭呈,金帥同誌目前這種情況也不能繼續主持近海縣政府的工作,我們是否考慮一下近海縣領導班子的問題?”
現在馮務真最希望聽到的一句話是,你是班長你做指示我執行。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賀懷德不僅沒有這樣說,而且還說出了一句他最不希望聽到的話來。
“馮書記,近海縣目前的情況比較複雜,現在急需一個有能力的同誌去主持那裏的工作。近海縣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安撫和穩定廣大幹部和群眾的情緒,另外市委還要對縣委常委近山鎮黨委書記李偉,在這次抗台風當中所犯的錯誤進行調查,否則,近海縣的廣大幹部和群眾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馮務真很清楚賀懷德講這句話的意思,這兩天他也聽劉國華講過,近山鎮的群眾組織起來到縣委去上訪,要求嚴肅處理李偉,而馬呈祥正是被這些事情急的才犯了高血壓,不得已而向市委提交了辭呈。這就是說,一旦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有可能還會引起大麻煩。
“懷德同誌,我同意你的意見,在調整近海縣領導班子的時候,我們一定要選出兩個最有能力的幹部,在這方麵,你有什麽好的建議?”
“我的意見是,請組織部按照程序來,多考察幾個人,從上到下廣泛征求一下群眾的意見。”
“那好吧,我馬上通知一下魯中雙同誌,立刻啟動考核程序。”
賀懷德本來還想建議馮務真,暫時先把縣長的位置放一放,聽到他的態度很堅決,張了張嘴巴又閉上了。
市委現在還沒有免去金帥常務副縣長的職務,也沒有給他下達處分的文件,如果貿然的再任命一個縣長,一旦上麵有不同的意見,搞不好就會被動。
望著金帥一家乘坐的專機騰空而起,李誌的母親笑著說道:“嶽大姐,金帥去澳洲療養,要不了幾個月就會回來,咱們去大山島住一段時間,就在那裏等著他吧。”
“我也正是這樣想的,小嬌,你們的船還在碼頭上嗎?如果在的話,這就送我們過去吧。”
劉麗嬌想了一下:“媽,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不過你聽了以後可不能發火。”
嶽虹用喜愛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兒媳婦:“有什麽話你就說吧,幹嘛吞吞吐吐的?”
劉麗嬌四處看了一下:“媽,李伯母,咱們去機場的咖啡店坐一會。”
嶽虹也是一個急脾氣,剛坐下不久就急切的問道:“到底有什麽事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金帥這次受傷之後能夠醒過來,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這次他們縣裏死了十七個人,市委和市政府已經做出了決定,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金帥的身上。”
“你說什麽?”嶽虹把咖啡杯墩在了桌上:“要不是金帥,近海縣死的人還要更多,他也是為了救人才受傷的,不受表揚也就罷了,還要受處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小嬌,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我仔細講一講。”
劉麗嬌詳詳細細的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嶽虹白皙的臉馬上就變得通紅:“那個馮務真我認識,他曾經是李通爸爸的老部下,我要去找他,問問他憑什麽要這樣對待金帥。”
李誌的母親也非常生氣:“嶽大姐,我支持你,這個姓馮的辦的這件事情太不講良心了。”
嶽虹站了起來:“大妹子,看來我們要推遲一下去大山島了,你先回賓館住下,我現在馬上去市委。小嬌,你有沒有膽量陪你婆婆去闖一下,為金帥討一個公道。那些混帳東西,欺負人沒有這麽個欺負法的,馮務真要是不講道理,我就去京城找首長。”
劉麗嬌也毫不含糊:“媽,你太小瞧我了,我早就想去找馮務真理論理論了,這個人當市長的時候經常去找我爸,當時我就說這是個小人,還真被我說準了。現在金帥已經去澳洲了,我們正好可以放手和他們大幹一場。”
兩個女人坐上車,風馳電掣般的向市委大院駛去,為金帥討還公道的戰鬥就此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