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案情匯報
薑書坡本來就等在隔壁的會客室,看到徐明義走了進來,意識到該自己上場了。
“薑縣長,請你去向常委們匯報一下*案的偵破情況。”
徐明義說起來還是薑書坡老婆娘家的一個遠房侄兒,兩個人的關係也不錯,薑書坡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包:“明義啊,常委會上很熱鬧吧?”
“嗬嗬,現在才剛開始熱鬧,你一去,恐怕就更熱鬧了。”
“好,我就去給他們再添一把柴,讓這把火燒得再旺一點。他奶奶的,現在咱們近海縣亂哄哄的,不燒一燒也不行啊。”
會議室裏的橢圓形會議桌下首擺著一把椅子,薑書坡知道這是他的位置,衝馬呈祥點了點頭:“馬書記,我來了。”
“書坡同誌,有人在這次常委會上提出了那件*案,請你向大家介紹一下案件的偵破情況。”
“馬書記,我可以坐下嗎?你們都坐著就我站著,就好像要審訊我似的,我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看到薑書坡嬉皮笑臉的樣子,幾個常委都笑了,笑聲最響亮的,自然是許飛了,看他那個樣子,好像是胸有成竹,一定會聽到他最希望聽的話。
“嗬嗬,書坡同誌請坐,即便就是審訊犯人,也斷然沒有讓人家站著的道理,更何況你是堂堂的副縣長市管幹部,縣委也沒有權力審訊你啊。”
馬呈祥說的這句話有著很深的含義,他其實就是在告訴某個人,不要錯打了算盤,即便是在常委會上討論這個*案,縣委也無權做出處理的決定,一切還要聽市委的指示。
薑書坡穩穩的坐在椅子上,這個位置正好和馬呈祥對麵,如果不是馬呈祥身後牆上那枚黨徽,還真的會讓人以為他是這個會議的主持人。
“為了把這個案子解釋清楚,我要分幾部分進行匯報,首先請大家看一看,受害人許春玲的證明材料。”
負責做記錄的秘書把材料分發到各個常委的麵前,大家看了看,與縣政府督察室整理的那份材料內容差不多。
“上周二的上午,許春玲帶著她的兩個堂哥來到了縣政府,控告金帥對她實施*,當時是由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殷士銳同誌接待。”
許飛笑著說道:“我可以證明書坡同誌講的話是事實。”
薑書坡看了一眼許飛,不易察覺的鼻子裏哼了一聲:“金帥同誌得到這個消息,主動向公安局報案,因此,我們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縣政府,結果發現許縣長已經帶著督察室主任劉煥軍同誌正在給許春玲做筆錄。按照公安部門有關規定,我們隨後接手了這個案子。”
李偉看了看表:“書坡同誌,就不要說過程了,撿著重點講。”
薑書坡狠狠的瞪了李偉一眼:“我不把過程講明白了,怎麽能引起重點來呢?”
李偉被薑書坡噎的翻了翻白眼,他可是知道薑書坡是個油鹽不進的家夥,隻要他認準的事情,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我在匯報的期間請大家不要隨意打亂,否則的話,耽誤時間可怪不得我啊,這麽大個人了,應該知道打斷別人的講話是很不禮貌的。”
許飛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裏不對勁,笑了笑說道:“書坡同誌,我保證沒有一個人再打斷你的講話了。”
“那就好,希望你說話算話。”薑書坡翻開了筆記本:“接過了這個案子之後,公安局就召開了一個案情分析會,從許春玲的證明材料裏,發現了有很多的終點。第一個疑點是許春玲既然被*了,她為什麽不用隨身攜帶的手機報案?而非要坐金縣長的車去市醫院看過她的母親之後,第二天又跑到縣政府去對金帥進行控告呢?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嘛。”
許飛剛要講話,又想起剛才的承諾,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他可是知道薑書坡這個家夥厲害勁,如果此時講話,肯定又要被他搞得下不來台,再說了,現在還用得著薑書坡,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和他把關係搞僵的。
樊玉峰暗笑,薑書坡這個家夥還真是有一套,上來就給許飛等人畫了個圈,幹了這麽多年警察的人,還是很有經驗的。
“第二個疑點就是許春玲在證明材料裏說,她搭上金縣長的車之後,是到了一個叫楊樹嶺的地方,金縣長把車開到樹林裏對她實施了*,可當時還不到七點鍾,太陽還沒有落山,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還很多,她為什麽沒有呼救呢?按照我們的辦案經驗,女人在遭到*的時候,都會進行反抗,這樣的話,金縣長的手上或者是其他的部位就會有傷痕,可據我們的觀察,並沒有發現金縣長身上有任何的痕跡。”
薑書坡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接著說道:“按照許春玲的證明材料,我們先對金帥所開的那輛越野車的車後座進行了認真的檢查,結果正如許春玲所說的那樣,從車後座上發現了她身上脫落下來的兩根毛發,這個證據好像已經證明許春玲說的是事實。”
會議室裏此刻靜極了,隻聽到筆尖在紙上劃動時發出的沙沙聲,許飛高興了,挑釁的目光看著金帥,意思是說,你小子這一下子完蛋了。
“既然許春玲的證明材料裏還有疑點,就要徹底查清楚,我們兵分兩路,其中一隊由我親自帶領去了楊樹嶺,找遍方圓一公裏的地方,也沒有發現車輛輪胎壓出來的痕跡,顯然這不是做案現場,這個時候我們就懷疑許春玲是在說假話。”
薑書坡雖然是個大老粗,但是講起話來卻是很有邏輯性,雖然大多數的常委都相信金帥不會做出這種事,但是隨著薑書坡的講話,心也是忽上忽下的。
“刑警隊長何書傑同誌,率領另外一隊來到了兩個收費站。根據調查發現,金縣長的車是六點零八分從近海縣開出去的,到烽山收費站的時間是七點二十分,這期間行駛時間是一個小時零十二分鍾,後來,我們又先後兩次用最快的速度沿著原路跑了兩圈,最快的一次用了一小時零二十分鍾,這就證明金縣長中途根本就沒有停過車,更沒有作案的時間。如果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跑完了這麽長的路,又對許春玲實施*的話,那他隻有開直升飛機,現在的問題是,大家看見過金縣長開過直升飛機嗎?”
會場裏響起了一陣笑聲,可以看得出來,幾個對情況不太了解的常委臉上,流露出很輕鬆的表情,這倒不是說他們想保住金帥,而主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太壞了。如果不能向老百姓解釋清楚,他們這些人就甭想再抬起頭來。常務副縣長*一個女大學生,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醜聞。
許飛終於忍不住了:“書坡同誌,如果你的匯報告一段落的話,我想說幾句話。”
薑書坡笑了笑:“許縣長請講。”
“從你剛才的講話當中,我也有一個疑問,你們沒有在楊樹嶺找到車輛輪胎壓出來的痕跡,我估計可能是許春玲記錯了地方,一個女孩子受到了那麽大的打擊,精神恍惚也是難免的。”
許飛的話音剛落,郭秦接著說道:“我認為許飛同誌的分析很有道理,女孩子受到打擊之後,出現精神恍惚記錯了地方是很正常的,在這一方麵我們不要過多的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