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無間犯病
她剛想說點什麽,忽然扭頭看去。
就見夜空之中傳來輕微的破空聲,有人乘風飛來,前麵那人一身玄色衣裳,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幾步落地,向著小冬二人緩步走來。
離得近了,小冬這才看清,這不是無間嘛。
隻是他這一臉寒霜,眉眼帶煞的,這是要幹啥?
她立刻往他身後看去,不出所料的望見將夜追來。
見她看來,將夜馬上搖了搖頭,目光充滿擔憂的投向無間。
又犯病了?!她心裏咯噔一下。
再看無間的時候,她果然發現了不同。
他現在的氣勢很盛,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煞氣,眼神冰冷,毫無感情。
這樣的他,很危險。
“太子哥哥,你回來啦!萌萌等你好久了。”郡主往前迎了幾步,嬌聲喚道,同時她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嬌羞。
小冬沒有動,她還有點生氣,暫時不想理這個人。
無間走近了,離郡主越來越近。
“太子哥哥……”郡主軟萌可愛的撒嬌。
無間卻往旁邊走開一步,越過她去,目標直指石桌方向。
小冬正泰然自若的坐在桌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郡主猛的轉身,抱住了無間的一隻胳膊:“太子哥哥……”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無間手臂一震,掙脫了她的懷抱,緊接著反手就是一掌直接拍來。
小冬就看到郡主像一隻風箏一樣嗖的往不遠處的湖麵飛去。
“郡主!”那個領路侍女一聲尖叫,將夜卻身形一晃,飄了過去,將那風箏拽了回來。
小冬盯著無間,她剛才看得很仔細,無間即便在出手的時候麵色也沒有變化,眼睛連眨都不眨。
她看向將夜,後者撈回了麵無人色的郡主,正站在不遠處向這邊看來,並沒有要再度出手的意思。
無間拍出那一掌後卻繼續往她這邊走來,一步接著一步,緩慢而堅定。
逃肯定是沒有用的,她要有那本事現在還能呆在這裏成天被這家夥嫌棄?
是的,他不讓她插手他的事,她直接,果斷的理解為了,他瞧不起她,認定她沒有本事幫他。
怎麽辦呢?她苦思冥想,上次麵對他發狂她是怎麽做的來著?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亮光在她腦海一閃而過,她站起身來,硬著頭皮,臉上帶著擠出來的微笑看著他。
不遠處的郡主依舊麵無人色,被無間拍了一掌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現在半邊身子都沒有知覺,若不是將夜及時拉住她,卸去了一部分的力道,她現在估計連站都站不住了。
但她卻在心裏笑開了花,因為無間也沒放過那女人啊,他正一步一步的逼近那女人。
她調整了一下站姿,內心雀躍,太子哥哥,快點也將她拍飛啊,拍的越狠越好。
不過,她的盼望並沒有如期實現,無間的確是逼近了小冬,的確也揚起了手。
但卻不是拍向小冬,而是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
郡主瞬間石化,小冬也懵了,這家夥不是病發了嗎?
他病發後不該是六親不認,大殺四方嗎?
怎麽會變成這樣?
無間的懷抱**的,他渾身的肌肉緊繃,周身蕩漾著的低氣壓仍然奏效。
他還在發病中,她很快下了判斷。
“無間,”她低聲喚他:“你醒一醒。”
他沒有反應,她嚐試著掙紮一下,不料他的雙臂收緊,她一下就緊貼在他的身上,整個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她隻聽見自己的心跳加速,砰砰砰的亂跳,他的心跳緩慢而沉穩,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老實不動,竭力避免再度刺激到他。
郡主咬牙,將夜卻目中焦色一散,放鬆下來。
足足過了一柱香功夫,小冬才感覺他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她試探著低語:“無間。”
“嗯。”他回應一句。
他回來了,她雀躍,伸手推他,他卻不動,反而將下巴放在她頭頂,低低的哀求:“再等一會兒,就一會兒。”
她心軟,就依了他,兩人站在湖畔緊緊相擁。
又過了一柱香的功夫,無間終於鬆手,小冬重獲自由,連忙後退幾步,有些懊惱的瞪他。
“說吧,你這是怎麽回事?”明明隻在
情緒波動劇烈的時候他才會犯病啊。
無間沒有回答,反而扭頭看向將夜那邊。
她也隨之看去,就隻看見一雙噴火的眼睛,郡主的表情很奇怪,隻有一半臉上有表情。
她一眼掃過她的全身,呃,無間的這一掌好厲害,直接將這郡主的半邊身子給拍癱了。
見無間望過來,那郡主立時泫然欲泣,她半邊臉不好使,左臉哭右臉木,看起來怪嚇人的。
“郡主!”那侍女這才敢動,馬上向她奔過去。
“郡主,你這是怎麽回事啊?你怎麽不能動了啊?”侍女扶著郡主,帶著哭腔喊。
郡主拿左眼瞪她,嘴唇顫動兩下,卻最終沒說出話來。
“郡主,你,你怎麽連話也不會說了啊?”侍女瞪大了眼睛,驚恐萬分。
小冬走過去,好心道:“她這是半癱,你扶她躺下,我給她紮幾針就沒事了。”
郡主不能動,不能說,隻餘了左眼能轉,便拚命的瞪她。
那侍女也是一臉不信的樣子,戒備的瞪著小冬。
“好吧,”她們既然不願配合,她也懶得再去管。
“這是你惹出來的,你自己收拾殘局吧。”她轉頭看了眼無間,丟下這句話便向自己的小院兒走去。
今晚月色真好,真該來壺酒小酌幾杯。
她慢悠悠的在宅子裏走,身後隱隱傳來那侍女的尖叫聲:“殿下,您不能不管我們郡主啊!”
回到小院兒,她遣人備了酒菜,真的坐在樹下喝起酒來。
酒是果酒,一點也不烈,入口有股淡淡的清香,甜甜的。
眼看酒壺空了一半,身後傳來輕響,有腳步聲傳來。
她沒有回頭,這腳步聲沉且穩,不複之前的漫不經心,倒多了一絲謹慎在其中,這是無間來了。
他已換了一身衣服,這一襲深藍雖不如玄色厚重,但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柔和了幾分。
“要來一杯嗎?”她拎著酒壺笑著看他。
他徑直在她對麵坐下,將自己麵前的空酒杯推了過去。
她隨意給他滿上,將酒杯端起,輕放在他麵前。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許久後輕歎一聲:“我三歲喪母,是鳳妃將我一手帶大。”
說到這兒他停頓一下:“她待我比她親兒子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