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追究原因
一天兩天，整天三天過去了，那趙宜修還躺在床上，渾身燒的通紅，像煮熟了的大蝦一般。
整個趙府都不得安寧，老夫人李氏更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臉上的網狀青筋凸起更甚，看起來更加的可怖。
此刻，第四天一早，李香蘭的院子裏，正屋中，老夫人李氏端坐在太師椅上，目露急切。
李香蘭站在李氏身旁不遠處，也一副著急的模樣。
下方的十來個大夫正講述著趙宜修的病情。
“你們倒是說清楚，我兒這燒還能不能退了？”李氏聽了半晌，著急插話道。
“老夫人，趙大人這病來得太急，病情凶險，恕在下才疏學淺，看不出他這病的病因是什麽，所以也就無從治療了。”
頭發花白的邵大夫向李氏拱了拱手，率先開口道。
“在下所想與邵大夫相同。”
“在下附議。”
“在下也是如此想。”
……
幾乎所有的大夫都異口同聲道，唯有一人，目露沉吟，不發一言。
“這位大夫，您可有辦法？”李氏注意到那人的不同，便開口問道。
“在下馮天瑞，辦法嘛，也不是完全沒有，不過我需要問幾個問題。”那人沉穩開口。
“馮大夫，您請說！”
李氏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唯一一根稻草一樣，急切道。
“趙大人發燒之前都去過什麽地方，接觸過什麽人？”馮天瑞問道。
“我記得那天晚上他是從我院子裏出去的，那個時候還沒有什麽異常。後來便來了這裏，香蘭，我說的可對？”
說著，李氏看向一側站立的李香蘭。
“是，老爺吃飯的時候還挺正常，但是後來安寢的時候忽然大叫一聲倒在床上，後來就一直昏睡，發起了高燒。”
李香蘭老實說道，但是說到最後，眼神有些閃爍。
“請問夫人，可否仔細回憶一下趙大人安寢時的情形？在下不是有意窺探大人和夫人的**，隻是為了醫治不得已而為之。”
馮天瑞目光澄淨，直視李香蘭低聲問道。
“這，這……”李香蘭吞吞吐吐，麵色微微泛紅。
“還磨蹭什麽，快點說，我兒現在還躺在床上發著高燒，生死不明，你還有什麽好隱瞞的。”李氏瞪著李香蘭，喝道。
“老爺當時正與我行房，正到一半，他忽然就翻身倒下，雙目緊閉，渾身痙攣，我試圖叫他，他也沒有反應，再後來就發起了高燒。”
李香蘭咬了咬下唇，一口氣說道。
“你這個賤人，我就知道這事兒與你脫不了幹係！自從你進了我趙家門，我兒就恨不得日日宿在你這裏，到如今，竟被你害成這樣！”
李氏聽到這裏，再也忍耐不住，隨手抓起桌上的茶盞向李香蘭擲去。
李香蘭略一偏頭，那茶盞便掉在不遠處的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茶水潑濺的滿地都是。
“你還敢躲！”李氏見此，更是氣急，瞪著李香蘭目齜欲裂。
李香蘭撇撇嘴，將頭低下。
“老夫人，老夫人，您息怒，這事兒還真不能全怪這位夫人。”馮天瑞立馬開口道。
“那該怪誰？”李氏回了一句，拍著椅子扶手，落下濁淚。
“據我們的仔細檢查，行房這事兒應該隻是引發大人發燒的契機而已，卻不是罪魁禍首。”馮天瑞撚須沉吟道。
“那……”李氏目露思索。
“請兩位再回憶一下，再之前，大人可曾去過何地，都見過什麽人？”馮天瑞繼續問。
“再之前，再之前他去了鍾氏那個賤人的院子，因為她竟敢提出要和我兒和離。”
李氏略一思索，就目光一亮開口道。
“說起鍾氏，之前我羽兒也是去了她的院子後，回來後就發燒了，這樣一看，老爺這發燒說不定就是她搞的鬼。”李香蘭忙插嘴道。
不管真相如何，落井下石這種事情，她可是最喜歡幹了。
“那，請問老夫人，我可以去那位夫人的院子裏查看一下嗎？”馮天瑞問。
“可以，我帶你去，若真是她搞得鬼，我定饒不了她！”李氏目露凶光，惡狠狠道。
說著，她就站了起來，一馬當先走在前麵，直接向鍾靈芳的院子走去。
馮天瑞自然緊隨其後，李香蘭目光一轉也帶著丫鬟跟了上去。
其餘的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也跟了上去。趙宜修這病甚是蹊蹺，病因他們也好奇的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鍾靈芳的院子外麵，院門大開。鍾靈芳主仆三人正坐在院子裏，圍著桌子飲茶。
“鍾氏，我兒病成那樣，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喝茶談笑，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李氏一看這情形，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若是代表趙宜修來談和離的，那就請你快說，若不是，那就請回。”
鍾靈芳放下手裏的茶杯，不鹹不淡道。
“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告訴你，這輩子，隻要我還活著，你想和離，門兒都沒有！”李氏跳著腳叫道。
“老夫人，治病要緊。”馮天瑞在一旁提醒道。
“哼，”李氏衝鍾靈芳冷哼一聲，又轉向馮天瑞等人，“你們隨便檢查吧，怎麽查都沒問題。”
“你們這些人要幹嘛？那是我家夫人的私人物品，你快放下！”
如月跳起來，眼看馮天瑞帶人到處翻檢，不由怒道。
“你這個臭丫頭給我讓開，別擋著大夫們尋找證據。”
李香蘭身邊的貼身丫鬟小翠站出來，攔在如月身前，一臉驕橫的看著她。
“你說什麽！”如月大喝。
“現在大夫們懷疑是你們主仆三人給老爺下的毒，才導致他高燒不退的，就等找到證據了。”小翠陰笑著道。
“你，你胡說！”如月驚叫道。
鍾靈芳和小冬則麵色沒有什麽變化，兀自坐在那兒飲茶。
“姐姐，就算你恨老爺，也不用這麽狠吧，你好歹也是老爺明媒正娶的正妻呢。”李香蘭扭著水蛇腰走到鍾靈芳麵色，彎下腰，微笑，“雖然你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三夫人，你……”如月想要衝過來，卻被小翠死死攔著。
小冬放在桌下的手微微一動，一粒芝麻大小的黑色小蟲被彈射而出，直接附在李香蘭的羅裙上。
那蟲子一落地就飛快的往她裙子裏麵鑽去。
“正妻嗎？我雖然不稀罕，但你這輩子再努力恐怕都當不上吧。”鍾靈芳眼皮微抬，淡淡道。
“牙尖嘴利，姐姐，我就看你能鎮定到什麽時候？”李香蘭麵色一變，冷笑道。
那邊李氏跟在馮天瑞身後，看著他們仔細檢查院子和屋子，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可惜，他們無論怎麽努力，檢查結果都隻有一個，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