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攤牌要求和離
“好，咱們進行下一步，大不了是個死，反正這趙府我是一日也不想呆了。”如月咬了咬牙，低聲道。
“好如月，相信我，我們能成功的。”小冬拍了拍如月的肩膀，鍾靈芳也露出笑意。
上蒼終究是開眼了，派小冬來拯救她，或許，這輩子，她真的能離開這個火坑，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氣呢。
第二日一早，主仆三人收拾停當出了院門。
“夫人，您這是要去哪兒？按規矩您是不能隨意離開這小院兒的。”
剛走出去沒多遠，一個仆從就出現在她們麵前，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你既還知道我是夫人，那就讓開，我要去哪兒豈是你一個下人能過問的？”鍾靈芳眉頭微皺，冷聲道。
“這……”
那仆從一下沒了剛才的氣勢，不由看向鍾靈芳。
“看什麽看，我們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也是你能隨意看的嗎？”如月瞪著那仆從，嬌喝道。
“是是是，小的不敢。”那仆從立馬恭聲道，同時退到一邊。
主仆三人大搖大擺的繼續往前走，那仆從卻內心泛起嘀咕，這夫人今日是怎麽了？
不過一刻鍾的路程，她們已經遇到不下十來波的阻擋，不過均被如月喝退。
剛開始她還有些怯場，到後來簡直信手拈來，氣勢也足了起來。
前麵就是老夫人所住的景園了，主仆三人對望一眼，互相點頭打氣。
“老夫人，外麵鍾氏求見。”容嬤嬤走進飯廳，低聲道。
“哦，她來幹什麽？為宜修那事賠罪嗎？”老夫人放下手裏的調羹冷笑道。
她臉上蜘蛛網般的青筋還在，伴著她的冷笑，看起來更加的可怖。
容嬤嬤不敢再看，隻低聲道：“具體她沒講，隻說要麵見您。”
“讓她進來，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麽。”老夫人將碗一推，臉上已經帶了怒容。
“是。”容嬤嬤退了下去。
片刻後，鍾靈芳三人走了進來。
“你來有什麽事？”老夫人先聲奪人道。
“我要與趙宜修和離。”鍾靈芳語氣平靜，不卑不亢道。
“什麽？你再說一遍！”老夫人眼睛一瞪，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我要與趙宜修和離！”鍾靈芳略微提高了一些音量道。
“鍾氏你敢？”老夫人喝到。
“我要與趙宜修和離。”鍾靈芳直視她的眼睛，不急不緩又說了一遍。
“鍾氏，你嫁進我趙家四年有餘，沒給我趙家生下哪怕是一兒半女，如今你還有臉提出和離，我沒讓宜修休了你就是好的了！”老夫人冷笑道。
“我要和離，李氏，你心裏知道，我這個要求不過分。”鍾靈芳淡淡道。
“你竟敢這樣稱呼我，真是反了，反了，來人！將這賤人給我拖去祠堂跪著好好反省反省，竟然對公婆如此無禮。”老夫人氣得瞪大眼睛，口裏哇哇大叫。
五六個丫鬟婆子應聲氣勢洶洶的走進來，就要去拉鍾靈芳。
“我如今可不是你們趙家的兒媳婦了，我是雨宋國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你們確定，要如此待我嗎？”
鍾靈芳不哭不叫，冷眼看著那走過來的丫鬟婆子們。
那堆人聽她這樣講，一下愣住了，不敢再上前一步。
笑話，人家可是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她們是個啥，身份一旦挑明，借她們十個膽，她們也不敢再妄動了。
“別聽她瞎說，她既嫁入我趙家，就是我趙家的媳婦，隻要我宜修一日不點頭，她想和離，簡直是做夢！”老夫人跳著腳大叫道。
“他會點頭的。”鍾靈芳微微一笑，帶著如月和小冬轉身就往外走。
一堆的丫鬟婆子們立馬閃開一條路，沒人敢上去阻攔。
回來的路上，三人昂首挺胸，引得一府的下人都來圍觀，夫人見過老夫人後還能這麽坦然自若的離開，這還是頭一次呢。
一踏進自己住的小院兒，如月就反手關上院門，插上門閂，興奮的渾身發抖。
“小冬，這真是我來趙府之後最開心的一天，你瞧見那些丫鬟婆子們的臉色了沒有，簡直是太解氣了，太解氣了！”如月眼眸發亮，越說越激動。
“這本是你們應得的待遇，你們可是丞相府裏出來的人，代表的可是丞相大人的臉麵。”小冬悠悠道。
“過去的確是我們太軟弱了，也過於退讓了，所以才讓趙宜修能夠得寸進尺，為所欲為。”鍾靈芳撫摸著茶杯，緩緩道。
“小姐……”如月神色複雜的看向鍾靈芳。
“如月，小冬說的對，我再不濟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他們趙家不過是普通官宦之家，原本對我應該是禮遇有加的，我落到如今田地，也不能全怪他們。”鍾靈芳緩緩道。
“現在明白過來還不晚，相信很快趙宜修就會聞訊趕來，不管他如何叫囂，夫人，你一定要頂住壓力，堅持和離，其他事情就交給我吧。”
小冬安慰一句，話鋒一轉又說道。
“嗯。”鍾靈芳點點頭。
和離兩個字一說出口，她就覺得身上的重擔一下子脫落了大半，好不輕鬆。
現在再想要她回到過去那種，對趙府之人唯唯諾諾的狀態中去，她是絕不會再答應了。
趙宜修來的很快，下午申時剛過（下午五點左右），他就氣勢洶洶的拍起了院門。
還是小冬給他開的門，這一回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再動手，而是徑直走進正屋坐下。
“不喝茶。”他先看著如月開口吩咐道。
“鍾氏，聽說你想與我和離？”趙宜修看著鍾靈芳，皮笑肉不笑道。
“對，我要與你和離。”鍾靈芳沒有如往常那樣回避他的目光，而是抬頭直視他，道。
“你休想，就算是你想離開我趙家，也隻能是以被休的身份離開，明白嗎？”趙宜修冷笑道，目光也變得陰鷙。
“我要和離，還有我的嫁妝我要帶走。”鍾靈芳平靜道。
“反了你了，是不是許久不挨揍你又皮癢了，不長記性了！”趙宜修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抬腳向鍾靈芳走去。
鍾靈芳渾身一抖，下意識的就伸出手臂護住自己的頭臉，如月也呆住了。
“老爺，喝茶。”小冬忽然冒了出來，手裏端著個托盤。
“走開，你離我遠點，我不喝茶。”趙宜修大叫一聲，後退了幾步。
小冬趁勢擋在鍾靈芳身前，將他二人的視線隔開。
“和離一事我已與你言明，若無他事，請回吧。”鍾靈芳恢複鎮定，淡然道。
“哼，這裏是我家，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還輪得到你管？”
“和離之事我是絕不會同意的，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這輩子，你生是我趙家人，死也是我趙家鬼，想和離？除非我死了！”趙宜修冷笑道。
一屋子的人正僵持不下，外麵有腳步聲傳來，同時有人大喊。
“老爺，不好了，老夫人病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