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表現不錯
接下來是詩會，別說他們這些少年男女，連老夫人和諸位夫人也參與了一把，做了好幾首詩。
寧雨姍的表現乏善可陳，做的詩也就是馬馬虎虎，不如其他少女那麽令人驚豔。
但她卻留意到郭子軒的視線偶有掃過來，這在以前是絕沒有的狀況。
她手心裏的汗一直沒有停過，不過還是按小冬的指示，全程落落大方，迎著他的目光露出微笑。
好容易熬到午時，吃過午飯後，賞梅詩會正式散場，郭子軒代表城主府在門口一一送客。
“寧二妹妹，幾日不見你真讓我刮目相看啊。”郭子軒笑道。
“郭公子說笑了，我這不過是有自知之明罷了，太笨了，所以隻能花時間補救一下。”寧雨姍有些害羞道。
“人貴有自知之明，這一點我不如你。”郭子軒歎了口氣。
“郭公子切不可妄自菲薄，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寧雨姍搖了搖腦袋正色道。
“好，借妹妹吉言了。”郭子軒拱手笑道。
她剛轉身離開，下一個千金又擠了過去，她想回頭看看，小冬適時拉了拉她的衣擺，她隻得作罷。
“恭喜妹妹，今日算是出盡風頭了。”寧雨彤微笑道，她拉著寧雨冰站在自家馬車旁邊。
“謝謝，”寧雨姍回了一聲就要轉身上車，卻被小冬拉了拉披風。
“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姐姐，妹妹你們先請。”她隻得又開口道，巧笑倩兮。
“哼，醜人多做怪，不就今天一次沒出醜嗎？看把你能的。”寧雨冰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
“雨冰，不得無禮，我們上車吧。”寧雨彤輕斥一聲。
然後，目光向郭子軒那邊一掃而過，轉身上了馬車，寧雨冰瞪了寧雨姍一眼，連忙跟上。
“小姐，請上車。”小冬低聲道。
寧雨姍有些不耐煩，剛想瞪她，卻收回目光上了車。
馬車行駛在回府的路上。
“你剛才一會兒攔著我，一會兒又催我，到底是為什麽？”寧雨姍看著小冬不滿道。
“為了幫你順利嫁給郭子軒。”小冬言簡意賅道。
“……”寧雨姍不說話了，絞著帕子若有所思。
回到寧府的時候，二夫人已經在屋裏等候多時了。
“今日如何？”二夫人開口問道，視線落在翠竹身上。
往常好壞都能從寧雨姍的臉上看出來，今日卻是不能。
“小姐表現的很好，沒有任何失誤，老夫人還誇讚了小姐，說她不錯。”翠竹毫不遲疑道。
“具體說說，不要漏掉任何一件事。”二夫人吩咐道。
“是，從我們進門……”翠竹一口氣將今日發生在城主府的事情講了一遍。
“那你還垮著臉做什麽？”二夫人看向寧雨姍問道。
自從進了屋，她就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娘，以後我嫁入城主府，是不是得天天看人臉色生活啊？”寧雨姍盯著二夫人問道。
“雨姍，你覺得娘過得怎麽樣？”二夫人不答反問。
“爹爹疼愛，兒女孝順，不愁吃喝，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被大夫人壓了一頭，府裏的大權也隻在大夫人那兒。”寧雨姍越說聲音越小。
“雨姍，這就是現實，娘不想讓你和我一樣，娘想讓你做那郭子軒的正妻，嫁的好好的。”
“正妻又怎麽樣，如果不得寵，還不如妾呢。”寧雨姍不服氣道。
“雨姍，正妻才有權力，至於夫君的寵愛，娘相信你不笨，能學得會。”二夫人語重心長道。
“可是，娘，我是庶出，郭公子能娶我做正妻嗎？”寧雨姍遲疑道。
“小冬，你說說。”二夫人看向一進屋就毫無存在感的小冬。
“郭公子在家行三，前麵還有兩個哥哥，不過均已婚配。”
“郭公子在家並不太受重視，我觀他神情和言語間多有蕭索之意，可以理解為鬱鬱不得誌。”
“此種情況下，隻要能抓住他的心，正妻或可一搏。”小冬不疾不徐道。
“好，此事若成，我必有重賞，你可以好好想想你想要什麽。”二夫人撫掌一笑道。
“奴婢懇請夫人借一步說話。”小冬懇切道。
二夫人沒有說話，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站了起來，走到隔壁廂房，小冬快步跟上。
一盞茶的功夫，二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神色俱是清爽。
接下來幾日平靜無事，小冬負責陪著寧雨姍上府學，閨房練字，其他生活瑣事則均由翠竹伺候。
這一日午後，寧雨姍在房中小憩，小冬正在書房收拾寧雨姍的字帖，翠竹抱著一堆髒衣服走了出來。
“小冬，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翠竹咬著嘴唇道。
“什麽事？”小冬放下手裏的字帖，抬起頭來。
“大小姐想見你。”翠竹開口。
“不見。”小冬想都不想的拒絕道。
“你……”翠竹剁了跺腳，抱著衣服氣衝衝的走了。
小冬仿若未見，低下頭繼續她的整理工作。
又過了一日，午後，小冬正拿著抹布打掃書房，翠竹捂著肚子，著急忙慌的走了過來。
“小冬，我在廚房給小姐燉了銀耳蓮子羹，現在差不多該好了，但是我突然肚子疼想去茅房一趟，你幫我去廚房看看吧，拜托了。”
翠竹一口氣說完，也不看小冬的反應徑直轉身跑出了書房。
小冬看著翠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諷。
廚房麽，她自然是要去的。
午後的小廚房，一片靜謐，隻有爐子上的砂鍋裏冒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小冬走進廚房，拿著木勺揭開鍋蓋，將鍋裏的蓮子羹攪了攪。
她雖然重生在丫鬟身上，但是這小丫鬟隻會洗衣服，對於廚藝可謂是一竅不通。
“你就是小冬？”身後有聲音傳來。
小冬轉過身來，見一個四十歲許的方臉嬤嬤站在她麵前，見她望過來，那嬤嬤露出一絲微笑。
“我是大小姐身邊的梁嬤嬤，大小姐想見你。”
“你放心，此事絕不會被你家主子知道。”見小冬沒有反應，她又補充道。
“煩請帶路。”小冬沒再推辭，麵色平靜道。
有些事情既然躲不掉，那就直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