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把他拋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外頭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請進!」
隊長聽到敲門聲,嘴上說著「進」字,自己卻翻身躲到了一個沙發後面,同時掏出一把極其契合手型的M1911,眼都不眨的瞄準著大門。
他身側的那兩人,也在一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噔、噔、噔……」
大門打開,只見一個留著大鬍子的肥胖白人,邁著他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緊跟在白人身後的,還有剛剛那個手持鐵鎚的小老頭。
看見那個白人進來,屋裡的三人立即解除了戒備狀態,全都鬆了一口氣。
「夥計們,是我,不是別人。」
白胖子先是被屋裡三人的陣勢嚇了一跳,隨後懵逼道。
「我知道是你,但你敲門……哦,我們之前約定的一長兩短還記得嗎?」,「隊長」嘆氣道,「一長兩短是安全,三短是有情況,準備戰鬥的意思。」
「哦,抱歉,我給忘了。」白胖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光頭,隨後打折哈欠道,「你叫我來做什麼?給我的客戶打電話是嗎?」
「是的。」
「可現在是兩點鐘……好吧,你願意就好。」,白胖子搖頭道,「我需要跟他說什麼嗎?需要我……」
「不不,不需要,只要打個電話就行。」,「隊長」一邊對白胖子擺了擺手,一邊掏出了一部手機,點開一個軟體后,手機上便立即同步出了那間「審訊室」里的音畫。
但此刻手機上顯示的畫面,看起來卻有些模糊不清。
「隊長」盯著模糊不清的畫面看了兩秒鐘,隨後一拍腦袋,向身旁眾人吩咐道:「讓信鴿把審訊室里的信號屏蔽關了,不然手機沒法打進去,快!」
「我是武裝到牙齒的殺人機器,綠光閃爍之間讓你血流如濺……」
隨著信號屏蔽關閉,傑克也撥出了存在他工作手機上的號碼,一首四等雙足多用途畜生之歌,便立即從那部監視手機上傳了出來。
「額……」
之前在現場的那三人,紛紛陷入了沉默。
「所以這人還真是來找傑克改槍的?」,「隊長」苦笑道,「也就是說,他還真是在無意中引出光頭派遣的監視探員的?」
「是的,看來我們和聯邦警告局都誤會了,這人跟我們沒有半毛錢關係。」,手持鐵鎚的小老頭答道,「他確實是一個無意間捲入今晚這事的路人。」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隊長」示意大胖子把電話掛斷,又看向手持鐵鎚的小老頭道,「鐵鎚,給我個解決方案。」
「是,隊長,我的意見是,先給他打一針麻醉劑,或者我直接敲暈他也行,然後掏掉他錢包里的所有現金,只留下信用卡和皺巴巴的護照,把這人拋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小巷裡去。」
「就這樣?」,「隊長」皺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偽裝成一起有組織的搶劫行為,而且搶他的人,一定是某個大型犯罪組織,但是……」
「隊長」還有些猶豫,但隨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就直接向老頭揮了揮手道:「算了,你去做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注意安全,我要你完好無損的回來,這是命令。」
「是!」
……
陸舒只感覺時間過的很慢,很慢,他想要弄清楚現在是幾點了,但他既摸不到手機,又在這個四面封閉的房間里,找不到任何可以顯示時間的東西。
於是他只能默默閉上眼睛,在清醒夢裡的一塊空地上,握著一隻鬧鐘。
陸舒默默盯著鬧鐘上從12:00開始轉起的時針與分針,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造孽哦。
早知道寶劍國這麼危險,這麼自由,我就不來了好吧。
改槍改槍,改你大爺的槍,我去網站上隨便找個阿貓阿狗來改都行,找矮個子的黑人掮客和高盧來的假證販子,都不找你寶劍國的槍匠了。
正當陸舒滿腹怨氣的給自己讀著秒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音樂從自己腰間傳了出來。
「我是武裝到牙齒的殺人機器……」
嗯?
陸舒聽到這個歌聲,立即從夢境中醒來,背靠著牆面坐起,愣愣的盯著那正在播放鈴聲的手機從兜里透出的亮光。
這鈴聲……八成又是肥宅不知道什麼時候給自己改的。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現在最好能趕緊打開手機撥出電話,讓弗留斯他們找人來撈自己,都到了用自己的時候了,他不信弗留斯那群灰衣人還能放任己方的高端戰力受損。
趁著現在信號暢通,趕緊。
但他雙手雙腳皆是被人給捆了個嚴實,嘴裡也塞了東西,如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電話鈴聲一陣接一陣的響起,直到最後被來電者掛斷。
「操,別掛啊……」陸舒絕望的暗罵道。
此刻他的雙手被反剪在背後,如果來電者沒掛電話的話,他還有可能強忍著被綁縛的不適感慢慢摸到手機,隨後按下接聽,可如果來電的人已經掛斷,那他就不得不盲敲手機打出電話。
但現在是智能機時代了。
只要經過長期熟練的使用,直板機可以很輕鬆的實現盲敲按鍵,但是大屏的智能手機想要盲敲按鍵,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那該是多麼牛逼的人物,才能在反剪雙手的情況下,用一塊將近5英寸的玻璃屏幕,準確敲出手機號碼?
不過,陸舒漸漸發現,自己似乎不用盲敲手機屏幕了。
因為……那個手持鐵鎚的老頭,那綁人的手法實在太他媽專業了。
陸舒感覺自己還差一點點就能摸到手機了,但他無論將自己的身體扭曲成什麼弧度,卻始終無法摸到手機。
「媽的,你們到底是什麼魔鬼,為什麼要折磨老子啊……」
陸舒剛剛嚎到一半,就聽見審訊室的大門響起,隨後那個之前審訊自己的老頭,提著一把手槍模樣的注射器,走了進來。
「好好睡一覺吧。」
小老頭快步接近,對準陸舒的脖子扣動了扳機,一隻滴著無色液體的針管,如同毒蛇的長牙般刺了出去。
「停……」陸舒只來得及用盡渾身力氣施展出一次瞬間催眠,就感到頭暈目眩,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那個手持注射器的小老頭,則是雙眼迷離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腳步踉蹌了一下之後,眼神才慢慢恢復清明。
「這個聲音……」小老頭難以置信的望著已經昏倒過去的陸舒,手腳在止不住的顫抖。
「法官……是法官,不會錯,是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