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花里胡哨的鎖
隨著頌查手中用力,羈押室大門應聲而開。
陸舒還沒來得及出聲,就看到頌查沉默不語的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閃閃發亮的軍刺。
隨後頌查便徑直向陸舒衝來。
「卧槽。」
陸舒見到頌查大有幾分一言不合就要跟自己玩命的意思,也顧不上什麼三七二十一了,直接用起了維克多的那種語調,玩了命的往羈押室的牆角退去,同時全神貫注的用嚶語喊道。
「住手!」
但頌查手裡的軍刺卻並未停下,而是不帶一絲一毫停滯的扎了過來。
陸舒只來得及偏過腦袋避開軍刺的刃口,就緊接著被撒開軍刺的頌查一腳踢在了大臂上。
這名香米國的軍人不知是不是被瞬間催眠術影響到了心智,出手明顯有些遲鈍,但即使是這樣遲鈍的拳腳,此刻狀態欠佳的陸舒也未必能躲得過去。
陸舒眼睜睜的看著那支軍刺在頌查的蠻力之下,從自己耳旁帶著勁風掠過,扎進了羈押室的牆壁。
滿是污漬的牆壁被頌查手中軍刺劃出了一道粗線,露出了污漬下潔白的牆面,脫落的牆粉被衣衫掠動的氣流帶動,在空中漫卷飄揚。
而陸舒則是借著那一腳的力道向外側倒去,還能動的那隻手按緊牆壁翻了個身,就要從頌查的肋下穿過,向門口溜去。
頌查和蒙萬一類人都是一方軍閥精挑細選出的精兵,不光行事要符合上頭的心意,衣著外貌自然也不能太差。
剛剛那個蒙萬的身高,在東南洲的本土居民當中還只能說是一般,而面前這個頌查,就真的有些高壯了。
不出所料,在懸殊的身高差距之下,陸舒果然成功從頌查的腋下跑了出來。
陸舒回頭望了一眼像喝醉酒一樣的,在那裡跌跌撞撞的頌查,看到頌查也回頭望來,四目相對之下,陸舒頓時嚇得夠嗆,急忙竄出了羈押室。
陸舒竄出羈押室以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羈押室的門鎖好。
這間警站的羈押室用的並非專業鎖具,因此這間羈押室門鎖的造型,也不同於陸舒以往在影視和圖片上見到的那種……從外側打開容易,從裡面打開卻很難的羈押室門鎖。
陸舒匆匆看了一眼,發現這是一種老式的家用正門鎖具,雖然老,造型簡陋,但設計並不成熟,絕對好關不好開。
有時候因為一些設計因素,某些產量較少的老式門鎖反而比久經市場考驗的成熟鎖具要更難應付。
許多初出茅廬的年輕鎖具設計師們,總喜歡玩一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有時候甚至能搞出來一些反人類的設計,而且屢教不改。
試問,什麼東西外行人見了直呼內行,內行人見了直呼垃圾?
那自然是我的畢業論文了。
陸舒雖然不算內行,但開過的鎖卻也不少,因此見到這種「一看就知道是負責採購的那兄弟喝多了酒或者輸光了錢才會買」的廉價東西,也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下。
怪不得剛才那個老警察根本就沒有把門鎖扣緊。陸舒敢打包票,剛才那老警察要是敢把門鎖扣上,他這會八成還在滿地找鑰匙呢。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只見陸舒剛剛帶上羈押室的門鎖,那有些神志不清的頌查就一頭向這邊撞了過來。
「咚……」
陸舒剛剛合上門鎖,那如同喝醉了的頌查就一頭撞上了羈押室大門,陸舒肉眼可見,那連帶著欄杆的門鎖,竟然在自己面前抖了一抖。
「真猛……」
捅人不成反而被困在羈押室里的頌查,見自己走不出羈押室了,也不知是出於長期戰鬥帶來的本能,還是受催眠的影響,腦袋發了昏。
他竟然將背後的M4步槍解了下來,並不加以瞄準,直接向門鎖的位置開始腰射。
此時頌查腰間的步槍距離門鎖不過半米之遙,而距離走廊上的陸舒不過一米多遠。
曾經在加爾丹醫院的走廊上,被那名鋼鐵聖母的前成員用穿門盲射打了個七葷八素的陸舒,此刻比誰都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在如此狹窄又沒有鄰屋的長走廊上,躲子彈自然是無處可躲的,因此陸舒現在唯一的選擇,自然是只有趴下以減少自己暴露在外的橫截面積。
或者換一種文雅的說法,叫卧倒。
在陸舒剛剛趴倒在地,雙手緊緊抱住腦袋后不到五秒的時間內,陸舒頭頂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聲。
槍聲伴隨著鎖具的蓬蓬悶響,在狹窄的空間中來回激蕩,向外頭傳去。
等到硝煙散盡后,陸舒才敢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那位名叫頌查的黑衣衛兵,但還沒有看清頌查的狀態,就很快被一股子刺鼻的硝煙味嗆了回去。
陸舒一邊強忍住打噴嚏的本能一邊扒著地面向走廊通向警察站大廳的位置爬去,就看到那個之前見過的老警察鑽進走廊向自己跑過來。
見到明顯是被槍聲吸引過來的老警察,陸舒心呼不好。
剛剛為了尋求脫身之機,陸舒可是把能扯的廢話都扯了一遍,如今再遇見這個明白過來的老警察,自己豈有幸理?
不過隨後,令陸舒感到更加不安的一幕就出現了。
只見那名老警察的身後,赫然出現了一行穿著正裝的軍人。
和剛剛陸舒看到的乃新一行人不同,現在出場的這群人,一個個都穿著整齊的春秋常服而不是迷彩,腰間也別著相對精緻的手槍,和乃新一行野戰軍隊的形象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