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宋譽靠在窗邊,眺望著遠方,手中緊緊摩擦著一個穿紅繩的玉佩,玉佩中間刻著「平安」兩字。
似乎陷入回憶,嘴角一笑,百花齊放。
世人都說是慕三將我拐進了青樓,可是善良的她怎會這樣做?
記得那天剛好是我十二歲生日,疼我的父親,就是當時剛代替祁宰相的宋宰相宴請了許多人。慕家,自然是被邀請了的。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每個家裡都有不少作妖的人。雖然我是宰相最寵的兒子,但是母親的柔弱,還是讓人有機可乘。我被人偷了出來,捆進了麻袋裡。那人見我姿色不錯,收了錢滅口,但又想把我賣了。
就這樣,我被賣進一家青樓,關進了一所小倌的住所。
當時的我很害怕,周圍的人都是猥瑣的臉。我哭喊著我的父親我的母親,可是沒人理我沒人應我。迎接我的只有那火辣辣的皮鞭,他們說我不聽話,要將我餓上3天。
那天晚上下起了暴雨,閃電霹靂。我蜷縮在黑屋子的角落裡,祈求上蒼。彷彿上天也聽到了我苦苦的祈求,而她就是上天派來救我的。
鎖被人翻動,她顯然好像翹不開。就在她翹了兩下未果之後,她就果斷的將整個門給掀翻在地。一陣閃電劈下,她整個人彷彿神袛。
這是我與她第一次見面。
她穿著一身白色勁裝,頭髮束起。只有十歲的她,因為練武,身材高挑,竟比同齡的男子要高上許多。朱唇輕啟「我帶你回家。」
當時的我很害怕,不知道如果我被拐進青樓這件事,讓天下人知道了該如何立足。所以我依舊蜷縮在角落裡。不敢看她。
她看見我縮在那裡,以為我是害怕,就徑直走了過來。將脖子上的玉佩解下來,為我帶上。「這是我小時候,阿娘去玉佛山為我求的,十分靈驗。自從我帶上,打架就沒輸過。現在我送給你,相信它一定會保佑你的。」
暖暖的玉佩,似乎還有她溫度。我想站起來,可是渾身一動,就跟撕裂了一般。
她見我痛苦,就欲將我抱出去。我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漢,怎可讓女子抱,我的一世英明將置於何地!起初是掙扎的,但是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大力呢?
如今回想起她的懷抱,溫暖還是直透心底。就在我神遊時,「別人你可不管,就說是我把你拐進青樓的。想讓你在十二歲前漲漲見識。就算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這樣他們就不會說你了。」
我本是拒絕,畢竟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可她脾氣之臭,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放心,以後哥罩著你。」一股痞氣,剛才的美好畫面,難道是我瞎想的嗎?
事後,京城關於她紈絝的名聲越傳越瘋,聽說,她被鎮國公吊起來打了三十鞭,在床上躺了1個月。硬是沒將事實供出來。
而她傷好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對外宣稱,今後宋二公子,由哥罩著,誰敢動他一根汗毛,就是跟我們慕家作對。我慕三,定要他生不如死。
那段時間府里的那些姨娘不是摔了就是拌了。再也沒誰敢找過我的麻煩。
親吻手中的玉佩,桃花眼中泛起了寒光。「皇子是嗎?沐王世子是嗎?敢招惹我的溪兒,哼,等著瞧。」
鎮國公府內
毫不知情的我,依舊在與美食做鬥爭。「綠蕪,我要吃李嬤嬤做的酥餅」嘴巴就未停過。
「哎,小姐,我這就去。」說著,綠蕪便跑了出去,眼角還含著淚花。「可憐見的,小姐竟餓成了如此模樣。這兩年不知小姐是如何過的?」嗚嗚
今天是回京的第二天,我按照往日的習慣,起了個大早。
天還蒙蒙黑,頭上還聚集著小朵烏雲,雨雖小,卻下的冰冷。
一身白衣勁裝,強勁風流。來到練武場時,慕家的精銳,二十一位黑衣戰士,早已到齊。
慕家的將士不似其它家族圈養的死士,沒有感情,眼神冰冷。他們各個有勇有謀,有血有肉。
他們幾人都是與慕三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相互扶持,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他們功不可沒。
祖父將這二十一位將士由我帶領,明面上是獎勵我的功勞,暗地裡是用來蓄積我的實力。回京城之前,祖父斷定即將到來的新風血雨,必定使朝野震蕩,天下紛爭,百姓苦不堪言。
身為慕家的一份子,自要擔任保家衛國的重要使命。慕家不參與黨爭,只保天下太平,邊境無紛爭。
而作為孫一輩中唯一一位繼承怪力的我,必定要帶領慕家軍走向輝煌。
自從懂事一來,我一直都是一副紈絝的模樣,家中雖管,但暗地裡卻在放縱,因為只有這樣,那些人的目光才不會放在我的身上。若不是這次奸臣內外勾結,何至於暴露才華。但既然顯露,那就高調行事,讓他們自相爭奪,勿亂了自己的陣腳。
昨夜祖父的一晚高談闊論,讓我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現在所處的情況是多麼的危險,兩難。敵國虎視眈眈,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國內奸臣當道,黨同伐異,君王無道沉溺於聲色犬馬,百姓怨聲載道。各路皇子也是瞅準的帝位,準備拉攏我。看來他們目前的想法是納我為妃,這樣就掌握了慕家的兵權。
京城繁榮的背後都是用百姓的鮮血堆築的,光鮮靚麗的背後機皆藏著一顆虎狼之心。
思緒萬千,看著場上的錚錚鐵骨,我只覺得激情怦然。
「三少,絕殺集結完畢,請指示」慕白走向前去,對我畢恭畢敬。慕白是絕殺的隊長,是軍中惟一一位讓慕三傾盡全力拚殺的人,我與他武功不相上下,皆是出神入化。出入敵營,彷彿入無人之境。也就是他倆將敵營的糧草燒了個精光,讓此次出征的大遼五皇子宇文拓恨的牙痒痒。
「與往日一樣,操練起來。」話畢將士們,個個拿了武器,兩兩配對,廝殺起來。
我拿了一把趁手的朴刀,而慕白拿出一把平時慣用的橫刀。
霎時間,只覺電閃雷鳴,刀光劍影。兩人廝殺了,將近一百回合。最後一擊,我用朴刀當頭劈了下去。剎那間,慕白用橫刀,雙手傾盡全力接住。兵器相接下,那份撲面而來的移山倒海之力,不僅慕白的虎口震裂了,連腳下的地也都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