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半刻鐘后,姜嵐將作用完全改掉的陣盤拿給三目,吩咐他圍著大樹將陣盤按照五行八卦布置好。
三目激動不已的結果陣盤,然後開始幹活。
姜嵐轉頭看向那個叫做「青璃」的女妖,這名字還是剛才她告訴自己的。
青璃?倒是好聽。
「花圃下的屍體,想必很快衙門中的人就會發現,到時候還人除去他們身上的鎖魂釘,這些都是簡單的力氣活。」
青璃眨眼,大仙的意思是:力氣活不值得他出手?
轉眼又想,這好像沒有什麼錯。
「那個陣盤上的法陣已經被我修改,可以凈化妖邪之氣,等過些時日那些怨氣自會從你原身上除去,若想根治就待著好好修鍊,不出一個院,魔氣自會消除。」
青璃激動不已,趕緊跪下,「些大仙出手相助,青璃無以為報,只盼著邪氣除凈,在大師身邊侍奉一二。」
姜嵐眼珠子一跳,這好像之前看過的人間流行的話本子。
「不用!」
趕緊拒絕,以免後患無窮!
「大仙,莫不是嫌棄青璃只是個小小的樹妖,嚶嚶嚶~」
看著這掩面哭泣的小女妖,才幾百來歲,自己何故跟小輩的苗苗計較。
「哎,那好吧~」
姜嵐剛說完就看著那女妖抬起頭,燦爛的笑容看著自己,哪裡還有剛才哭泣的半分模樣。果然,話本子誠不欺我!
那小女妖遂了心愿,不等姜嵐說自個麻溜兒地就站了起來。剛走動一步,原本頭上綠色的葉子全消恢復了初見時美麗的模樣,只是身上的衣服換成了小丫鬟的模樣,倒是將原先的嫵媚拐成了嬌俏,多了幾分乖巧。
侍候在姜嵐左右,乖乖地隨侍身後,哪裡還有之前那劍拔弩張的凶模樣。
被陣法深深吸引地三目,已經下定決心要做姜世子面前的第一紅人!
沒有之一!
如今見到那女妖奪寵,三目心中驚駭,滾犢子的玩意,居然跟貧道搶飯碗!
「世子爺,來吃個果子!」
布置好陣盤,三目就跑到姜嵐面前發起猛烈攻擊。一頓噓寒問暖好不顧忌的諂媚到底,是不是還以挑釁的眼神望著另一側的青璃。
「大仙,來喝點晨露!」
姜嵐自然地左手接過果子,右手端起杯子,絲毫沒把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放在眼裡。晨露一飲而盡,杯子還給青璃。果子嘛,收進了袖子里。
指著樹底下昏迷許久的女子,姜嵐看向青璃,「她是怎麼回事?」
青璃恭敬地朝姜嵐施禮,俯首道:「回大仙,這小女子名叫玥兒,是一品閣小有名氣的花旦,雖不是正紅的當家花魁,但慕名的才子富商也不少。
玥兒是個頗有才情的清倌人,與一名家道中落的才子私定終身,本想著籌夠了贖身的銀子就出那個樊籠。
結果那個王八犢子,也就是那個薛大富仗著自己是衛國公府家的奴才愣是把那名公子打到吐血,重病在床,沒過多久就溘然長逝。
薛大富霸佔了玥兒,買了她的人,拿捏她的身契,根本就不把玥兒當人看。
動不動打罵,手段殘忍暴虐,玥兒身上明日傷痕不斷。他卻引以為傲,甚至還向被人炫耀,經常當著手底下的人折辱玥兒……
玥兒在樹下上吊自殺過,我知道她的事情,便幫了她。」
姜嵐眼睛微眯,「你可見過此物?」
看著姜嵐從懷裡掏出一個玉墜兒,頓時佛光大起,青璃舉起衣袖擋住自己,整個人像是在火中烤一般,難受道嘶吼,叫聲極其凄慘。
見此,姜嵐趕緊收了玉墜兒。
青璃整個人大汗淋漓,彷彿從水中撈起來的一樣。
姜嵐心中不忍,轉頭看向三目,使了個眼神。
「哎」三目有些不情不願,不就是個小樹妖嘛,看世子爺寶貴的,果然英明如世子爺那也是下半身思考的物種。
說是不情不願,但三目還是從布袋子里掏出了一瓶養元丹,撇著嘴塞到女妖手裡。
「養元丹半個時辰一粒。」
青璃扯出一抹微笑,「謝謝道長。」
只見三目道人砸吧砸吧嘴,絲毫不將美色放入眼中,右手攤開,很是傲嬌,「不用謝,價格公道,十兩金子。」
「……」
姜嵐翻了白眼,原先還以為這人被奪舍,如今看來,還是那般貪財不好色。
三目心滿意足的收了金子,青璃也吃了一顆養元丹修復元氣。
聽到院子外面有動靜,姜嵐扯著兩人就上了房檐。
只見不好啊的差役舉著火把往這裡跑了過來。
「剛才是什麼聲音?媽的,也太嚇人了吧。」
「這裡看著就妖氣四溢,妖風陣陣,不會真的有妖怪吧?」
「放你娘的狗屁,肯定是有人轉身弄鬼!」
……
看著下面舉著火把拿著佩刀背靠背走在一起,進入小花圃嘰嘰咋咋的幾個差人,姜嵐心中有了一計。
將青璃叫到身邊,附身在耳邊小聲地言語了幾句。
旁邊三目眼裡那個嫉妒恨呀,猶如滔滔江水激涌澎湃,心裡啐到:你個小婊砸,居然跟貧道搶師父!
青璃一陣青煙飄走,姜嵐疑惑看著旁邊牙齒咬出聲響的某人,搞不清楚這是鬧哪樣?
花圃里熱鬧非凡,姜嵐細細地望去。
「蔡大哥,那裡好像有個姑娘!」同行的一個侍衛尖叫道,眾人都望了過去,果然有個姑娘,地上還有個倒了的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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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去看看。」那個姓蔡的捕快走在最前面,後面的弟兄緊緊地挨著,深怕一個照面就剩下自己一人,這種死了人的宅子最容易鬼打牆了。
「姑娘,姑娘,你醒醒。」
探查了鼻息,發下還活著,領頭就打算叫醒。後面不知道哪個侍衛多了句嘴。
「誒?這不是死了的那個薛大富的小妾嘛,今兒白日在房間里好像就是她!」
說話的有些激動,擠進去準備仔細看看。
不知道為何腳下一軟,整個人倒了下去,好巧不巧撕下了袖口的一節衣服。
整隊的捕快臉都黑了,不是因為同伴的魯莽,而是因為玉藕上駭人的傷痕,有鞭痕有烙印……
就是動過邢獄手段的他們也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這姑娘身上怎麼有這麼多的傷呀?新的舊的看著就沒斷過。」
其他的人點點頭,覺得他後面那句說的很對。
姓蔡的捕頭叫了好幾聲,那女子都沒有醒。又聽到下面的兄弟議論疑惑,便言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