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聽著腳步聲逐漸走遠,李程洵抬眼看著面前這個身著天青色袍子,頭戴方巾的書生打扮的少年郎。
李淮寧聽著遠處的動靜笑了,便收了捂住前面不速之客嘴的手。
「剛才多有得罪,兄台莫怪。」
李淮寧起身謙禮道。
李程洵也拍拍灰塵站了起來,一聽聲音,詫異道,「大學之道?」
「兄台也在研讀《大學》?」
李程洵趕緊搖頭,「不不不不,我對此沒什麼研究。」
「兄台莫要謙虛,要不咱們談談如何?這大學之道……」
李程洵趕緊拱手,「那個還有事,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誒~兄台,小生李淮……」
後面什麼李程洵就沒有聽清了,出了這府邸,李程洵趕緊飛奔似的往外跑。
好不巧,一出去就見到袁浩帶著的人馬。
因為不敢驚動,袁浩也只帶了三四個人,不過各個都是頂級的高手。
李程洵根本不敢在使用符籙的法術,這天道著實厲害,這真要是喉嚨僵化封住了,吃什麼?喝什麼?等死嗎?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李程洵提著腿兒就趕緊跑,不管不顧。眼看著就要被追上的時候,一陣風颳了過來。
「大人,人不見!」
袁浩止住他們驚呼,「先不要伸張,此時的從長計議。」
李程洵躺著赤峰的背上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氣喘勻了,趕緊坐起來揉揉腿,一邊揉腿還一邊扯著赤峰羽毛。
「你剛才幹什麼去了,不是說在外面守著嗎?我差點就被袁浩一劍給砍了。」
赤峰疼得在空中大了個璇璇兒。
「嘿!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去引開他們,就憑那個書獃子能救得了你?」
李程洵順了順赤峰羽毛,「這還差不多。」
「現在去哪裡?」赤峰問道。
「當然是回府了,這聽了一晚上牆根兒,我真的補補覺了,不過怕也是噩夢連連。」
一聽到這個赤峰來了好奇心,「你都聽到什麼呢?」
「嗯,這個都是秘密,不能說,說了就不是秘密了。」
赤峰拜了一眼,聽著李程洵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在天上的李程洵看著底下那燈火通明的地方,「那是我的房間?」
「按這個速度來看,應該是不錯才對。」赤峰道。
李程洵掐指一算,胳膊一疼,「不好,青璃那裡出事了。」
「青璃,你背著我收的那個小樹妖?」赤峰問道。
李程洵扶額,糾正道,「你這話說的多有意思呀,可別讓人誤會。」
「你可不就是拿著我住的神袋,收的人家,你經過我允許了嗎?」赤峰傲嬌道。
李程洵扯著一根羽毛,「你說這東西是你做主呢,還是我做主呢?」
不到須臾,赤峰便敗下陣來,「你你你做主。」
「快點飛下去。」
回到房間的李程洵,趕緊將身上的夜行衣換下來。然後穿著一身白色的寢衣,外披著一套華服,操著手打開房間的門。
看著外面被跪著的西池,和被幫著的青璃。
「這是鬧得哪一出?」表面上李程洵問道,心裡卻是嘆了口氣,幸好也只有自己院子的里的人在,而自己院子,除了西池就剩下一個煮飯的婆子,那個「察言觀色」「深藏不露」的婆子。
此時那個婆子不在,雖然是燈火通明,可能是因為原身的脾氣的緣故這個院子即使是出事,鬧出動靜,也沒什麼下人敢過來看熱鬧。
李程洵看著地上跪著的西池,再看看後面手上被幫著粗繩貼著黃符的青璃。
「你們倆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李程洵自己從旁邊端來一個木椅。本來西池和青璃都想過來幫忙的,李程洵瞪了兩人一眼。
李程洵打著哈欠,「說吧,這大晚上你們不睡,爺還要睡不是。」
李程洵擺出一副極不耐煩的模樣,微眯著眼睛,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青璃也很是抱歉,本想開口,又一眼被李程洵給瞪了回去。
只好閉住嘴巴,嗚咽咽地跪著。
「你說,西池。」
西池點頭,「公子,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奴婢覺得這女子來歷不明,而且還身懷絕技怕是別人送進來加害公子,便暗中觀察,接過奴婢發現此女,擅長妖術,不是個正經女子,今日她還去了柴房,我看見她對著一團空氣說話,舉止怪異,甚為可疑,便將她綁了起來。」
李程洵眨眨眼睛,白日里就看到西池對青璃警覺的很,只是沒想到居然發生這樣的事。
李程洵看到青璃,傳音道,「你好歹也是一隻三百道行的樹妖,一個人靠近你都感覺不到?」
青璃那個委屈,這個西池跟不是人好吧,走路一點身影沒有,有些時候一整天都不說話,跟個石頭是的。連同著身體感官都異於常人的微弱不可聞,她那裡注意到這些。
而且本來都夜深人靜,她不是也被公子您派去盯著那個閔哲了嘛。誰知道她中途折返回來,就這樣當場被逮住。
李程洵聳著眉毛,傳音道,「你自己解釋,這般模樣,我也不好明面上幫你不是。快點想說辭。」
看著西池目光上移,李程洵趕緊蹙眉,正聲道,「這事可大可小,還是要弄清楚為好,也不能但聽你的一面之詞。」
西池低頭,「公子此言甚是。」
李程洵看向後面的青璃,「說吧,你到柴房到底是幹什麼的?」
「這這這……」青璃嘀嘀咕咕地很是為難,這該如何是好?
李程洵咳了咳,青璃看向公子,只看到那眼神下瞟,順著公子的目光,青璃發現公子豎著三根手指。
青璃立刻道,「這個,其實三目道長並不是我表哥。」
西池回頭看向青璃,「你……」
「你誤會了,這說三目是我表哥只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其實我是三目的師姐。」
西池看了看青璃的外面,「你最多十七八歲,那個三目道長一看就是三十齣頭的人,怎麼會是你師兄?」
西池轉頭看向公子李程洵,「還請公子明斷。」
李程洵點頭,安撫西池,繼而對著青璃道,「你還有什麼解釋的嗎?」
青璃癱坐在地上,對著西池道,「我們入門看得只是早晚,那裡是什麼年紀,三目師弟雖然年紀比我大,可是確實比我入門晚,按資排輩,確實是我師弟才對。」
「那你對著那柴房的屍體幹什麼?」西池再度問道。
「這個這個……」青璃看向對面的公子,「您說我應該是去幹什麼?」
李程洵咳了咳,覺得喉嚨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