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那姓姜的狐媚子呢?她是什麼?也是妹妹嗎?」

  方怡上前幾步,整個人的氣勢斗長了好幾分,逼問道。

  沐長風別開臉,不予爭執,只是示意旁邊把風的小丫頭照顧好她家小姐。

  「沐卿,把話說清,不說清楚你不準走!」

  方怡三兩步走上前去,抓住沐長風的衣袖就不放手。

  這時候,一陣馬蹄,方孺下了馬。

  先是拱手向沐長風表示歉意,「沐卿,這事是我家不對,我代舍妹向你道歉。」

  「哥哥!」方怡繼續鬧道。

  「回車上去。」

  聲音雖還是同往日的那般平和溫潤,方怡卻不敢再有所造次,乖乖地在婢女的服侍下上了自己來時的馬車。

  沐長風有些尷尬,雖然這些不是自己所想,但是妹妹表明心意被哥哥抓包,自己雖然只是個被卷進來的參與者,可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樂然,你別對她過分苛責,她還小,她」

  方孺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沐長風的衣領,此時的他早已同剛才的清雋溫潤形象截然不同,手上脖子處都暴著青筋,刻意壓低地聲音在沐長風嘶吼:「是啊!她還小,你呢?沐-長-風!

  你既然無意就離我妹妹遠一點,要不是因為你,她也不會聽信人家的挑撥就傻傻地往前沖,自己的名節都不顧!她是個傻子,但也不是任你們欺負擺弄!」

  「樂然,我真的不知道你妹妹」

  「不知道?」方孺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幾分,「你自己沾不沾花惹不惹草,平日里沒點數嗎?她小姑娘一個,你若是懂事點,冷淡些哪裡來的怎麼烏七八糟的事。

  她是蠢,是傻,是我們家沒有教好,但她也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說見面你就見面,蒼蠅不叮無縫蛋,我妹妹有錯,你難道就沒有嗎?

  別說什麼遲鈍沒發現,我明裡暗裡的暗示你所少次了,你都言笑置之當我開玩笑。我是拿你當朋友,但欺負我妹妹就是不行!」

  說完,方孺抬起手就是一拳直衝沖地朝著沐長風的臉砸去。

  「哥,不要打了!」

  「你給我乖乖在車裡坐著!」方怡嚇得坐會車裡,臉上的淚水就沒斷過。

  另外一邊,余願正興緻勃勃地同世子講著方家大公子的溫潤如蘭,「……方大公子最是溫潤恭良,儒雅方正不過。」

  「這就是你說的溫潤?」

  余願轉眼,只見著窗外那大打出手的方大公子,眼睛瞪得老大。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只是同世子回個國公府,先是一通不怕死的高調出行,又是偶遇沐小侯爺同方二小姐「私會」,如今又看到身為文人楷模的方大公子粗鄙地動起手來,他的小心臟喲,快快受不了了~

  「沒想到那方孺看著瘦弱,還有兩把刷子,招招往姓沐的臉上招呼。」李程洵點點頭,「解氣!」

  余願點頭,心想著:可不是解氣了,這「勾引」人家親妹子,不打個解氣怎麼善罷甘休!不過,這個方大公子可真牛,先不說這沐小侯爺那尊貴的身份,就是那一身的武功也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

  果然,文人橫起來比鬼都可怕~

  兩個男人打架著實沒什麼意思,李程洵將半個身子伸了回來,雖然依舊坐著窗沿,但在沒剛才那麼突兀,那麼明目長大。

  「世子,咱們什麼時候過去?」

  余願手裡捧著切好的水果盤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程洵直接一盤接過端在手上,「老魚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澀,這麼隱私的事,咱們怎麼可以窺探了,等人走了咱們在過去也不遲呀。」

  「……」是奴才好奇還是您自個掩耳盜鈴?

  李程洵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葡萄,旁邊的老魚頭扯了扯她的衣袖。

  一抬頭便是一身緋衣的桃花夭。

  「你有事?」

  一旁的余願恨不得雙手豎起大拇指,這般偷窺看熱鬧被抓包還依舊雲淡風輕、鎮定自若的,除了世子爺,沒誰了!

  臉上那單純無辜的樣子,就像是在說著,你是當道硬要我看一般。

  「無事。」

  「哦,要不要吃個葡萄?」李程洵將盤子遞了過去,「我覺得你打得好!」

  「……」余願心底叫囂:好好地非得承認幹嘛,端著呀世子爺!

  方孺毫不客氣地整盤端走,然後還了個空盤子給李程洵。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不是八卦的人,不過他們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李程洵果斷地出賣身邊的人。

  「那個那個……」余願倒是不怕方孺,他好歹也是太後宮中的太監總管,犯不著與一個不是當官的書生計較,就算是以後科舉當了官,不到了朝中一二品的地位他也是不放在眼裡的,他擔心不安的是世子的態度。

  世子爺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若是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可以幫你搞定這些人。」

  方孺看了一眼李程洵,像是在思考李程洵這話的可能性,片刻後點頭,「你說。」

  「上次你妹妹欺負我妹妹那件事是誰在後面攛掇挑唆的?」

  方孺奇怪地看了一眼李程洵。

  李程洵白了他一眼,「怎麼,全天下就你一個護著妹子的人嗎?」

  方孺搖頭,「這裡距離那裡不下一百五十多步,我特意壓低了聲音,你居然聽見了。」

  李程洵的手緊了緊,吃驚於這小子明銳的觀察力,真是心細如髮。

  「允許你讀書過目不忘,就不能讓我耳聰目明嗎?」

  李程洵反問道,剛才那個老魚頭可是說了,這個方孺最是聰穎,自幼便是過目不忘的奇才。

  「壽安郡主。」

  「什麼?」

  「那個人是壽安郡主。」

  方孺湊到眼前,低聲說道。

  李程洵記下了人名,然後拍拍方孺的肩膀,一通匪氣,還特別語重心長地說:「兄弟,保重!」

  李程洵坐的比較高,方孺抬頭看著他,然後退後一步,「世子也要說道做到。」

  「那沒問題,你說是不是呀,老魚頭?」李程洵轉頭看向坐在裡面的余願。

  「是是是,肯定是。」余願趕緊點頭,這時候不表忠心還待何時。

  李程洵心情愉悅地回了家,走時還客客氣氣再三婉拒老魚頭遞過來的紅封,但是人家實在是熱情,李程洵就勉為其難義正言辭地接受了。

  這年頭收點孝敬也是要靠實力的嘛,以前莫不清楚這余願這等子紅人,在徹底清楚自己在太后心中的地位時,李程洵決定要適當的放肆起來,狠狠地坐實紈絝這一件本職工作,爭取超過那個趙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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