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君琪此話一出，不光是太學的人，就連旁邊其他院的頓時心中也窩火起來。
這各學院出去參加箭術比賽的個個都是精英翹楚，全院中最厲害的存在，這六學之中各派三人，組成一十八的人的隊伍。這李程洵在這裡面位居第五，已然說明水平不凡。
這君琪這般說豈不是將這全盤的人都罵了進去，說他們不思上進，沉溺於聲色犬馬。若是往日也就罷了，這如今祭酒和各位大人在台上看著，這雖聽不到他們在議論著什麼，但是若是從旁中聽到這一言二語的，這不就誤會了嗎。
「君學子，你這話說的也太了些許吧。這我們不善箭術可並不代表我們心中沒有懷著愛國的情懷。
我們刻苦研讀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報效國家，我們是不善箭藝，但也不是毫無縛雞之力只會死讀書的文弱秀才，要不要出去比試一場拳腳？」
君琪不耐煩地看著這些突然朝著自己叫囂的小嘍啰，「你們此時為李程洵說話，不就是看著他是衛國公府世子嗎，各個道義凌然的模樣，倒是裝的的可以。」
「君琪，你不要太囂張了！」
龐然瞬間逃離李程洵的束縛站在，一副拉不住要干架的樣子。
「怎麼龐然？是想動手嗎？這國子監可是禁止打架鬥毆的。你要是動手了，可在也不能在國子監呢？這樣你還有動手嗎？」
「我」
李程洵趕緊將衝動的龐然拉道自己身後，自己迎上這得意到自己來找茬的君琪。
「你就不是想比試嘛，說比什麼？」
計劃得逞，君琪看著李程洵終於站出來不藏在後面，便道，「不欺負人，就比箭術。」
聽到君琪這般說，李程洵也就放心了，這箭術一項，上天入地除了井言，也沒人敢跟自己比箭術。
「好，你說這麼比。」
「就比等下的那局，誰射的鈴鐺多，誰就獲勝。」
李程洵疑惑的看向龐然，「鈴鐺是怎麼回事？」
龐然立刻解釋道，「這射箭的最後一輪便是掛著十個左右搖晃的鈴鐺，每人三箭，取三箭中射到鈴鐺多的一箭為最終結果，誰射的鈴鐺多，便是最終的勝利者。」
「十個左右搖晃的鈴鐺？」李程洵道。
龐然指了一下場上正被十幾個人抬起的巨大木支架，上面的一條橫杆上確實掛著一排十個鐵鈴鐺，發著「叮叮噹噹」的聲響。
君琪走上前看向李程洵，「這若是輸了這便要做另一個人的跟班，為期一個月。現在你若是反悔不敢來，還來得及。」
「說什麼了，君琪，我們山風兄才不是那樣膽小怕事無膽的人！」
李程洵睜大雙眼看著這個替自己做主的龐然，心道，「不就是認慫嘛，幹嘛沒事逞英雄，不累嗎？」可是如今已然被趕鴨子上架李程洵也沒有辦法，就說不同龐然比試，這想要出這個國子監的大門，自己也得贏得這場國子監的箭術比賽。
「可以。」
看到李程洵如此爽快，君琪不免有些懷疑，剛才自己手下從李程洵書童那裡打探到的消息到底對不對，不是說這個李程洵最多射死物，對於這活物一道卻是一竅不通。
很快第二輪的比試便開始了，這太學除了李程洵，明彥也已第二名的成績進入了下一輪。龐然一路送他們兩人到賽場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跟李程洵將其中的技巧。
「你平日里射中過幾個？」李程洵在上一輪也見識過龐然的箭術，只能說是不錯，但算不得什麼出彩。她確實沒射過這活動的一排鈴鐺，想問問難度，只好找射過的人作比較。
龐然搖搖頭，「山風兄你也知道，我的技術要是射射這死靶那還算行，要是真的射這鈴鐺，那也只有撿箭的份。倒是明彥兄，去年參加過一次，其中一箭射了四個，著實厲害。」
李程洵一聽便大概可以知道，這一輪是真的難。
明彥的箭術已然相當不錯，之前的一輪全部正中紅心不說，後面兩隻箭更是將前面的一隻一分為二，在射中靶上，那樣的技術和把握的力度，真是出彩。
若是光看人，李程洵真不敢相信這文質彬彬的一介書生竟然有如此大的臂力，果然人不能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見到李程洵有些疑慮等下的議論，明彥寬慰指點迷津道，「姜同窗，這射鈴鐺的關鍵並不知在於把握每個鈴鐺的搖晃而算準那重合的最多的一瞬間，最重要的在於這箭沒射到一個而帶起的震動會讓後面的鈴鐺的搖晃幅度改變，越往後偏差越大，這之間的把握極為難得。」
李程洵一聽便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若是私下練過還還說，這她可從未練過這射鈴鐺，這之間的分寸真的極難把握。
擔心的李程洵不免問道，「這君琪往日最好的成績是？」
「三個。」
李程洵點點頭，「那就是射中四個便好，行，我儘力。」
旁邊的龐然倒是炸毛了，「山風兄，這是儘力就可以的嗎，您要加油啊，這若是輸了可是要當一個月的跟班。跟班啊！那可是奇恥大辱，山風兄您一定要全力以赴，創得佳績，這一切的一切可就看您了！」
然後便是入場，一隻嘮叨的龐然被阻擋在外面。李程洵褥子和明彥進了場。
這一共五人，太學出人意料的進了兩名，李程洵和明彥。算學一名，上輪得了頭籌的沈開。廣文館一名，得了第三的君琪。還有一個便是四門館的人，上輪的排名比李程洵高了一名，排在第四。
「規矩很簡單，八十步之外一劍射得鈴鐺最多便是這箭術一輪的贏家。」楊助教道。
看台上的祭酒也恭謹地少年郎介紹到，「聖上，這六學武場大比一直是我們的傳統，這第二場的箭術一直是一難度著稱。這射鈴鐺這有記錄以來，六學之中能射中六個的便是罕見。聖上您看。」
陳情順著國子監祭酒的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聖上，這人名叫沈開，出自沈將軍府，排行第七，箭術了得，最多時可一箭射中七個鈴鐺，著實厲害！」
陳情嘴角上揚，「朕知道，之前便是他同表哥比試投壺。若不是他朕還真不知道，表哥這麼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