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敵人。”
傅沉年走到她麵前,寧央一句話也不說,甚至不再看他,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和他鬧什麽別扭,就是單純的不爽而已。
林彤受傷前後不過半個多小時,她是直接從現場趕過來的也不過是堪堪摸上病房的門,但傅沉年已經從公司過來了。
這麽急著過來做什麽不言而喻。
寧央看向一邊的角落,但這也隻是找個移開視線的正當理由而已,她瞳孔並沒有聚焦那裏,入眼的是一片模糊。
她知道傅沉年在看著她。
安慰人去啊,你看我做什麽啊。
寧央這會渾身長著刺,要把靠近她的每一個人紮傷,她可以用冷漠對抗那些陌生人,在熟悉的人麵前,卻隻能用自傷的拙劣手段保護自己。
忍不了這種堪稱折磨的沉默,寧央閉了閉眼,然後看向傅沉年,“你……”
一雙手掌覆上她的眼睛,寧央愣著眨了一下睫毛。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當視線被阻礙,聽力就顯得異常清楚,她甚至能聽見男人清淺的呼吸,“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敵人。”
寧央鼻子一酸,委屈的說,“那個女人不是我推的。”
“嗯。”傅沉年淡淡說,“我知道。”
……
秦臻關注著盛輝的消息,所以寧央與林彤發生矛盾的事她一知道就給寧央打來了電話,彼時寧央正在雲溪苑。
“你和她怎麽有接觸起來了?”
林彤和寧央像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她們有各自的交往圈子,如今對上,秦臻倒沒覺得麻煩,困惑她的是好奇。
寧央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秦臻越聽越氣。
“得寸進尺也該有個度。”秦臻冷笑,說,“我看這意思是昨晚那件事沒人怪她,她今天就不要臉的試探起來了。”
寧央眼簾懶懶的搭著,說,“是吧。”
秦臻聽她有氣無力的聲音,說,“你怎麽垂頭喪氣的,不會還是介意林彤的話吧?”
“不是。”寧央說,“她無非就是在拿昨天的事刺我,但我被私生飯當成她抓起來錯本就不在她,說白了就是一件巧合而已,我不在意,我老公也不在意,但林彤卻是把它放在了心上,今天是挑釁,也是耀武揚威,這心思昭然若揭。”
林彤把這種漠視看作是一種偏愛,是來自傅沉年的偏愛,她從周言那裏試探得知傅沉年與寧央並無關係,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的危機性已經解除。
相反的,寧央頻繁的出現在傅沉年身邊這個事實讓她十分不滿,她想給這個女人一些教訓,也想急迫的證明些什麽。
寧央很懶得想這些,但這些令人厭惡的東西總能鑽進她腦袋裏。
“既然你能想通這些,那你怎麽還無精打采的?”
“我今晚可能過不去了,我老公要我今晚住雲溪苑,明早上他送我過去,我早上睡不成了嘛。”
“……”
秦臻麵無表情的說,“你沒事就好,我去處理剩下的事,掛了。”
……
宋雪趕到醫院時,醫生正在給林彤包紮傷口。
李如珍是林彤的助理,出席活動的時候她是跟著的,宋雪看了一眼林彤的傷口,目光刀子似的轉向李如珍。
“不是讓你好好照顧林小姐,所以你就把人照顧到醫院來了?”
李如珍也委屈,林彤和寧央說話的時候,特地把李如珍支到了一邊,她聽見聲響就往那邊跑,但還是晚了。
她不認識寧央,見林彤主動攀談,再加上寧央一身奢侈品,心裏猜測應該是哪家的名門小姐,林彤也是這圈子裏的人,說說話而已,她哪能想到這兩個人會動起手。
宋雪還想再說,林彤不耐煩的開口,“行了,吵什麽。”
醫生包紮好傷口,就快速的收拾好東西離開了病房。
“事情發酵的怎麽樣了?”
宋雪瞪了一眼李如珍,把人打發走去給林彤買水果,“書店裏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那個女人起了爭執,現場大多都是你的粉絲,自然是向著你的,處理起來也簡單,你是要她道歉還是想提別的要求?”
林彤換下了禮服,頭發也換成了披散,從病床上走下來。
“你替我發一條微博,就說書店裏我和那位小姐隻是因為意見不同起了口角,我跌倒也是沒站穩的原因,與那位小姐無關。”
竟是放過。
宋雪錯愕的問,“可你受傷了。”
林彤扯了扯嘴角,看著窗外醫院的小花園,說,“那個女人也是盛輝的藝人,帶她的是秦臻,我要是抓住這點小事不放,她們那邊就能以不顧念同公司之誼為由來對付我,我何必要爭這口氣。”
宋雪沉默。
之前她和秦臻在盛輝碰見,還提到秦臻帶新人的事情,不過轉眼之間,秦臻帶的新人就和林彤發生了矛盾。
宋雪不知道這是冤家路窄,還是她和秦臻早晚有一日要對上。
其實,她大可不必過早擔心,但那日秦臻說的話確實給宋雪提供了某種程度上的警醒。
林彤不會一輩子都待在這個行業,她現在走的如此順,很多時候不是自己這個經紀人替她開拓業務,相反的,是她得到了林彤的某種庇佑,不論是公司的地位,還是與其他人員的往來,因為有林彤在,她的底氣足。
但林彤還能在這一行待多長時間,一年,兩年,還是三四年,屆時,林彤一旦離開,她也得帶新人,可帶林彤的順遂日子眼已經讓她忘了作為需求方該如何與那些老總們打交道。
她人脈淡薄,甚至得罪過人,林彤的離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宣告她的職業生涯的終結。
宋雪意識裏快速的閃過這些念頭,心沉了沉。
林彤瞥了她一眼,說,“還不去?”
宋雪離開後,林彤仍然站著沒動。
“林小姐,有些事,你分寸拿捏錯了。”
“寧央呢,她一出事就去找沉年?沉年為什麽不來見我?他連問都沒有問,就憑那個女人的一麵之詞就已經認定是我的錯?”
周言在掛電話之前,平靜的說,“寧小姐什麽性子老板最清楚,她不做這些事也不屑於做,所以是意外也好,是故意也好,林小姐想必比我清楚,息事寧人和繼續鬧下去,你可以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