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紋身,他發現了
寧央這兩天老實的不行,腰疼倒是沒再喊,但她穿衣服得時刻顧忌著,天熱了後,寧央愛穿裙子,她把以前的衣服都丟掉,按著她現在的審美又把衣帽間重新填滿,添進來的衣服裏有幾件她喜歡的睡衣,算是比較性感那一類的,傅沉年見她沒穿還問了一次。
寧央心裏萬馬咆哮。
她敢穿嘛,那睡衣設計正好展現女子的腰部,而她現在護的最要緊的就是她的腰,為這個事,寧央已經不知道在心裏問候褚鳩多少遍了。
她沒法練習騎自行車,寧央就在雲溪苑裏看劇本,傅沉年回來的第二天她就是這麽打發過去的,但第三天,傅沉年早上起來的時候,看了眼還在懶床的寧央--某人理直氣壯的認為傷患最大,所以,她拒絕出去跑步,這兩天斯爵的鍛煉都是雲溪苑的傭人帶著去的。
他在床邊重新坐下,把人連帶著被褥撈過來,十指相扣時兩枚銀色戒指配對成雙,寧央這樣睡不舒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老公?”
傅沉年瞥了她一眼,而後輕描淡寫的說,“陪我去公司,嗯?”
最後的尾音帶著詢問。
寧央困死了,“不去。”
傅沉年故意拿剛用涼水洗過的手碰她,寧央被冰的躲人,但她整個人都被傅沉年抱著擱在了他腿上,跑能跑哪去。
寧央氣呼呼的念叨他名字,“傅沉年!”
傅沉年說,“你待在家無聊。”
寧央說,“我可以看劇本打發時間。”
傅沉年又拿話來堵,“劇本在公司也可以看。”
寧央被他攪得睡不著,清醒透了,一邊爬起來一邊嘀咕傅沉年是個祖宗,可難伺候了,有好多事不順他心意不行,他總得辦到,寧央現在心虛,也不敢借著撒嬌的勁和他杠,隻能起來。
被她這一耽擱,傅沉年幾乎是踩著遲到的點進了公司,索性他是老板,沒人敢有異議,周言詫異的看了一眼寧央,似是在奇怪她怎麽來了。
寧央忽視一路上來落在她身上探究的目光,進了傅沉年的辦公室就直奔裏麵休息室,傅沉年對此也沒有說什麽,在家不能睡,在這就能睡,寧央完全不能理解她老公的腦回路怎麽形成的。
傅沉年離開的這幾日,寧央的睡眠質量很差,白天她頭疼眩暈感上來,想躺下休息卻睡不著,昨晚挨床便能熟睡得益於傅沉年在側,一夜安睡後,她精神卻是愈發的懶困,偏偏某人還非得要她跟過來。
寧央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她醒來時,傅沉年正坐在她身邊,麵色平靜,寧央卻從那過分的平靜中嗅出了危險。
寧央慌忙低頭去看,腰間的圖案一閃而過,她便被迫抬起了頭,對上一雙冷眸,傅沉年在漫長的靜止中輕笑了聲,眸底卻是毫無溫度,說,“才紋的?”
那圖案,他看一眼就認出了它的主人是誰,傅沉年不知道聲稱顧幕清什麽遺物也沒留下來的人又從哪裏翻來了這畫稿,但是:隨便看,可以;紋身上,不行,就一句話,他看著礙眼,難不成床事上他還要看這東西來給他添堵?
傅沉年的神情可以用陰冷二字形容,笑得慎人。
寧央就怕這樣的傅沉年。
“老公你聽我解釋……”
傅沉年抬指摩挲著她的唇瓣,寧央沒法說話了,她愣愣的,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病房的時候。
“央央,我和你說過沒有。”傅沉年的聲音多麽溫柔啊,“你可以藏好有關他的任何東西,隻要別讓我看到,但你怎麽不聽話呢?”
寧央下意識的搖頭,“我沒有……”
傅沉年替她整理好因為睡姿而鬆開的衣裙,然後笑著和她說,“我讓人聯係了醫院,一周後去洗掉?”
寧央說,“你是在和我商量嗎?”
傅沉年目光沉沉,“你說呢央央?”
寧央背過身,不看他,把臉陷進被褥裏,她就是覺得委屈,解釋的話也不想說了,愛咋想咋想。
“你這幾天都跟著我來公司。”
寧央悶聲說,“我幾天後要去劇組。”
傅沉年的語調平淡,“紋身洗掉以後什麽都由你。”
言下之意,她紋身不洗,她就不能去。
這次寧央是真的惱了,“你安排的時間不是一周後麽,去劇組在前邊,一周後我就晚了!”
傅沉年不理她的咆哮,寧央的所有憤怒仿佛落入了深不見底的湖麵,激不起一點波瀾便被吞噬,最後化為無形。
他的態度很明顯,那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
寧央委屈的想哭,她把頭埋進被褥裏,用耍賴的語氣說,“我不管,劇組我就要去……我都答應你洗紋身了……”
反正她本來就打算洗的。
傅沉年看著她鬧,門外周言拿著緊急報表進辦公室,見老板不在這,又隱約聽見休息室內有聲音,隻得硬著頭皮敲響了門。
傅沉年出來,“什麽事?”
周言眼睛不敢亂瞟,把手裏報表拿給傅沉年,說,“這是分公司那邊急著傳過來的。”
周言這一打擾就是小半個小時,傅沉年再回到休息時,寧央胡亂的抹著眼淚,背過身就是不看他,誓有要和他僵持到底的架勢。
站立良久後,傅沉年出聲,“既然你不反抗把那紋身洗掉,為什麽還要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