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央姐其實是認錯了人,那個人,叫顧幕清。”
寧央這人如何。
同她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
冷淡,寡情,與傅沉年這個兩度成為她丈夫的男人尚且相處的不冷不熱,隨便冒出來的一個陌生人能引她上心?
這其中原因怕是有待探究。
寧央坐在車上,與秦臻這般說,“藝人的過往好了,就是更上一層樓的階梯,若是有汙點,那便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刀,或許短時間不會掉下來,可我就要如此膽戰心驚的過麽?”
她自然不願。
秦臻也坐進了車裏,她並未急著碰方向盤。
距離和明遠約定的時間不足一個小時,但選的那地方並不遠。
再者,緋聞事件雖是寧央得了幾分好處,但那是這樣的事情帶來的必然的規律效果,不是明遠有意放過,如果非要尋一個原因的話,隻能說寧央足夠幸運,因為她本就無粉絲基礎,不漲粉還能掉粉不成?
作為受害者,約當事人之一出來商談,寧央有理由晚明遠一步到。
“那你有把握讓他說實話嗎?”秦臻說,“按照你說的,半個月前的事件細節隻有你和他了解,他若是說了謊怎麽辦?”
寧央說,“不知。”
秦臻:“……”
再看,這人已經闔眼,似乎不願再說。
半個小時後。
車在停車坪停下,秦臻解開安全帶,寧央帶上口罩,順手遞給秦臻一隻,後者挑了挑眉,不接。
“我就不戴了吧,又不是藝人”
寧央手還伸著,“以防外一。”
秦臻最終接了。
也幸虧這時候天氣還不太熱,否則,怕是要悶死。
這家酒店的私密性非常好,為了躲避媒體,秦臻特地選了這個地方,高跟鞋踩在地麵上,清脆的聲音回蕩在走廊上。
壁燈暗黃,寧央與秦臻一前一後,最後,來到一間包廂麵前。
秦臻拿出手機,上麵是十分鍾之前明遠發給她的消息,他已經到了。
其實,寧央並沒有來晚,她是踩著時間點來的,反而是明遠自己來早了,不得不說,這絕對是一個刷印象分的舉動。
進圈三年,勤奮努力,底子紮實,顏值拿的出手,如今一看,還是十分懂禮貌的,整體評價,明遠屬於那種要人氣有人氣,要實力有實力的專業演員,這樣的人怎能不令人欣賞呢?
寧央推開包廂門,這聲響,提醒了裏麵的人,他看著窗外的視線轉過來,寧央抬眸對上,卻在下一秒,臉色一變。
好像……
和顧幕清。
好像所有的謎團都能解釋的通了。
為什麽很少同別人打交道的寧央會莫名的和這人牽扯上,為什麽傅沉年這次會如此生氣,通通的一切都有了解釋。
但仔細看這年輕人五官,便能發現,那種相似的感覺在慢慢流失,他有同顧幕清一樣的輪廓,五官組合卻不那麽驚豔。
記憶中,顧幕清是溫潤如玉,而眼前這人,太過陰柔,寧央不喜。
驚詫的情緒隨波平而轉瞬即逝,秦臻後進來時,寧央麵龐平靜,一如平常。
明遠走過來,“央姐,你來了。”
寧央眸底的驚訝很明顯,她回頭看秦臻,似乎是在問‘怎麽叫姐啊,論進圈也是他是前輩,她得叫哥吧’?
秦臻麵上滑過一抹疑惑。
三人依次坐下。
明遠先開的口,歉意明顯,“央姐,之前那件事對不起,是我的經紀人收了我的手機,我沒法與外界聯係,微博上也沒法替你說話。”
這話,是解釋之前事件發酵升級時他為何沉默不語,寧央輕輕笑了笑,未曾言語,明遠抿緊了唇角。
包廂裏,寧央不開口是對了,她不能一上來就問半個月前的具體細節,因為那樣太顯被動,但不問,她好像和明遠又沒話可談。
所以隻能但笑不語,但這副態度,又可另作解讀,起碼在明遠眼裏是這樣。
秦臻沒讓場麵繼續冷下去,“明先生一句無法說話,便讓我家藝人忍受了萬人的謾罵,輿論有時可化作刀針冷酷無情的紮向人心,請問,可曾痛在你身?”
秦臻這話,問的輕描淡寫,卻端的是不留情麵,若是直白些,就差直接罵這人毫無擔當了。
明遠媒體前立的人設真假倒要好好辯上一辯了。
聰明能幹,腳踏實地,敬業專業,哪一個不是好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因牽扯到他而另一個人深陷輿論時,他銷聲匿跡,未有半句辯駁之語。
明遠理虧在前,再次道歉,“對不起。”
秦臻擺擺手,語氣冷淡,“這話多說無益,除了明先生得到了心理安慰之外,其他的事情無任何改變,我家藝人性子冷淡,她是雇主,拿錢辦事是我的職責,有些事,她不講,我就不能逼問,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從明先生這裏得知半個月前的事情,不知道明先生可願意細講?”
徐徐善誘這法子巧。
寧央話少,已算是為這主意的可行鋪下了墊腳石。
秦臻淺淺笑意,對比寧央自從進來便坐在沙發上,她確實成了自己口中那個著實沒了辦法才有今天往這裏走一趟的無奈人。
明遠看了一眼寧央,說起了半個月之前的事情。
如寧央見到明遠第一麵時想的那樣,這件事的起源,果然是因為顧幕清。
看側臉時還不明顯,但當明遠的整個正臉呈現在人眼前的那一瞬間給人的視覺衝擊是使同顧幕清熟悉如寧央般的人也有一瞬間的恍惚。
起初,寧央想,明遠與顧幕清是不是有什麽關係,諸如表親,堂兄弟……
但從明遠的話語間可知,真的隻是巧合。
“酒店門口之前,央姐並未見過我,她見到我的那一刻,臉上的震驚幾乎掩藏不住,我知道,央姐其實是認錯了人,那個人,叫顧幕清。”
秦臻脫口而問,“你為何知道?”
寧央的過去,秦臻不曾了解,自然也不知道顧幕清這號人,她想問的是,明遠為何知道自己肖似誰,且知道寧央把他看成了那個人。
不可能是寧央自己吐露心事,難道是明遠自己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