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嶄露頭角 第八章 龍之歎息
原本克斯看到任務上的殺死要求還有些糾結，自己雖然不是算不上什麽善良的大聖人，但卻絕對沒幹過什麽搶劫殺人的事情，現在突然讓自己殺人，心裏還略微有些難以接受。
士兵哪有不殺人的呢？在戰場上，無分對錯，無謂善惡，剩下的，隻有立場。
當你穿上鎧甲，手握利器，踏上戰場，你所能做的就是咆哮著揮舞刀劍，在鏗鏘轟鳴中，將阻攔在麵前的敵人全部粉碎。
何況任務目標是災厄教派這種邪惡組織，特別是仔細瀏覽了這個叫凱文的家夥的詳細信息之後，他內心的那點不安瞬間消失無蹤了。
·······
阿裏爾鎮，一所私人診所外。
“將這些藥服完之後，你家孩子差不多就能痊愈了”
“大夫，那個，我現在還沒有湊集要錢······”
“沒事沒事，先記在賬本上，不要著急，什麽時候手頭寬裕了再。”凱文揮了揮手。
“謝謝凱文大夫！神明在上，他一定會保佑你的。”一個衣服上釘滿補丁的中年女人，臉上帶著感激之色，在連連道謝之後，拿起藥從店裏離開。
凱文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看了一眼外麵。
色已經昏暗下來，落日的餘輝揮灑在鎮子上，鎮子拉出長長的影子。
“應該沒什麽病人了，差不多該回去了。”
凱文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因為一的坐診而腰酸背痛的身體，然後收拾好病單和賬本，將診所的門鎖好，便開始往家裏走去。
鎮子主街道上還是非常的熱鬧，婦人們正在購置晚飯所需要的素材，他們與攤主斤斤計較談判地聲音在街上回蕩著。
路上不斷有人打著招呼，作為鎮上唯一的診所，他們都免不了跟他打交道，而且凱文平日裏性格和善，經常幫助沒錢治病的窮人，所以在鎮中有著不錯的人緣。
凱文逐一回應著，臉上掛著溫和地微笑。
隨著離家越來越近，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凱文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凱文的家在鎮子最西邊的邊緣，是一所帶著庭院的住宅，房子的麵積和裝飾都不錯，但由於位置比較偏僻，又一直有鬧鬼的傳，所以被房主出售，最終被凱斯以非常便宜的價格買下。
打開外麵的鐵欄門，穿過一片的花園，凱斯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進入了漆黑的客廳，打開了煤油燈。
凱文全身的汗毛突然豎了起來，因為在他的餘光裏有一個全身披著黑袍的男人靜靜地站在他的旁邊！
“晚上好，凱文先生。”克斯臉上露出了微笑。
然後凱文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重重的一擊，失去了意識。
“這到底是什麽鬼？”這是他昏迷前最後的念頭。
·······
凱文漸漸醒轉過來，不過他並沒有貿然活動，感受到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之後，他耐心傾聽了良久，然後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想要觀察一下狀況。
視野裏是一個男人的褲腿，不移動腦袋的話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既然醒了，就不要裝睡了吧。”一旁的克斯突然開口。
他畢竟是一位見習魔能師，感知能力自然要比普通人強上不少，凱文自以為隱秘的動作全被被他看在眼裏。
凱文一看自己的動作被發現，索性直接掙紮著身體坐了起來，口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我是鎮上唯一的醫生，要是我失蹤的話馬上就會被人察覺的，我勸你不要·······”
砰！
一個花瓶砸到了凱文的腦袋上，花瓶破碎，鮮血順著凱文的臉頰流下來。
“你·······”
砰！又是一個花瓶糊在他的腦袋上。
“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麽，要錢嗎！我都給你！”凱文不複一開始的平靜，語氣有些激動起來。
這就是個神經病啊！還能不能好好話了！
“你好像還沒認清楚現在的情況啊，災厄教派的凱文先生。”克斯把手中已經破碎的花瓶隨手扔在一旁，緩緩開口。
聽到克斯的話，凱文心裏一驚，這才仔細地環顧起四周來。
暗淡的燈光，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手稿，最讓人恐懼的是，那一排排浸泡在充滿不明液體的罐子中的各種人體器官，以及透明箱子中兩具已經死亡的完整孩童屍體。
無比熟悉的場景卻讓他心裏一沉，他怎麽找到地下室的？
凱文看向克斯，當他發現已經脫去黑袍的克斯胸口佩戴的的赤月軍團胸章後，心情更糟糕了。
“凱文，波希鎮唯一一座私人診所的醫生，實際上在多年前已經加入災厄教派，表麵上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實際上卻一直利用絕症患者做實驗，已經導致幾十人死亡，最近幾個月更是直接開始綁架健康的孩子作為實驗對象。”
“偽裝的還真是深啊，和善慷慨的凱文醫生，哈。”
不顧凱文難看的臉色，克斯自顧自地道。
完，克斯看向了旁邊放在特製的透明箱子中兩具孩子的屍體，屍體表麵血管凸出，身體表呈現赤紅之色，仿佛身體裏有火焰在燃燒，死狀令人不忍直視。
“看來就是他們了，是嗎？”克斯歎了口氣：“真是可憐的孩子。”
“讓我們來看看，你進行的是什麽實驗呢，啊，我都忘了，這還有本筆記呢。”克斯翻開了桌子上一本攤開的筆記，筆記看起來用了很長時間了，顯得很破舊，甚至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掉頁了。
翻開第一頁，上麵寫著四個字：龍之歎息。
往下翻，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許多不認識材料，還有以往的實驗數據，實驗對象都是那些無辜的受害者。
從筆記上看，龍之歎息是一種藥劑的名字，藥劑的效果是激發人的潛力，使人能夠獲得巨龍一般恐怖的身體力量，但實驗對象在服用試用品後都產生了嚴重的排斥，甚至初期還出現了實驗對象身體爆炸的情況，即使經過數十次的改良，服用藥劑後生還並得到力量的幾率最終測得大概也隻有百分之五左右。
藥劑的材料清單裏除了很多克斯不認識的藥劑之外，有一個主材料引起了他的注意。
“成年巨龍的精血？”他挑了挑眉頭。
“沒錯，先生，成年巨龍的精血。”凱文的臉色變得冷靜下來：“那是人類崛起之前這個世界上的霸主之一，它們並不隻存在於神話中，甚至有消息巨龍還並沒有完全滅絕。”
克斯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一個畫麵：一頭體型龐大的巨龍揮舞著遮蔽際的翅膀，翱翔在地之間，它們的舉爪可以摧毀山嶽，呼吸可以掀起海潮，它們噴出一口吐息，仿佛災降臨，毀滅眼前的一切！
不過既然魔能師都能存在，巨龍存在其實也不算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吧？
“那又怎麽樣？”克斯的表情重新變得冷淡：“這都改變不了你接下來的結局，你還是考慮一下把你的上層交代出來，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凱文沒有生氣，而是開始輕聲講述起來：“我從就渴望成為一名魔能師，探尋這個世界的奧秘，但最終的結果是，我沒有覺醒的賦，你能體會到我當時的絕望嗎？”
“這就是你殺死這麽多人的理由？”
“死亡，不，這是偉大的奉獻！上一次實驗的數據讓我知道了藥劑的改進方向，隻要再加入一樣東西，普通人就有接近四成的可能能夠承受這種力量，即使不能施展術法，也能擁有匹敵魔能師的力量和壽命！”凱文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臉色也越來越狂熱：“為此獻身是他們的光榮，我將改變我自己，也將改變這個世界！”
克斯的眉頭皺了起來：“瘋子。”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凱文重新平靜下來；“我給你製作一支補完的藥劑，你放我離開。”
在他看來，沒有魔能師會為了區區幾個普通人的生命而放棄唾手可得的利益。
“誒······”克斯發出了歎息。
“嗯？”
“怎麽總是有人喜歡·····自作聰明呢！”
一抹黑色的亮光閃過，鮮血噴湧而出。
“哬········”凱文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想要話，但被割破的喉嚨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最終，帶著眼中的不甘和瘋狂，他還是向前傾倒在了地上，失去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