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我夫人呢?
“傅總好,我是負責這個大樓工程的程薇,今天也是我來主持這次剪彩儀式。”
程薇的年紀不大,和慕今瑤相仿,身高身材方麵也是能在人群當中一眼看見的,能夠有幸和傅承邈站在一起讓她期待了整整一個晚上。
可就也是她幻想著傅承邈好歹會給自己一個笑臉表示禮貌的時候,傅承邈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甚至看都不看她就提步朝著主會場走去。
在這樣的尷尬環境下程薇震在了原地幾秒,是身邊旁人的議論才把她喚回了現實。
“還真以為傅總會對你不一樣啊?人家有老婆!”
“就是,瞧瞧她那張豔俗的臉,傅太太不知道清純可人多少倍!”
程薇的小心思被看穿隻能原地跺腳,懟回這些尖酸:
“你們小心點說話!好歹我也是大樓的負責人!”
“負責主持和操辦剪彩罷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說完眾人紛紛追隨傅承邈的腳步,走在前麵的傅承邈當然也隱約聽得見後麵的紛爭。
他側頭對著翁沉問道:“身後什麽情況?”
翁沉朝後看了一眼。
害,這位爺不知道這什麽情況嗎?擺明了是因為他的妖顏在爭執不下啊!
“先生,您走到哪都是關注點,這後麵的議論不也就是圍繞您的?”
傅承邈看得出那擠眉弄眼的程薇,到底是沒了好印象。
“下次這種事找個靠譜的來做。”
十分鍾後,剪彩正式開始——
先是一段傅承邈在台上的精彩致辭,身為大老板他當然不會親自寫詞肯定是翁沉一手準備的了。
在致辭結束後程薇也在台上宣布:“好,那麽接下來就請我們傅總來為大樓的開工儀式剪彩!大家掌聲歡迎!”
眾人紛紛股掌。
此時,傅承邈禮貌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來到舞台的正中間。
禮儀小姐很快為他遞過來了一把金色的剪刀,傅承邈接了過來,可也是同時,太陽被一朵雲給蓋了過去,天空變得一瞬灰陰。
隱隱不好的預感升騰上來,底下傅承邈的手機也在翁沉的手上響起。
翁沉看了眼傅承邈,在他的示意下將電話接通——
“傅先生您好,這邊是機場安全運輸部門,您的妻子慕今瑤因航空器故障疑似墜毀,請您速到機場,有相關事宜需要家屬確認。”
聽著聽筒內的聲音翁沉的耳邊直接化作了嗡鳴,身邊的人也有人帶頭拿出了手機開始議論這件事。
“快看微博!a航有一架班機墜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都上熱搜了怕是也八/九不離十了吧!但願人沒事啊!”
a航……
墜毀……
台上的傅承邈仿佛受到了殘忍的暴擊,他質問般看向翁沉,確認過了眼神後,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正在微微發顫。
下一秒,他直接就把剪刀丟回了禮儀小姐的托盤,當著眾人的麵放棄了這一次剪彩。
程薇完全沒有搞懂眼前的狀況,連忙喊了一聲:
“傅總!您這剪彩還沒進行呢!”
傅承邈根本顧不得這麽多了,他現在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見到慕今瑤,確定她的平安,小跑下/台,他對著迎來的翁沉質問:
“怎麽回事?!”
翁沉也滿臉都是急切:“剛才是安全運輸部打來的,說是夫人的航班在雷達上失去信號,疑似墜毀。”
轟——
這個消息就像是帶著尖銳的手掏開了傅承邈的心房。
他突然就是眼前一片發黑,那種所有血液都急著往上湧的衝/擊力是他這輩子遭受過的最漫長的。
“趕緊去開車,快去!”
車內。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
一遍遍,傅承邈按響了慕今瑤的電話一遍又一遍,可始終都沒有換來自己想要的回音。
他的內心正在一點又一點地瓦解,全身的力氣甚至都沒辦法支/撐他好好站起來。
前麵的翁沉看傅承邈把頭仰靠在靠背上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隻能安慰:
“先生,夫人不會有事的,畢竟隻是說疑似……”
傅承邈沒說話,他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慕今瑤今天早晨e
自己的畫麵,那種甜蜜的溫度好像都還沒有從自己的唇上消失。
他緊緊握著手裏的手機,心中一遍遍地在想著慕今瑤平安。
小瑤,你別嚇我……
小瑤,你千萬千萬不能有事……
轎車飛速行駛在a市的城市道路上,輪胎急速地滾動,很快就把傅承邈送到了機場。
車都還沒停穩傅承邈就衝了下來,他一路闖關,終於是找到了溝通櫃台。
櫃台的地勤看見傅承邈還愣了一瞬:
“傅先生,您這是……”
“我夫人呢?我夫人的飛機現在怎麽樣了!”
地勤的臉上掛滿了問號,此時翁沉也追了過來,看見地勤一臉無解,他好像也發現了不對勁:
“不是你們機場打電話讓我們過來的嗎?傅太太駕駛的飛機不是說從雷達上信號消失?!”
這下地勤是徹底懵了。
她正想要解釋櫃台的電話也就響了起來,接起,她和對方三言兩語後才弄明白了傅承邈這樣急如星火究竟是為了什麽。
“傅先生,網絡上的傳言是謠言,令夫人的航班現在已經安全落地a市,不存在空難一說。”
頓時,傅承邈的臉色像是被台風席卷過後的土地,慢慢的思路才回歸清晰。
是謠言?
在自己地皮的剪彩儀式上造謠?就為了讓自己放棄剪彩?
“承邈?你怎麽在這?”倏然,從傅承邈的身後慕今瑤疑惑的聲音傳了出來,她今天隻飛一段,所以很早就下班了。
傅承邈在熟悉的聲音撞進耳道時猛回頭去,看著慕今瑤站在人山人海的中間從沒有一刻他這樣想去擁抱她。
“承邈,你…啊——”慕今瑤被溫暖的力道裹挾住,緊到不能呼吸。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不知道,現在這位撫著自己腦袋的男人在一分鍾前經曆過了怎麽樣的煎熬,隻是能聽見他在自己的耳邊一遍遍一遍遍地說‘沒事就好。’
擁抱如暖潮保護了小魚,傅承邈口袋裏的手機卻不配合的此時響起。
被迫分離,他接起電話,是熟悉不過的聲音——
“傅承邈,開工當日臨陣脫逃視為不吉,這次,我可算是贏了你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