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真的以為我是傻子嗎?
慕今瑤就坐在一旁親眼看著,她此刻已經是心如刀絞,看著傅承邈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在自己麵前裝作安然無恙,她心頭便越發地埋怨自己不爭氣。
一點一點,傅承邈終於握住了那杯子,可是是個人都看得出他現在的整隻手發抖得厲害。
男人憑借自己的毅力把那杯子拿到了慕今瑤的麵前,滿額虛汗,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好像花費了不少的精力。
“小瑤,來……”
“夠了!”慕今瑤看不下去了,她狠狠地奪過了傅承邈手裏的紙杯放到小桌板上:“傅承邈,你真的以為我是傻子嗎?你以為我真的看不懂你現在到底怎麽了嗎!”
她站著,恨極了自己的無能。
翁沉見狀也把空姐給請了出去,關上了門,就看見慕今瑤已經蹲在了虛弱的傅承邈麵前。
“傅承邈,我知道你身體裏被植入了芯片,你真的以為自己能瞞天過海嗎?”
“你別聽風是雨,我沒事。”傅承邈癱軟地靠在了靠背上,他可以說自己現在連慕今瑤雙手放在腿上都沒能夠有知覺。
而慕今瑤不再就這件事鬧下去,她轉身就看向了翁沉:
“翁沉,慕習是不是告訴過你怎麽緩解?”
“這…這慕先生說了,一旦芯片……”
“翁沉,閉嘴。”傅承邈依然是在阻撓,沒人知道他死守著最後一道防線不說究竟是為了什麽。
慕今瑤這次的態度卻格外堅決,她眼刀狠狠地披在了翁沉的身上,聲音一高:
“說!”
翁沉看了眼已經虛脫的傅承邈,說道:
“慕先生說暫時沒有抑製的方法,如果先生感覺疼痛的話可以打止痛針,至於手腳癱軟渾身發熱,隻能是轉移注意力了……”
轉移注意力……
慕今瑤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她現在碰到傅承邈的全身上下都像是火團在燃燒一樣,也隻能是試一試了。
“翁沉,你去找機組要毛巾和冰塊,越多越好。”
“是!”
翁沉的行動力非常迅速,在他去的找機組要這些東西的時候慕今瑤也一直都在安慰著傅承邈。
她的手在傅承邈的臉上輕輕撫著,冰冰涼涼還真的讓男人恢複了短暫的意識。
“承邈,我在這陪著你,不管這個東西有多可怕我都陪著你……”
傅承邈想給予回應,才發現真是沒有一點點的力氣。
他的整個人都好像被丟進了火堆,正在接受炎熱的炙烤……
“夫人!冰塊和毛巾都來了!”翁沉將一個小盆放在了慕今瑤的身邊,她也不顧自己體寒將手伸/進去為傅承邈擰幹冰毛巾。
她解/開了傅承邈的襯衫,將冰毛巾直接敷在了他的身上,這麽一瞬,男人全身降了溫,果然是看見了眉間舒展了不少。
見狀,慕今瑤也知道這個方式有用,為了讓傅承邈能夠散熱得徹底一些,她隻能把手伸向了他的腰間的pi/帶……
正要動手,她顧不得羞怯地看向翁沉:
“翁沉,你先回避一下。”
“這您一個人可以嗎?”
“放心。”
翁沉又一次離開,而慕今瑤也幫傅承邈將冰毛巾敷在了身上,肚子、手臂、大/腿、小腿,一次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傅承邈換了多少遍。
終於,在男人身上溫度一點點降下,好不容易能閉上眼睛睡下時候,飛機也平穩到達了a市……
在下飛機後,傅承邈就被慕習第一時間接去了他的醫院,醫院裏麵的設備比較多,也能夠借此機會讓他和教授好好觀察芯片的情況。
為了傅承邈好的事情慕今瑤當然沒有二話,她沒跟過去添亂,選擇了和翁沉回家等待。
來到車邊,翁沉為慕今瑤開了門:
“夫人,您慢點。”
“嗯。”慕今瑤的神情低落,也是彎腰進/入車內之際翁沉看見了她原先漂亮的雙手變得青紫……
“夫人,您的手……”
慕今瑤下意識看了一眼,有幾分苦澀地笑了笑:“無妨,趕緊回家吧,別讓承邈回來等不到人了。”
醫院,研究大樓——
傅承邈已經醒了過來,對於剛才在飛機上的一切他一問三不知。
他從諾大的病chua
g上麵撐起自己的身體,也是同時慕習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承邈,你終於醒了。”
麵對都是陌生的一切傅承邈是看見了慕習才得以安心,他白色的襯衫已經是濕又幹好幾個循環了,幸運的是這沒有慕習的一關,他熬過來了。
“又複發了?”他的頭有些疼,下來還得撐著chua
g沿。
慕習見狀就去輕扶了下他,這才說道:“這次是今瑤救了你,不然五個小時的發作時間憑借毅力怎麽也都熬不過來的。”
五個小時?
上次不是說就一個小時嗎?
這個芯片是越發的頑固起來,要是再掉以輕心下去誰也不知道事情會怎麽樣:
“看來是在一次次加重了,你剛才說是小瑤救了我?所以她……”
“她早就知道了,你以為這件事又能瞞著她多久?”慕習也想勸勸傅承邈了,他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傅承邈的身邊,苦口婆心:
“承邈,你們畢竟是夫妻,況且你背後有我有翁沉,我們都是你們夫妻倆的後盾。”
他的身後有這麽多人……
是啊,他們都是自己的後盾,一昧地讓慕今瑤擔驚受怕難道就會是保護了嗎?
傅承邈蒼白的臉上展現出笑意,他微微塌著的烏發下那眼睛也難得攜上了感動:
“謝了,兄弟。”
之後,傅承邈做了一個全麵的身體檢查,並且抽了三管血作化驗後才離開。
車內。
前來接人的翁沉一直到現在腦海裏都還在閃現著慕今瑤那凍瘡百孔的手,沉了沉氣,他還是邊看路況邊說:
“先生,您一會回家看到夫人,想好怎麽和她說了嗎?”
傅承邈睜開了閉目養神的眼睛,看向後視鏡裏那一副yu言又止的翁沉:
“想說什麽直說,不用探我口風。”
翁沉後背一麻:“其實夫人的手因為給您用冰水降溫所以凍紫了,我剛才讓私人醫生過來看過了,醫生說也得幾天時間才能慢慢恢複……”
聽到這件事傅承邈的麵上沒什麽太大的波瀾,可眼眶還是不自覺酸了一瞬。
他立馬別開了眼睛看向車窗外,嘴裏倒是表現得平靜:
“知道了,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