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慕習
慕今瑤還是沒反應過來,更確切地來說是她此時腦海裏麵正在不斷挖掘著對慕習的稱呼。
原主和慕習的關係尚可,和家裏人也能算得上是和睦,所以一直來她好像也都沒大沒小地叫慕習全名。
想到了些什麽,慕今瑤小心翼翼地道:
“我…我當然是記得了…就是你出場頻率太低偶爾也難免會忘記……”
翁沉是怎麽看都覺得不敢相信慕今瑤是記得的,不過天底下除了失意之外也沒有哪個妹妹能把自己親哥給忘記吧?
同樣,慕習在聽了她的話後也有了些不滿:
“慕今瑤,你到底是怎麽了?你有毛病可得趕緊治啊。”
頓時,慕今瑤找回了書裏原主和哥哥說話的感覺,聽慕習這樣應該是能夠隨意一點的。
她雙手叉腰,一臉被打擾的樣子:
“好你個慕習,你究竟是來做什麽的?一進門就說我有病!”
“你以為我願意來礙你眼啊?我還不是因為……”
“因為先生有點事情要找慕先生商談,所以讓我把他請過來了!”見慕習這沒腦子的差點說漏嘴,翁沉趕忙出聲。
慕今瑤又不是傻子,她犯疑地上下掃視翁沉。
這個慕習是個醫生,在醫學領域一直有非常優秀的造詣,參加過不少國際的醫學研究以及獲得了很多讚譽。
也是在原主和傅承邈糾纏上的時候這二人相識,之後也沒有受到原主的影響反而成為了難得能說得上話的交心摯友。
如果慕今瑤沒有記錯的話,前一段時間慕習應該是去參加國際交流會了,如今回來若是單純朋友會麵他何必穿著白大褂,手裏拿著藥箱呢?
“傅承邈能有什麽事情是能和慕習商談的?你們有事瞞著我?”
翁沉陪笑道:“夫人,您真的誤會了,我們……”
“行了你慕今瑤,”慕習拿出哥哥的架勢來,他聽說了自己妹妹變了樣,倒是還真和以前天壤之別:
“你以前也沒多關心承邈的事情現在怎麽突然殷勤了?男人的事情你少管,趕緊讓開。”
說完慕習直接推開了自己妹妹,而翁沉也在心底暗歎果然還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被擠開後慕今瑤隻能看著慕習上了樓去。
不過她看著那白衣的身影,再緩緩落目到他手裏的藥箱,心中還是泛起了千奇百怪的疑惑……
不對勁,真的太不對勁了……
房內——
翁沉急急忙忙把人引進門來。
“先生,慕先生來了!”他帶著慕習走進癱倒在沙發上的傅承邈。
男人現在已經好像是穿上了一件浸泡過了水的襯衫,全身上下不發疼,卻也難受的不行,最重要的是他那雙好看的手正在嚴重地發抖。
極力要平息,可無論如何也無法克製。
“門鎖上,別讓小瑤知道了。”傅承邈氣若遊絲,似乎力氣即將要消耗殆盡。
慕習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他火急地放下藥箱,來到他身邊。
一段基礎的觀察後他並未發現什麽疾病的端倪。
“承邈,你現在的心音和生命指標都是正常的,所以你究竟是哪裏不舒服?怎麽不舒服的?”
傅承邈嘴唇蒼白,這種並不疼痛的磨人讓他都快要得暴躁症了:
“使不上勁。”
“手腳?”
“全身。”
這……
慕習從業多年這麽棘手和突然的事情真是沒有經驗。
此時,身邊的翁沉見狀也突然想到了什麽:
“會不會是和上次婚禮上的事情有關?當時先生被找到的時候腿上就已經多了一道疤。”
疤?
慕習仿佛是找到了源頭,他忙反問:“那道疤在哪?給我看看。”
很快,傅承邈也配合著把褲管卷了起來,當那道基本上都要愈合的傷疤入了慕習的眼簾,他也有感而發。
這疤痕的縫合技術簡直出神入化,愈合之後甚至可以做到讓人看不出一點點的異樣。
是個高手。
慕習嚐試用手去輕輕按壓疤痕處,淺壓無異/物感,可若是深壓進去是能夠感覺到一個指甲大小的硬塊。
“這是……”慕習漸漸凝重了起來,很明顯,傅承邈被人植入了什麽東西在體/內。
“有東西,是嗎?”傅承邈艱難地問,他現在的全身上下仿佛是有無數隻小螞蟻在啃食。
慕習沒說話,他轉手拿起了聽診器就對著那硬塊的部位。
一陣機械音被放大,是在運轉的聲音。
“這裏麵的東西好像是一個芯片。”
“芯片?”翁沉腦袋直接就亂了,他是想過傷痕後麵會有一萬種可能,可卻沒想到是芯片這種東西:“那能取出來嗎?隻要取出來先生不就沒事了嗎?”
“沒那麽簡單,”慕習收起了聽診器,似乎因為芯片的存在他想到了最近道上傳出的流言:
“最近道上傳有個神秘的研究所在出售不知名芯片給有身份的人,你們聽過嗎?”
倒在沙發上的男人閉目,意念已經沒辦法控製手的抖動。
好在這芯片並沒有控製大腦的本事:
“你的意思是,這芯片很可能和這個研究所有關係?”
“我聽教授提過一嘴,芯片一旦植入是與血肉相連,注入的同時會有藥物向血管輸送,而藥物會通過血液循環到芯片上過濾,和心髒的理念是一樣的,一旦強製取出,藥物無法過濾會堵塞血管導致血液不暢,最後慘死。”
雖然不能確定傅承邈身體裏的到底是不是這個芯片,但他們現在絕對不能貿然動手。
一下子,三個人好像都走進了死局。
沉默良久,翁沉才問:“那現在先生這麽難受,難道沒有辦法緩解嗎?”
“難受的原因未知,相克的藥物手段未知,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硬抗。”
“抗?!”翁沉焦灼地看了眼傅承邈:“這…這得多久啊……”
具體的情況慕習也不知道,就像人類在麵對未知的病毒一樣,除了步步深/入再沒其他的法子。
“無法預計,這是第一次複發,掐著點算算吧。”
之後的時間裏,傅承邈每一分鍾都在加重難受的狀況,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血液裏麵正遊竄著一隻可怕的魔物,從腿部,到小/腹,到心口,到頭頂……
最後,他在這樣手腳無力、連眼皮都睜不開的局麵裏掙紮了克製了足足有兩個小時,終於,還是昏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