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你越是護她,便越是護不了她
此話一出味可就上來了。
一直站在身後的江欣璿一度感覺到這次傅承邈前來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這樣的場合著實不適合自己繼續待著,她也害怕被殃及無辜。
為保自己周全,她主動站了出來,說道:
“恭廉,算了,要是你們父子倆有事情要說那我就先上樓去好了。”
“不行,我們怎麽可以被一個晚輩牽著鼻子走?”段恭廉的態度很堅決,他本就是一個尊嚴不容侵犯的男人。
傅承邈倒是也不著急,隻見,站在一旁非常有眼力見的翁沉主動為他拿來了椅子,坐下後,他囂張地翹腳,架勢不亞於是在審訊犯人。
“段恭廉,要尊嚴可以,但是今天你選擇了尊嚴,你段家就要遭受滅頂之災,別怨我沒提醒過你。”
滅頂之災,不是傅承邈在危言聳聽,他那是真真正正做得到。
就是好像段恭廉並不是那麽的相信。
他飽經世事的眼眸中開始掀動了波瀾,怒意正隨著傅承邈強大的氣焰而隨之燃起:
“承邈,做人可不能這麽囂張,我是你的父親,我倒是要看看”
“要看看是嗎?那好,我成全你,”說著傅承邈給了翁沉一個眼神便看見翁沉遞出了一份資料來,他接過手,將文件像是垃圾一樣丟到了桌上。
‘啪——’
文件順勢滑到段恭廉的眼前。
“這份是近年來段氏集團的財務狀況,表麵上光輝昌盛實則背地裏早就潛入了不少蛀蟲,要是被外界知道段氏竟然遭遇這樣的財務漏洞,你們的股價還想要穩妥嗎?”
提到股市,段恭廉臉色立馬就慘白了下來。
還沒看文件上的內容,光是傅承邈所言就已經讓他認識到了危機感。
他低眸垂目,凝視著那一份對他來說簡單易懂的表格,沒勇氣拿起,讓他的情緒瞬間就出現了漏洞。
隻聽他略微激動,對傅承邈低吼:
“傅承邈,你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那就是第二件事了,我現在給你麵子讓你把人支開,否則,你的家人就都會知道你是如何的陰暗歹毒。”
歹毒江欣璿聽見這個詞語也隨著震顫,她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樣子的事情能讓兒子這樣形容自己的父親。
但她看著傅承邈一點都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頓時更是心慌,本身她也不想要留在這裏被人當成炮轟的對象,索性她還是趕緊遠離這場是非會比較好。
她鬆開了被段恭廉牽著的手,柔聲同他們妥協:
“好了好了,恭廉,我上樓就是,你們有話好好說,別吵架!”
大概也是段恭廉真的怕了傅承邈的架勢,所以沒有繼續維護自己那可憐得要命的尊嚴。
等江欣璿上樓,父子二人的氛圍隻是越發滋長著冰冷。
傅承邈站了起來,走到段恭廉麵前的時候他的眼中出現了對待他所作所為的恨意。
開口間,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小瑤的車禍和你有關吧?”
轟——
下意識,段恭廉後退了一步,如同是遭遇天雷劈在腳尖那樣讓他無法自控。
他心跳因心虛而加速,慌亂寫在那對心思密布的眼中被傅承邈看得真切: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什麽車禍?我怎麽會知道!”
“我若是沒有證據,你認為我會來嗎?”傅承邈陰沉地笑著。
證據,那份轉賬記錄其實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段恭廉被此時傅承邈身周的凜寒淩遲著,他漸漸的也認識到一點,那就是自己的一切已經泄露。
身邊的空氣都已經帶上了小刺,這讓段恭廉也隻能選擇撕下了自己的偽裝。
他忽然低著頭悶悶地笑了起來,那笑聲陰邪奸猾,奸佞小人的氣質在他身上幾乎毫無保留的正在展現。
“承邈啊承邈,你真不愧是我段恭廉的兒子,既然被你猜中了那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是,我想要置慕今瑤於死地,可惜了她命大被救,否則我啊——你!”
話沒說完,傅承邈身手極快地掐住了他那中年發福而全是肥肉的脖頸,他的指尖正伴隨著心頭的怒加重力道,幾乎要將人生生掐碎。
始終傅承邈都寒著眸,哪怕手背已經青筋暴起,哪怕手中任人魚肉的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也未曾流露半分情緒。
他手臂發力,將人拖近自己,話裏裹挾著警告:
“段恭廉,我提醒過你別惦記我的妻子,是你逼我非要以暴製暴。”
段恭廉被掐得呼吸幾乎封閉,他徒勞地抓著傅承邈的手,瞪著那對憤怒的眼睛死死看著狠心的他,想求助,可自己的喉間也僅能發出細細的掙紮聲。
沒讓他說話,傅承邈又一次加重了手頭力道,他沒打算出人命,可萬一控製不住那也隻能是怪罪段恭廉自己的命不好。
“我不是來要你性命的,可段恭廉,我今天就要你看一看動慕今瑤的下場,段氏這次的危機絕對不會輕易的過去。”
傅承邈再道:“翁沉,給我把段氏內部人員挪用公款的消息發出去,順帶再添一把火,就說段星洲和陸斯晴感情破裂,段星洲移情別戀。”
最後‘移情別戀’四個字他強調地重了語氣,也是隨著段恭廉眼中絕望和恐懼加倍,他鬆手推開了這個不識好歹的男人。
段恭廉被他推到了沙發上,大口呼吸的同時也劇烈地咳嗽著。
‘咳咳咳——’
“傅傅承邈,你這個逆子!你你竟然想要害我!”
然而,傅承邈平靜如初,他從口袋裏抽出手帕正一臉嫌棄地擦著自己剛剛掐過段恭廉的那隻手。
“段恭廉,我從沒承認過我是你的兒子,除此之外,”他忽而停下擦手的動作,到段恭廉身邊,一鬆手那價值不菲的金絲邊絲綢帕便掉落在了段恭廉的身上。
他的聲色依舊冷若冰霜,眉目裏的冷血無情比死神還要具備奪人性命的能量:
“除此之外,你再打慕今瑤的主意就不會是段氏危機這麽簡單,我會讓段星洲、江欣璿還有你,都明白什麽叫做自食其果。”
言畢,傅承邈收起能殺人於無形的眼刀,帶著翁沉揚長而去。
當段恭廉翻過身來看著他們的背影在光暈中漸行漸遠,他終也還是被寒氣入眼,將‘慕今瑤’這三個字刻骨崩心。
承邈,你越是護她,便越是護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