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外的資質
漆黑色的飛龍在天空中急速飛行，但由於路程極遠，因此中途還降落到一些城市中修整。
就這麽趕路三天，第四天早上終於進入了暗影王國王都境內。
黑風是專門由王室守衛軍訓練出來的飛龍，具有純正的暗影血統，再加上頭顱上的暗銀色盔甲，因此並沒有降落接受檢查，就這麽直接飛過了高大的城牆，也無人敢攔截。
暗影王國，所有的建築色調都是偏暗色，而建築風格則是和東靈王國所差無幾。
黑風繼續飛行，不一會便看到了前麵出現一層高大圍牆，這一層圍牆竟然和外麵的城牆差不多。
“殿下，這麵牆的內側是王都內城，內城中居住的大多都是貴族。”柒漩指著圍牆給方與介紹，“學院就在內城最西側。”
“嗯。”方與點點頭，在半路上他就已經聽柒漩為他大致介紹過王選學院的情況了。
王選學院雖然占地麵積很大，但隻有十一名導師，一名院長。學院內的學員現在大約有五百多名，全都是暗影王國的貴族子弟。
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候選者茉莉，她是平民出身。
在暗影王國，官員分為五級，級數越少官職就越高。比如王都的城主，就是一級官員。
而三極以上官員，才可以進入貴族的行列。
官至三級，大概是一座普通城池副城主這個級別。
而想要進入王選學院學習，那就必須要家中有直係親屬達到二級官員，這樣的“高級貴族”才能擁有資格。
從王選學院走出去的學員，日後無一不是坐鎮一方的大佬級別，也可以說王選學院就是貴族鍍金之地。
就比如，一級官員必須是王選學院畢業者，這是暗影王國的鐵律。
所以擁有暗影令的候選者，想要爭奪王位，也必須經過王選學院的學習並且成功畢業。
王位的爭奪隻有一次，所有候選者同時競爭，因此有一個固定的考核時間，那就是今年八月一日，距離現在還有不到六個月。
其他候選者都已經在王選學院學習了幾年，隻有方與一個人，都快畢業考核了才來到這裏。
換種說法，其他人都四年級了，方與才相當於一年級新生。
想要成功畢業的難度可見一斑。
王選學院中的導師，其中八個是十國聯盟的長老，另外三個是三大協會的會長或副會長。
十國聯盟一共有十九位長老，其餘九個王國都隻有一名長老，而暗影王國則是有十名。
其中有九名普通長老，一名大長老。
聯盟長老是超越一級官員的存在，僅次於盟主——也就是暗影國王。
隻不過現在的暗影國王由於某些原因，已經不存在了，所以才有了這次王位之爭。
學院分為四個學年，每一個學年分為兩個科目：“劍術科”和“魔法科”，各由一名長老帶領教學，相當於“班主任”。
另外三名導師，包括魔術、繪畫、樂器，則是作為選修科目。
“殿下，我們到了。”柒漩的聲音把方與從思考中拉到了現實。
麵前是一座比外麵稍微矮小一些的城牆，也就三米多高，不是很厚。
飛龍降落到圍牆南側的大門口，由守衛查驗身份，好一會才允許通行。
黑風在進入王都外城和內城兩道城牆時，都不需要查驗身份，可一到王選學院這裏，就必須驗明身份才能夠進入。
這也說明了王選學院在暗影王國中的地位。
進入圍牆後，學院的內部映入眼簾。王選學院的占地非常寬廣，中央矗立著一座高大的建築，層級分明，呈圓柱體。
除了他們所在的南麵以外，能夠遙遙眺望到，其餘三麵都有一些類似於聯排狀的建築，要比普通的房屋高大一些。
中間這座圓柱體的建築，和四周的聯排建築之間，隔著很大的空地，空地上的人影卻很稀少。
“中間這個叫做九級天台，是修煉場，平時課後的修煉都在這裏的，除此之外更多的我們就不知道了，隻有真正的學員才能進到裏麵。”柒漩在方與旁邊，給方與介紹。
話音剛落，黑風再次起飛，眨眼間便來到了西側。
這些看似聯排的建築，其實是由一個個獨立的建築緊挨著而形成的，裏麵並不互通。
黑風停在了其中一座建築前，亦清夢和柒漩首先跳到地麵上，方與和薑小瑩緊隨其後。
“呼，真……真氣派啊……”薑小瑩看著這四周，喃喃說道。
“殿下，隨我來吧，我們要去見楊長老。”柒漩做了個請的姿勢，在前麵引路。
方與聽柒漩說起過，這個楊長老全名叫做楊槐，是一名七核心強者，挺嚴肅的一個老人。
這還是方與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上的實力頂峰——七核心，不免有些小緊張。
主要是對實力的敬畏，像他這種四核心七星的“弱者”，楊長老隨便動動手指就能碾死，跑都跑不掉那種。
七核心，到了這個級別，對於身體內外的魔力都能掌握得妙到毫巔，標誌就是能夠禦空而行。
六核心強者也能飛，隻不過是用魔力在腳下凝聚一個“墊腳”，踩在上麵以達到飛行效果。
和七核心的完全自由飛行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方與帶著薑小瑩，跟在亦清夢和柒漩身後，進入到建築內部。進門後是一條橫向的長廊，長廊對麵是幾個房間。
柒漩來到其中一個房間門口，裏麵立即傳出一個老者的聲音：“你們兩個回來了，進來吧。”
隨著聲音落下，房間的門“吱嘎”一聲自己打開。
方與能夠感受到剛才的一股魔力波動，應該是楊長老用魔力隔空打開了房間門。
不愧是七核心強者，這種能力，羨慕啊。
但方與相信，早晚有一天他也會達到這種境界。
進門之後，隻見房間右側的桌子前站著一名身穿華貴短袍的老者，老者的相貌已經蒼老，但能夠看出年輕時也是一名劍眉星目的氣質美男。
當真是歲月不饒人，柒漩曾經說過，楊長老已經八十多歲了。
楊長老體內仿佛像是一座平靜的火山，看似平平無奇，但如果爆發起來，必定是毀滅性的。
楊長老將手中書籍放下，表情嚴肅，目光看向方與。
柒漩立即向楊長老行禮，介紹道：“楊長老，這次我們去了遠方的東靈王國，找到了方與殿下。方與殿下體內確實有和我們聯係在一起的暗影令氣息。”
“是暗影令的波動，但好像被蒙住，很微弱。”楊槐點點頭，目光沉靜，隨後對方與說道：“老夫楊槐，十國聯盟長老，也是學院中的劍術導師，想必柒漩已經和你說起過了。”
楊槐身為十國聯盟的長老，地位超然，本就是頂級的貴族，因此對於候選者不必用“殿下”尊稱。
除非候選者真正成為國王，他們這些人才會改口，隻不過到了那時就不是“殿下”，而是“陛下”了。
“楊長老好，學生確實已經在柒漩口中得知了您的身份。”方與將姿態放得很低，他本就不是什麽貴族，平常就沒有什麽盛氣淩人驕傲自滿之類的習慣，況且麵前這個是真正的強者，是他現在要仰望的存在。
方與不管什麽貴族平民，隻有強者，才值得他尊重。若是沒有實力，即使是王子，那方與也不會過多搭理。
他一直都堅信，實力才是硬道理，其他都是虛的。沒有實力的王子也繼承不了王位。
這個世界，強者為王。
楊槐點點頭，卻隨後又皺了皺眉。
方與的實力太低了。
他能夠感受得到，方與大概是四核心七星到八星左右的實力，對於現在的候選者學員來說，太低了。
即使是普通的二學年以上學員，也有幾名優秀者在實力上超過了方與。楊槐覺得，方與肯定和王位無緣了。
但方與的謙卑姿態讓楊槐對他稍微有點好感，因此楊槐覺得現在還並不能就全盤否定。
隻要是擁有暗影令的候選者，就有資格入學，這是先王陛下留下的意誌。
沒準他就能順利畢業呢。
現在楊槐已經不考慮方與能否參與王位的爭奪，而是在想方與能不能順利畢業的問題。
“嗯，既然是要入學，那就先做資質測試。”楊槐一招手，魔力湧出體外，將書架上的一顆長得很像“地球儀”的石頭隔空引了過來。
柒漩提前就和方與說過，入學之前要進行一個資質測試，資質分為“白綠藍紅紫金幻”七種等級。
但她們也不知道怎麽測試，畢竟隻是仆從，還沒資格接觸這些東西。
今天還是柒漩他們第一次見到這個造型奇特的物件。
“將手放在上麵，灌輸魔力。”楊長老也沒說明這個測試靈力的東西叫做什麽，隻是告訴了方與測試的方法。
方與隻能照做，將手掌按在“地球儀”石頭上，稍作醞釀後，魔力湧出。
石頭頓時散發出淡淡的漆黑色熒光，而後猛地收斂，最後又忽然爆發。
白色。
屋內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瞬間的沉默。
楊長老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不可置信。按理說白色資質是不可能達到四核心的，但方與確確實實是四核心七星。
那至少也應該是藍色，才能稍微符合常理。
其他的幾名候選者，至少都是金色品質，更是有兩個達到了半彩資質，距離千年不遇的幻彩品質隻差一點。
可方與這名候選者，才僅僅是白色，最低劣的白色資質！這是楊槐萬萬沒想到的。
亦清夢和柒漩也都陷入呆滯，一時間心情複雜。
他們本以為測試資質隻是走個流程而已，方與殿下既然能被暗影令選中，那就至少也應該是金色資質。如果隻是白色資質……學院中資質最差的，都是藍色，大部分都是紅色和紫色，連綠色資質都沒有。
豈不是已經宣告，沒希望了。還不如留在七羽城，以她們的實力，還能保住方與殿下的安全。
薑小瑩則是不明白發生了啥，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說話的時候，因此選擇了沉默。
方與心中哭笑不得，這其實也在他預料之內。
因為他本來就是資質極差，是依靠係統才能達到如今的程度，可謂是一路開掛。
如果沒有係統，恐怕現在他還是一個一核心，甚至沒成為修煉者的弱雞。
但這並不能影響方與的信心，因為隻要係統修複，那他就能在短時間內進行飛躍式的提升。
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內，肯定收獲了大量的進階情緒點。因為七羽城是靠他犧牲生命才能得以解救，城內數十萬居民所貢獻的感激點絕對不會少。
因此方與自信，在學院中通過畢業並非難事。
可擁有係統這件事隻有方與自己知道，屋子裏其他人並不知道。
楊槐陷入沉吟，雙手背在身後，轉身向桌子後方緩慢走去。
這種極度不合理的現象，令他陷入了沉思，和幾十年的修煉經驗產生了衝突。
按理說，白色資質，最高隻能修煉到兩核心十星，再向上就必須要綠色資質，才能修煉到三核心十星。
依次向上，藍色資質能夠修煉到四核心，紅色五核心，紫色六核心，金色七核心，幻彩是有希望能夠達到傳說中“八核心”境界的。
方與這種情況，讓楊槐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圍著桌子走了一圈後，這才抬起頭：“你之前在哪裏修煉，是有東靈王室高階修煉者的教導？”
王室高階修煉者……我連城池級別的高階修煉者教導都沒有，王都更是都沒去過。
方與平靜地說道：“學生是依靠自己搜集修煉資料進行修煉的，當然這些年間遇到過一些奇遇，所以實力才會有了快速的提升。”
他並不知道資質和實力的限製這些東西，還以為楊槐在意的是他的修煉速度。
畢竟一般情況下，資質都會對修煉速度產生影響。他這麽差的資質，沒理由修煉速度這麽快，所以隻能再次把“奇遇”搬了出來。
楊槐聞言再次沉默，但這次他卻不再疑惑。
如果是有一些奇遇的話，那就能說得通了，隻能說方與是運氣好。
但天賦還是廢。
沉吟一下，楊槐淡淡道：“白色代表的是最低的天賦……你還不能進入學院學習。”
頓了頓，楊槐覺得不能一棒子打死，畢竟有奇遇也算是意外情況，沒準修為就不會被資質所限製了。
因此緊接著說道：“隻能先讓你作為旁聽學員，如果下次統一考核你能及格，就可以成為正式學員，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