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霆賀妤沫篇 2.
孟澤霆回到酒店的時候,賀妤沫前腳剛剛踏進電梯,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跟蹤一整天了。
回到房間,她洗了澡躺到床上,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從小就很乖張,頑劣,大小姐脾氣尤為顯著,大家都寵愛她,她最怕的人也隻是賀言愷,而賀言愷又極少管她。
她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想怎麽做都行。
可她在孟澤霆這裏,沒有撈到一點好處,每每都是被甩臉子的那一個。
她其實沒什麽壞心眼,但就是沒那麽聰明,喜好表現的太明顯,常常會讓人覺得不好。
她沒什麽朋友,平日出去逛街,要麽是自己,要麽跟著媽媽和葉汐,總歸是單調了些。
仔細的想想這些年,賀妤沫莫名的歎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太混蛋了。
比孟澤霆還要混蛋。
被點名的孟澤霆,此時還未躺下,正倚在窗口抽煙,他煙癮跟薛茗予比一定不是最重的,隻是每每情緒有波動,總要抽煙來緩解。
這次卻沒那麽簡單。
他喜好飆車,常逛賭場,但從不玩女人,不是不喜歡女人,是覺得女人太麻煩,而他自己就已經是孟家的麻煩。
穆皎的出現是個意外,有些人就是會突然的出現在你的生命中,成為那個最特別的一個。
他喜歡穆皎,很濃烈,很直接,但也知道永遠得不到她,隻能看著她過的很幸福。
賀妤沫的出現,似乎也是一個意外,死纏爛打的女人他見多了,可還沒有見過這樣一個。
他起初並不喜歡她,甚至覺得她挺討厭,跟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粘到身上就拿不下去了。
他常常給她甩臉子,一個小了他幾歲的姑娘,卻沒羞沒臊的繼續跟他糾纏。
大姐勸過他,父親勸過他,就連父親的小老婆也勸過他,可他真沒有瞧出賀妤沫哪裏好,家世好嗎?
沒看出來。
他還不需要用一個女人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長得漂亮?
恩,挺漂亮,可跟穆皎比還差一點呢。
他急於想要擺脫,可事情不對勁兒了,他什麽時候開始關心這個姑娘,見她氣哄哄的從婚禮上離開,就立刻出去跟著她,生怕她出了差錯。
一路到現在。
她應該已經睡了。
他打了兩通電話給她,她沒有打回來,看到他在酒吧,她麵無表情的告訴他,他自由了。
一根煙抽完,他回過身鬆了鬆領口,自由?
也許不見得。
隻是……賀妤沫是不是總要過自己的生活才對。
第二天一早,阿行過來匯報工作,賀妤沫沒有從房間出來,大姐倒是打了電話給阿行,務必叫他回去。
下午一點,他們從房間出來,行至賀妤沫的房間,孟澤霆停下了腳步,側頭問:“她還沒出來?”
“還沒有。”阿行如實回答。
孟澤霆蹙著眉頭,冷笑了下:“還來能耐了。”
阿行低著頭,並不敢多說什麽,孟澤霆停了幾秒鍾,再抬步,腳步就不如方才那般閑適,帶著一點怒意。
上了車,阿行也打開車門要坐副駕駛,孟澤霆卻突然叫住他:“阿行,你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看看賀妤沫還想幹什麽,保證她的安全。”
阿行留下,孟澤霆回了霏市。
此後的兩周,阿行每天都以郵件的形式告訴孟澤霆,賀妤沫的行程。
這樣的事情一直持續要兩周後的某一天裏。
孟澤霆忙的要命,這幾年孟川雅有意將更多的項目交給他來處理,他因此越發忙碌,平日工作都會靜音。
因此錯過阿行的電話。
直到下班,才將電話打回去。
“阿行。”
“先生,賀小姐見了夏先生。”
孟澤霆挑了下眉頭,略微有些驚訝:“去幹什麽?”
“先生,我查了一下,賀小姐已經申請了國外的大學,還訂了機票,應該要出國學習,夏先生應該替賀先生幫忙辦理了這些事情。”
“去哪裏?”
“目的地是佛羅倫薩。”
掛斷電話,孟澤霆漫不經心的笑了,孟川雅也剛剛下班,看到他站在門口傻笑,板著臉道:“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在這裏笑什麽。”
孟澤霆笑意更深,隻是手一直緊緊抓著手機,轉過頭依舊笑著對孟川雅說:“大姐,我笑笑還不行了,公司裏有你一個板著臉就行了,我這麽帥,不需要裝酷。”
“沒個正行,到底什麽事。”
孟川雅還不知道他,這會兒功夫沒有正行,想掩飾什麽?
可不管掩飾什麽,孟澤霆也沒有跟大姐說心裏話的念頭,攬過孟川雅的肩膀,隨意的說:“能有什麽事兒,賀家那三小姐以後要去國外學習了,我樂得清靜。”
“真的?”孟川雅依舊嚴肅。
“當然是真的,大姐的耳根子也有福氣了。”
孟川雅狐疑的看他一眼,冷哼一聲:“那小姑娘走了也好,省的跟你糾纏,還得不到好。”
說罷,孟川雅先一步上車,隨即將車門關上,孟澤霆揚聲:“大姐,順路捎我回家。”
話落,車子已經平穩的開出去。
孟澤霆手還晾在空中,看著車屁股走遠,他動了動眉梢,信步朝自己的車走去。
這邊賀妤沫剛與母親在外頭吃過飯,雖然譚秋叫她回家去住,但她明天就坐飛機離開,時間怕來不及。
飯後,她回酒店,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總覺得後麵有人跟著她,這會兒她倒是敏感起來,慢騰騰的進了房間,立馬就看向貓眼。
沒一會兒,就看那個眼熟的男人從旁經過,還狀似無意的看了眼她的房間。
賀妤沫心立馬就緊張起來,腦海中不斷的浮現這個人的身影,心裏的恐懼也越來越大。
她突然發現,這半個月自己老能看到他。
這也太奇怪了,她平時雖然有點脾氣,可還不到得罪人的境界,平日就自己一個,也沒與誰交惡。
這人老是出現怎麽回事?
她到底是害怕,就連走路都開始刻意的放慢聲音,拿出手機打給陸南沂。
這個時候,也隻有陸南沂閑的要命,正愁沒人解悶,很快就大搖大擺的進來,將賀妤沫連人帶行李送去了夜色。
夜色雖然魚龍混雜,但頂層都是陸南沂自己的,房間多地方大。
“你晚上就住這兒,我晚上不回家,有事就打電話,不過不會有事兒,我這兒沒有批準誰也上不來,至於你說的那個人,我會調查,你安心住。”
陸南沂交代完,就出去了,半個小時後,助理查到了那人的消息,陸南沂一個電話打過去。
不到十秒,那頭接了。
“喲,孟三少爺,想不到你還有跟蹤這樣的惡趣味。”
孟澤霆剛換了衣服,扣子還來不及扣,露出精壯的胸膛,扯了扯嘴角:“得了,也難為她現在才發現阿行的存在,阿行明天就回來。”
陸南沂笑眯眯的倚著牆壁:“人嚇到了,被我帶到夜色來住,明兒一早我送她去機場,你有什麽話要交代的?”
那頭明顯的沉默,交代嗎?
孟澤霆有什麽要交代的,他們非親非故,這些年糾糾纏纏,似乎不說話才對。
“不必了。”
“這可是你說的,過時不候啊。”
陸南沂還笑眯眯的等著,仿佛窺探了多大的秘密,忍不住都要跟唐墨他們分享。
“陸四,賀言愷會照顧她,你也會,我不擔心。”
這話倒是對的,賀妤沫成了沒爹沒哥的孩子,媽媽又對她實行放養政策,幸好她這幾年改變不少,大家都頗為照顧。
第二天一早,賀妤沫就醒了,吃過早飯,陸南沂親自開車送她去了機場。
上飛機前,陸南沂叫住她,像模像樣的囑咐兩句:“你大哥度蜜月了,哥幾個隻有我來送你,你不要不高興,到了告訴我一聲,有什麽事兒給我們誰打電話都行,錢不夠了也隻管開口,你大哥有心照看你,你也長點臉,還有啊,別什麽學不好,學人家找老外,咱們祖國大陸好男人多的是。”
賀妤沫歪了歪頭,笑了:“婆婆媽媽的,都記得了,回去吧。”
她走的瀟灑,陸南沂在她身後嘟囔:“老子也不願意管你們的破事兒。”
在佛羅倫薩,賀妤沫需要修滿三個學年才能畢業,她先前隻是愛好,突然走了後門過來學習,其實不合規矩,而且畫的並不算好,天賦也差一些。
不過,對她來說,成績不重要,她隻管努力的認真的學習,將自己全部的置身在學習當中,不去想念那個混蛋一樣的男人。
兩年的時間,也許足夠讓人忘掉一個人了,她有了新朋友,常常周末聚會,賀言愷給她找的房子,她很少去住,已經搬到了學生宿舍。
大三的學長裏歐經常幫助她,他們關係很好,大家都說,裏歐喜歡她,但她隻是笑笑就算了。
這兩年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隻是每一個周末,她照例去市區的公寓打掃的時候,總會感覺身後有人跟著,那種感覺,和兩年前很像。
有一兩次,她還在公寓對麵的咖啡廳,見到過眼熟的男人,但走過去時,卻又看不見。
她越來越機敏,但卻從來沒有觀察過,自己的身邊老是出現一輛不起眼的車。
學校終於放假,她兩年沒有回國,譚秋已經很有意見,這一次隻好趁著放假回去一趟。
她提著行李來到機場,卻不知道,貴賓室已經坐下了一個男人,助手站在一邊:“賀小姐已經到了機場。”
“給她升艙。”
“這樣賀小姐就會發現我們。”阿行並不覺得這樣做很穩妥,這兩年他們躲來躲去,已經成了習慣,難不成要直麵賀小姐?
可先前先生不是這樣說的。
先生說,賀小姐要去過自己的生活,我們就在一旁看著,看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可賀小姐一回國,他怎麽就變了?
孟澤霆喝了口咖啡,不是很對胃口,他抿了下唇角,低沉著嗓音:“叫你升艙就升艙,廢話那麽多。”
莫名其妙的被升艙,賀妤沫隻當自己撿了便宜,她這兩年雖然不見得十分節儉,但坐飛機這種事,她沒什麽在意的。
她坐下後,身旁的位置還沒有人,她向空乘要了毯子蓋在腿上戴上眼罩就準備睡覺。
孟澤霆過來時,就見她已經戴上了裝備,隨時準備去見周公,勾了勾唇角,信步走過去。
到了身邊,賀妤沫明顯感覺空氣有點稀薄,就連氣場都變了,她抬起手,將眼罩拿開一點。
隻看到身旁的位置有人坐了上去,一個男人,穿著休閑西裝,偏杏色,真是一個挑人的顏色,一般人穿絕對不會好看。
她學畫畫的,對顏色敏感,不免想去一探究竟。
視線緩緩向上抬,男人的喉結,下巴,臉頰。
膚色剛剛好,側臉很有棱角,不出意外的帥氣逼人,隻是,隻是……這臉怎麽這麽眼熟?
她蹙了下眉頭,還沒反應過來,那人便轉過頭來,將整張臉對準她,彎著唇角,隨隨意意的說:“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的算什麽。”
賀妤沫立馬將眼罩撂下,坐回到位置上。
心開始撲通撲通的亂跳,不對勁啊,一定是幻覺,幻覺!她想了那個男人兩年,現在要回國了,難保不會想到他。
一定是這樣的。
隻是幻覺。
賀妤沫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這隻是幻覺,可是,身邊人的笑聲卻越來越清晰,兩年前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又重新被她聽見。
她聳.動了下喉嚨,隻聽那人又道:“賀妤沫,你不要幼稚,我就坐在你身邊。”
你不要幼稚,沒什麽幻覺,他就真實的坐在你的身邊。
賀妤沫低下頭,兩隻手不自覺的糾纏在一起,這些變化,她自己看不見,但孟澤霆看得真切。
心裏微微撥動,他伸出手將賀妤沫的手拽住。
涼涼的觸感,讓賀妤沫驚呼一聲,連忙摘掉了眼罩,瞪向他:“你怎麽會在這裏。”
“度假。”他笑看著她,滿眼的打趣:“是不是覺得很巧?看來我們緣分未盡。”
他目光灼灼看著賀妤沫,賀妤沫一時怔愣,頓覺自己還和兩年前一樣沒有出息,深深吸了口氣,她掙開他的手。
勉強的笑了一下:“是挺巧的。”
孟澤霆也沒有在意她這種態度,反倒是隨意的詢問她在佛羅倫薩的生活,就像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可賀妤沫完全就無法接受這個設定,她原來那麽喜歡他,這兩年沒有聯係,沒有見麵,她心裏著實不是滋味。
原本沒想過會這樣見麵,心裏更加慌亂。
她無法不去承認,自己竟然還那樣沒出息的喜歡著他,她很怕這樣的情緒像兩年前一樣毫無保留的泄露出去。
隻是端著自己。
問什麽都隻恩啊的答應。
索性孟澤霆隻問她學習生活,其他事情一概不問,後來她睡著了,也難得清淨了起來。
到譚市已經很晚,她在飛機上穿好了外套出來,特意走的很慢,就想避開孟澤霆,誰知道他竟然跟在自己的身後,完全沒想先走。
還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站在她的身後,低聲說:“誰來接你?”
“大哥。”
其實賀言愷根本沒空,派了許紹平,但她想,孟澤霆與賀言愷並不對付,也許孟澤霆就會遠離她。
但是他卻說:“哦,那讓他順道也送送我吧,來的匆忙,沒準備車。”
賀妤沫扯了扯嘴角,朝他幹笑了下。
孟澤霆收到她的表情,神情十分愉悅。
拿好行李,孟澤霆果然和她一起離開,許紹平等在門口,見他們出來,一時也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笑著迎過去。
“孟先生許久不見,您和賀小姐一起回來的?”
“是啊,還坐在一起呢,巧的不得了。”
孟澤霆看了眼賀妤沫,賀妤沫翻了個白眼,將他們丟在身後,前去開門。
許紹平尷尬的笑笑,安頓好行李,兩個人讓上車,車子啟動,賀妤沫突然哎了一聲。
手下意識的搭在窗戶上。
外頭,阿行拎著行李越過車輛,走了出去,目不斜視,完全不知道這邊的目光。
賀妤沫卻小聲的嘀咕:“這人怎麽在哪裏見過。”
孟澤霆看著她緊蹙著眉頭一臉頭疼的樣子,唇角立刻揚起一抹弧度。
許紹平自然注意到後視鏡裏的情況,咳了一聲,問:“賀小姐是回望江苑還是農場,先生說已經太晚了,先到望江苑住下。”
“不了,就送我去酒店,太晚了我就不去打擾了,孩子還小呢。”
穆皎和賀言愷的孩子現在確實還小,照顧孩子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賀妤沫暫時不想過去添麻煩。
“那孟先生去哪裏?”
“我和她去一個酒店。”
孟澤霆漫不經心的說完,賀妤沫瞥了他一眼:“你去哪個酒店?”
孟澤霆回看她:“你去哪個我去哪個。”
賀妤沫心下一沉,緊緊盯著他的目光看了好幾秒:“你故意的。”
“我不是譚市人,住哪裏不太知道,想著你住的地方一定就是好的,跟著便是,你覺得有問題嗎?”
賀妤沫覺得自己修身養性了兩年,也完完全全不是孟澤霆的對手。
他成功的跟自己到了一個酒店,就連房間,都緊緊挨著。
這種感覺很不好。
但他卻自然的緊。
到了房間,她一言不發的關門進去,孟澤霆也並未停留,進了自己的房間。
賀妤沫下定決心,明天就會回農場去住,她不能跟這個男人再有瓜葛,否則她會瘋掉。
阿行過了會兒才到,進了房間,就向孟澤霆匯報:“許特助離開後就打了電話給賀先生。”
“知道了,房卡。”
孟澤霆伸手,阿行將房卡遞給他:“那我先走。”
阿行離開,他掂量了下自己手中的房卡,無言的笑了,都三十幾的人了,現在竟然要做這樣幼稚的事情。
他和賀妤沫一樣,都覺得兩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比如對一個人的感情。
可是,他從賀妤沫離開譚市那天起,就開始想著她,阿行前前後後去了很多次佛羅倫薩。
而他經常出差,再轉到佛羅倫薩,開一輛不起眼的小車,跟在她的身後。
她自由自在,活的開心快樂,可他突然發現,自己並不快樂,耳根子清淨了,可卻沒有福氣享。
一直以來不懂的,好像漸漸明白了。
他也許沒有那麽愛她,可是,他離不開她,這個姑娘得在他的身邊嘰嘰喳喳,他才能舒坦。
這種情況,他找過沈敬一,沈敬一說他盡給自己找理由,喜歡就說喜歡,什麽沒那麽愛她,還非要跟她在一起。
孟澤霆覺得沈敬一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沒有盡好醫生應盡的義務。
又想到今天賀妤沫對待他的樣子,他無奈的笑笑,罷了罷了,權當他不知好賴,現在才想開了。
賀妤沫完全不知道他心裏這些小九九,長途飛行已經累極了,倒在床上就是大睡。
就連門被人打開,都毫無察覺。
孟澤霆捏著阿行拿來的萬能房卡,走進了房間,她的行李箱放在門口,衣服掛在衣架上。
室內一片漆黑,他摸黑走到床邊,將床頭燈打開,一打眼就看到賀妤沫的睡顏。
撂下房卡,他伸手捏住賀妤沫的下巴,慢慢摩挲了兩下。
“妤沫。”
“好久不見。”
賀妤沫好熱,她記得自己明明沒有蓋多少被子,怎麽會這麽熱,胡亂的伸手想要扒開身上的被子,可被子就像長了手腳,被扒開下一秒又回來了。
她怒極,想翻身,可翻身也翻不了,簡直煩死了。
她皺著眉頭,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伸手去碰被子,可被子突然動了動,她怔愣,被子竟然自己說話了。
“醒了?”
賀妤沫閃了閃眸光,定睛一看,這哪裏是被子,這是個人,還是個熟人!
她立馬推開他,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並且抱著枕頭坐在床那頭,戒備的看著他。
“你神經病啊!小心我報警!”
“別捂了,我都看過了。”
賀妤沫擰緊眉頭,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睡衣領口微微敞開,但並不見任何印記。
“你,你怎麽進來的。”
她盡量讓自己平靜,但心裏卻不那麽平靜,反而心慌意亂。
他表現的比自己好多了,平靜又帶著笑意,縱容又寵溺:“妤沫,玩夠了就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