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信她
賀言愷直到深夜才從靜海離開,穆皎那時候已經熟睡,他走的很晚,隻為了與她多待一段時間。
第二天一早,穆皎生物鍾時間起床,沒什麽胃口,拾掇好自己,就下了樓去上班。
剛走出樓口,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她的車前,手裏還提著什麽東西。
她走過去,男人轉過身來,薄唇微微揚起一個弧度,淡聲道:“早,買了豆漿,喝一點。”
穆皎接過來,他便摟住她的肩膀,帶她上了自己的車。
“實在是沒有忍住,就過來看你了,你不會怪我吧?”賀言愷一邊發動車子,一麵問著。
可語氣明明是毋庸置疑的,明明就是霸道的。
穆皎無奈的笑了下,說:“不會。”
他抽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溫潤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說著:“那就好。”
車子發動,穆皎的手機也響了,這個點誰能打電話過來,接起來,是個陌生號碼,但卻有些眼熟。
“喂,你好。”
“我是岑雲,穆皎,我也不想給你打電話,但是言愷今天必須來賀氏主持股東大會,你務必叫他來。”
穆皎斂了斂神色,掛斷電話後,賀言愷明顯感受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便關切道:“怎麽了,誰的電話?”
“是你媽媽。”穆皎抬起清冷的眼眸,緩緩開口道:“她叫你務必今天回賀氏主持股東大會,我聽爸說,你們已經談過這個事情了,還沒有解決嗎?你是真的不打算回去,還是另有打算?”
明顯的可以感受到,穆皎的情緒有些冷淡了,賀言愷暗了暗神色,低沉著嗓音道:“我已經打算回去。”
“這樣很好。”穆皎淡漠著神色,視線看向窗外,聲音始終也都淡淡的:“你能回去,也省了不少的事情,如今賀子淮沒有了實力,老爺子隻能依靠你,你是賀家的頂梁柱,不要在這個時候跟家裏頭對著幹了。”
穆皎的意思,賀言愷都很明白,他也知道,現如今這個局麵,也沒有給他能夠拒絕的機會。
他不忍心穆皎再受苦難,哪怕自己辛苦一點,也不希望穆皎再受到任何的不公。
隻是,沒想到岑雲今早還是給穆皎打了電話,她這又是何必呢。
思忖了下,賀言愷緊了緊握著方向盤的手,低聲道:“明天我就不過來看你了,你想出去旅行,就跟夏瀾出去玩一玩,叫許邵平幫你們訂機票酒店就好。”
他想給穆皎一個放鬆的機會,而且,她也說過,想要冷靜冷靜。
穆皎恩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到了盛宇,穆皎剛要下車,他便情不自禁的拉住穆皎的手,目光灼灼看著她,一字一句道:“皎皎,不見麵可以,但是不準不接電話,我會想你。”
穆皎閃了閃眸光,心底裏那根弦觸動了下,麵色稍顯緩和,點了點頭:“知道了。”
她轉身下車,賀言愷一直看著她進了公司大門,看不見身影,才諱莫如深的回過神來,離開。
剛進公司,就遇到薛茗予,他正在打電話,語氣有些不耐:“我說過了,不需要,你再帶他出去,下次我不會讓你們見麵,就這樣。”
掛斷後,他板著臉朝這邊看來,見是穆皎,才緩和了下,道:“今天來的挺早,賀言愷送你來的?”
穆皎恩了聲,麵色始終十分清冷,兩個人站在電梯裏,其他人都不敢多說一個字,全都安安靜靜的站著。
薛茗予不以為意,站在最前麵,與穆皎幾乎並肩。
“公司在霏市的分公司馬上就要正式營業,你有沒有興趣到那邊上班,為我們的管理人鋪路。”
分公司的事情,穆皎其實也一直都有跟進,所有一些細節也都十分清楚,設在霏市,是一個潭市是北方中心,霏市是南方中心。
而薛茗予也不是第一次說起這鋪路一說,不過是穆皎在霏市住過一段時間,也有像孟家那樣的人脈。
若是過去,一定事半功倍。
但當時,穆皎是拒絕的,而現在,穆皎卻是猶豫了。
她沒有說話,薛茗予偏頭看了她一眼,又波瀾不驚的說:“你考慮考慮,不是一件壞事。”
電梯到了,他和穆皎走出去,穆皎才低斂著神色說:“我會考慮的。”
薛茗予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其實從一開始,穆皎就沒有休息過,那顆心就沒有休息過。
他看著穆皎一步一步走來,她的痛苦,她的心酸,他都看在眼裏,說真的,若不是穆皎真的走了過來,他絕對不敢相信,這樣一個羸弱不堪的女人,可以承受這麽多,這麽重。
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舉手投足,幹練,大方,好像還是那個初出茅廬什麽都不懼怕的她。
可是,她和他都知道,內心深處,穆皎已經沒有了從前的孤勇,她被世俗折磨著,棱角分明的她,隻能血跡斑斑的生活著。
去霏市,是種解脫。
薛茗予希望她去,哪怕這裏有太多還牽掛著她的人。
穆皎投入工作,賀言愷也回到了賀氏,他答應了岑雲會回去,就一定回去,岑雲陪著老爺子來了公司,正在會議室坐著。
馬上就要召開股東大會,來決議公司新的領導人。
這也是岑雲這麽急切要賀言愷來的原因。
賀言愷到,會議室的人全都看過來,岑雲放下心來,那種自豪油然而生,她兒子還是那麽的實力卓越,哪怕隻是站在那裏,也覺得是人中龍鳳,不可高攀。
老爺子看他來了,隻沉著臉色,但沒有說過多的話,賀言愷走過去,站在他的身邊:“爺爺,我回來了。”
他回來是最好的選擇,老爺子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這公司交給賀言愷,也不能交給外人。
當穆皎在網絡上看到賀言愷就任賀氏總裁新聞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非常平靜的。
他回到他的位置上,沒有什麽的。
隻是,隻是,總覺得,他們始終都被拉扯著,越來越遠罷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葉汐絕對沒有穆皎這般平靜的心情,賀言愷回去已經成了定局,她看著自己的男人,開始整日待在家中,看看報紙,喝喝茶,心裏就覺得不甘心。
就覺得很氣憤。
可之前賀子淮那樣對她,她心有餘悸,隻能陰陽怪氣的說:“大哥這下又風光起來了,子淮,這公司到底還是大哥的,是不是?”
賀子淮喝了口茶,冷冷看著她一眼。
葉汐則繼續道:“我也不怪你,本來我生了女兒,爺爺對我們就沒有以前那般寵愛,隻是,這一次我很擔心,你再也沒有回天的餘地,雖然說你是賀家的二少爺,以後也必定衣食無憂,但是,你想必也是不甘心的,一輩子做老二,說出去都叫人笑話,會成為笑柄,將來女兒大了,也為覺得自己的父親一無所成,十分……”
“十分什麽?”
賀子淮挑了下眉頭,問著。
葉汐笑了下,說:“我說的話可能難聽了些,但也都是為了你好,子淮,你難道就打算天天在家裏待著,看著賀言愷風風光光,看著他和穆皎幸福恩愛?”
怎麽可能就這麽心甘情願的看著呢。
他的風風光光可都是建立在他賀子淮的痛苦之上,他和穆皎,幸福恩愛?別鬧了,就算沒有賀子淮,他們也不可能幸福恩愛。
而他,也絕對不會允許,這兩個人真的幸福,他們隻能是對苦命的鴛鴦,最終的結局,就是分開,分的越遠越好。
“葉汐,你知道什麽叫破釜沉舟嗎?知道什麽叫臥薪嚐膽嗎?”
葉汐愣了下:“子淮,你這話是……”
“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們,一個也不會放過。”
隻是吃一塹長一智,他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糊塗,做那樣明目張膽的事情。
葉汐一聽他這話,心裏頭就有股火在燃燒著,恨不得現在就燒到賀言愷和穆皎的身上。
她正要開口說話,門嘭的一下被推開,賀妤沫怒意衝衝的走進來,煩躁的將包包扔到沙發上:“氣死我了!”
葉汐和賀子淮對視一眼,關切道:“怎麽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還能有誰!”她看向賀子淮,氣哄哄的說:“我跟孟澤霆玩完了,他不跟我訂婚了,都是因為你,你好好跟他們合作,他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賀妤沫從小就小姐脾氣,家裏頭給寵愛壞了,就是老爺子的話,有時候都是不聽的。
賀子淮還未說什麽,葉汐就過去安撫她的情緒:“你瞧你這可是誤會你二哥了,你二哥是你親哥哥,自然是拿最好的給你,怎麽會對你不好,你和孟澤霆的事情,還不都是那誰麽,在中間摻和著。”
葉汐意有所指,賀妤沫擰著眉頭問:“誰!”
“穆皎唄。”葉汐輕笑了聲,瞥了眼賀子淮,他一心照顧孩子,沒有看她,她便說的越發過分起來:“這孟澤霆和穆皎什麽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誰又知道他們之前發生過什麽,你和孟澤霆的事情,穆皎在中間做了什麽手腳,誰又知道多少,你就是太年輕了,太容易被騙。”
“你說的都是真的?”賀妤沫滿臉通紅,惱羞成怒,狠狠問著,葉汐卻又模棱兩可起來:“妤沫,我也是聽坊間傳聞的,也許都是假的,你也不要信以為真。”
“是不是真的,問問就知道了,這個穆皎,我就知道她不老實!”
賀妤沫冷哼了一聲,拿著包包轉身就走了,門關上,葉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的那個得意。
“這小伎倆,也就是騙騙妤沫。”
賀子淮悠悠開口,葉汐則不以為意的表示:“騙騙她足夠了,哪怕就是教訓下穆皎,我心裏也高興。”
忙碌一個下午,下班後,穆皎與薛茗予一同去酒店參加一個飯局,她已經很少參加這種活動,但今天薛茗予偏要拉著她來。
主要還是不想她一個人悶悶的待在家裏,跟在自己身邊,也能夠開解開解。
他們兩個人剛到酒店大堂,侍應引領他們要去往包間,就聽大堂經理諂媚的叫著:“賀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穆皎和薛茗予轉頭看去,就見賀言愷與賀氏一眾高層站在門口,被經理夾道歡迎。
賀言愷點頭示意,目光便直直撞進穆皎的眼中。
然後款款走了過來,插在口袋中的手,抽出來,與薛茗予交握了下,目光卻看著她:“來見客戶?”
“恩。”
穆皎看了眼那些高層,低聲道:“恭喜你,就職了。”
賀言愷幾不可察的縮了下瞳孔,手下意識的收緊,這會兒,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的身上。
目光雖然有些深沉的炙熱,可也沒有做出什麽親昵的舉動,隻是點了點頭,微微傾身,低聲囑咐:“若真要喝酒,少喝一點,結束後給我打電話。”
“好。”
穆皎答應下來,他便抬步離開,身後一群人浩浩蕩蕩跟著他上了樓。
到了包間,裏麵人來的差不多,穆皎很難得過來,都是平素認識的商場上的同仁。
見麵了沒有那麽多的講究。
穆皎總是冷麵的,打了招呼便坐下,一旁致一娛樂的王總笑著跟她打趣:“難得見到咱們的冷美人啊,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成了哪家公子少爺的金絲雀了呢。”
若是從前,這玩笑話穆皎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她多多少少有些敏感,臉色當即沉了下來,揚著眉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笑著說:“王總養金絲雀很有經驗,不如哪天請那幾位姐姐出來,我好討教一些經驗。”
這話一出,王總臉色一下就掛不住了,他在圈子裏養著小三的事情,可謂人盡皆知,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還有臉說別人。
薛茗予朝一向能鬧的人使了眼色,那人便舉起酒杯打著哈哈:“哎喲,今兒就是高興,說那些做什麽,來來來,我們歡迎穆總回來,一起喝一杯。”
穆皎倒也配合,沒有再說什麽過分的,但大家也都老實的許多,還真以為穆皎現在低人一等,可以隨意任人踐踏了。
她的尊嚴,即便是掉在地上,也要有尊嚴的掉在地上。
賀妤沫千找萬找,終於找到了穆皎在的地方,不顧經理的阻攔,徑直走向了包間。
站在門口,甩開侍應的手,怒斥道:“你算什麽東西,還碰我,放開!”
然後指著門,道:“穆皎那個賤人就在這裏麵是不是?”
他們已經吃的差不多,穆皎也已經準備離開,剛撂下酒杯,就聽見門口吵吵鬧鬧的,還出現自己的名字。
她蹙了下眉頭,起身:“我出去看看。”
薛茗予按住她,沉聲道:“你不用出去,我去吧,你就待在這裏。”
薛茗予起身開門,不悅的說:“什麽事情這麽吵鬧?”
侍應立馬鬆開賀妤沫,低頭恭敬道:“薛先生,實在抱歉,這位小姐想找穆總,我們,我們攔不住。”
賀妤沫哼了一聲,瞪了眼薛茗予:“你是誰,敢在這裏擋著我,讓開!”
“賀小姐,這裏不是你胡鬧的地方,如果你再這樣,我可以叫保安。”
賀妤沫對薛茗予並不熟悉,隻是見過幾麵,自然也沒有什麽好印象,一個老男人,跟她在這裏計較什麽。
她壓根就沒在意,想要越過他進去,薛茗予幹淨利落的伸出手攔住她,冷冷偏頭:“去叫保安。”
侍應應了一聲,馬上就去叫保安,賀妤沫也急了:“你幹什麽,我找穆皎,有你什麽事,你是她什麽人?”
賀妤沫說到這裏,又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的哦了一聲:“是這樣的吧,你不會也和那個賤女人有一腿吧,她到底多有魅力,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那麽護著她!”
穆皎就在裏麵,幾個人隔著而已。
聽得再清楚不過,這飯局中,大家誰不知道誰,同在這個圈子裏,穆皎的傳聞也聽的多了。
但是,被賀妤沫這麽明目張膽的罵,他們倒是頭一次聽,表情都豐富多彩。
穆皎神色始終淡漠,隻是緊緊攥著拳頭的手,骨節處已經泛白,深深提了口氣,她利落起身。
走到薛茗予身旁,幹脆的拽住賀妤沫的手將她拽出去,順手將門帶上。
一把將她甩到牆上,然後冷漠的揉了揉手腕,低聲道:“多大了,還這麽幼稚,你這麽做,隻會讓賀家丟人,不會對我造成什麽損失。”
“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你穆皎是什麽樣的人,自然也就沒有損失了。”賀妤沫狠狠瞪著她,看著她那張臉,都想給她撕破。
有什麽好的,孟澤霆也念念不忘。
“我不管你為什麽來,現在離開這裏,我既往不咎,我還沒有跟小孩子吵吵鬧鬧的習慣。”
穆皎冷漠的看著她,氣場很強,足足將她包圍,賀妤沫閃了閃眸光,挑高了眉眼,鄙夷道:“誰是小孩子,我哪句話說錯了,你就是賤女人,誰都勾引,要不是因為你,孟澤霆不會跟我……”
“行了,住口!”
在孟澤霆三個字出來的時候,穆皎就知道,這賀妤沫太沒腦子了,她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隨隨便便就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穆皎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視線冷冷注視著她,沉沉道:“你以為這裏是哪裏,你提他,是在給他找事情,你知不知道?這就是你愛他的表現?夠了,馬上給我離開這裏,不要再鬧了!”
賀妤沫愣了一下,頓時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什麽大錯一樣,如果她真的將後麵的話說出來,孟澤霆知道了會不會怪罪自己,會不會再也不會看她一眼了。
她擰了下眉頭,掙開穆皎的手:“走就走,你掐我幹什麽。”
穆皎緊緊盯著她:“走啊!”
賀妤沫聳動了下喉嚨,有些不自在的扭著身子走了,穆皎沒有看她,站在那裏沒動。
賀妤沫走了兩步,卻停了下來,看著來人,眨巴眨巴眼睛,怯生生的說:“大,大,大哥,你怎麽也在這裏啊。”
賀言愷不過出來洗個手,就被他撞見這樣的事情。
他臉色很差,陰沉的可怕,賀妤沫在賀家,也許誰都不怕,但是格外的忌憚大哥,畢竟從小到大,最不會慣著她的人就是賀言愷,給她甜棗,但也給她巴掌。
絕對不會讓她有恃無恐。
她這會兒倒是有腦子了,明知道賀言愷對穆皎的感情,被他撞見,這下可壞菜了。
她後退了兩步,賀言愷則深深看了她一眼,越過她,走到穆皎身邊,從後麵,摟住她的肩膀。
“沒事吧?”
穆皎搖了搖頭,看了眼怯生生的賀妤沫,無奈的說:“沒事,小孩子胡鬧罷了。”
包間的門推開,薛茗予視線看向賀言愷,沉聲道:“我想可不是胡鬧那麽簡單,賀小姐總歸得有個原由才對,這樣出來胡鬧,你可好好管教才行。”
賀言愷沉了口氣,偏頭掃向賀妤沫,嗬斥道:“到門口等著我!”
“大哥,我還有,我還有別的事情,我能不能不……”
“不行,立刻去!”
賀妤沫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嘴巴,不情願的瞪了穆皎一眼,轉身去了門口。
賀言愷回身想對穆皎說些什麽,穆皎卻沒給他機會,隻是淡定的開口說:“你去忙吧,這裏沒事,我們吃過,也準備走了,茗予會送我,你不要擔心。”
賀言愷嘴角微微下沉,頎長的身子顯得有些落寞。
但,還是看著穆皎和薛茗予走了,他隨後來到門口,賀妤沫果真老老實實的等著。
他看了她一眼,厲聲道:“上車。”
“大哥,你不能怨我,我來也是有原因的,你知不知道孟家不願意跟賀家聯姻了,我和孟澤霆沒戲了,葉汐說,是穆皎摻和的,你看她多壞啊,我還不能教訓她啦。”
賀妤沫撅著嘴巴,老大不高興的抱著胳膊,數落著:“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也不要喜歡她了,她跟孟澤霆和薛茗予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你不要以為她多好,女公關哪有幾個潔身自好的。”
“你說夠了沒有?”
賀言愷鷹一般銳利的眼眸緊緊盯著她,薄唇冷冷吐出幾個字:“我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