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三個病號
竟然沒有去接,那麽穆皎去哪裏了,怎麽沒有響應。
賀言愷整顆心不安的跳動起來,對於穆皎,他總是關心則亂,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打給開鎖公司,並且打電話給許邵平,吩咐他去公司拿來備用鑰匙。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站在門口,站立不安。
夏景琛幾乎與開鎖公司的人一同趕到,見賀言愷等在門口,夏景琛便揚聲道:“言愷,開鎖的師傅來了。”
賀言愷回過頭,立刻叫那師傅過來開鎖。
確認身份後,師傅開始開鎖,夏景琛則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道:“我去物業查看了監控錄像,她昨天短暫出門以後,十分鍾後就回來了,之後一直沒有出屋,不會有事的,可能隻是睡著了。”
是不是睡著了,賀言愷不知道。
他隻希望穆皎沒有任何的問題。
過了會兒,開鎖師傅將鎖打開,賀言愷便一個健步衝進去:“穆皎!”
喊了兩聲,沒有人回應。
他的心便又是一沉。
穆皎隻覺得好累,在家裏好幾天,很悶,昨天晚上她實在不想待了,就去了趟超市。
去了十分鍾,穿了單薄的毛衣。
以為這麽快回來,不會有問題,但後半夜,自己就開始發燒,她自己不知道,隻是迷迷糊糊的覺得難受。
可還是掙紮著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今天,說什麽也起不來了。
之後就又是昏睡。
賀言愷在家門口喊了那麽久,敲了那麽久的門,她都沒有聽見。
賀言愷推開臥室的門,見到床上蜷縮著一個女人,這女人裹著被子,隻露出一張白皙紅撲撲的小臉。
裹的很緊,好像很冷。
賀言愷見到她,心安許多,總比看到室內空無一人,她消失了強很多。
“穆皎……”他低聲叫了聲,走過去,伸出後摸了下她的額頭,很燙,燙的好像已經不行了。
他擰起眉頭對夏景琛道:“她發燒了,馬上送她去醫院。”
“好。”
夏景琛回身去打電話吩咐醫院準備,他則將穆皎的被子掀開,從衣櫃裏拿出厚厚的大棉服給她穿上,動作比較大,比較急切。
穆皎這才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微微抬起眼簾,看了眼他。
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可骨子裏就覺得是賀言愷,淡淡扯出一個笑意,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賀言愷簡直頭昏欲裂,長時間的緊張著急,加上動作幅度太大,對他的傷口恢複,都有著不好的影響。
但是,看著穆皎還能夠露出笑容,他就沒有辦法不堅持下去。
將她扶坐在床上,他背對著穆皎,輕聲道:“來,到我背上來,我們這就去醫院,不會有事的,你忍著點。”
之後他便拽住她的手,將她扣在自己的背上,用力的將她背起來。
沒有意識的人,是最沉的,這個時候,她所有的重量都壓在賀言愷的身上,索性,穆皎很瘦,他一直背著她下了樓。
夏景琛拉開車門,一同將穆皎扶坐進去。
賀言愷摟著她,夏景琛才開車去往醫院。
“好冷……”穆皎在車上孱弱的發出一個聲音,身體緊緊靠著賀言愷,賀言愷聞言緊蹙起眉頭,心裏頭狠狠揪了一下。
用力抱著她,將衣服都裹在她的身上,那雙深邃的眼眸也流露出無盡的疼惜和悔恨。
他不該帶她走進這樣的深淵,讓她承受無盡的折磨和痛苦,她本該享受愛情,享受生活,享受她這個年紀應該享受的人生。
可她認識了他。
閉了閉眼睛,賀言愷低啞著嗓音,發出幾個字來:“景琛,開快點。”
夏景琛看著後視鏡中,他們相依偎的樣子,臉上也掛著難以言喻的愁容。
穆皎重度感冒,階段性發高燒,曾經陷入短暫休克,若是再送來晚一點,也許就被燒成肺炎了。
索性,賀言愷送來及時,穆皎已經輸液,進行了退燒處理。
“既然穆皎沒事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賀言愷恩了一聲,夏景琛走後,許邵平將基本的生活用品拿過來,賀言愷則吩咐他:“一周後給我訂去霏市的機票。”
“總裁,您說是去霏市?”
許邵平詫異了下,這個時候,去什麽霏市啊。
賀言愷卻十分篤定的說:“兩張,單程。”
許邵平見賀言愷這樣篤定,也是不好再說什麽,當即應了下來,走到門口,門嘩啦一聲開了。
許邵平見到來人,瞬間睜大了眼睛,忙低頭道:“夫人,您來了。”
他故意大聲,在裏麵的賀言愷可以清楚的聽到,他沒有什麽神色,隻是臉色越發的冷了。
慢條斯理的將穆皎的手放進被子裏,幫她蓋好被子,查看輸液情況。
岑雲踩著高跟鞋走進去,他不耐的蹙了下眉頭,但轉瞬,便冷漠如斯的說:“爺爺吩咐我回去過年嗎?就說今年我無法回去了,穆皎生病了,我要照顧她。”
“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更加厭惡穆皎。”
岑雲看著床上一副病態的穆皎,心裏那股怒意也沒有辦法消退,賀言愷卻十分不以為意的回過頭。
臉色陰沉著,輕薄的唇一字一句的說著:“我不管你們喜不喜歡,反正我喜歡她,她將來要跟我複婚,不是跟你們,要跟我過一輩子,不是跟你們。”
岑雲今天還算心平氣和,也許加上過年的緣故,每一個家庭也許都在闔家歡樂,隻有他們賀家,攤上這樣的事情。
她本就沒有一個完美的家庭了,為什麽老天爺還要讓他的兒子愛上仇人的女兒。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拭了下淚水,略顯哽咽的說:“言愷,是不是媽媽逼得你太緊了,你要是實在不想離開她,我可以答應你們在一起,隻要你回到賀氏,不要讓賀子淮獨吞財產。”
“又是有要求的?”賀言愷冷冽的看向她,沉聲道:“那麽,媽所說的答應我們在一起,是同意我們複婚嗎?是承認她在賀家的身份地位嗎?”
岑雲眼神閃爍了下:“言愷,即便我同意,老爺子也不會同意的,我已經妥協了,你就不能……”
“不能。”賀言愷回過頭看著穆皎,異常堅定的說:“如果賀家無法承認我和穆皎的關係,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
“言愷!你是我兒子!你怎麽,怎麽能因為一個女人對媽這樣!”
岑雲厲聲嗬斥,賀言愷心弦波動,末了,起了身,轉過頭,看著岑雲:“媽,是兒子不孝順,這輩子隻能愛一個人,為了這個人想赴湯蹈火的試一次,哪怕死了也願意。”
她從沒有看過賀言愷這樣,他篤定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賀煜,帶著向蘭到了賀家,跪在老爺子的麵前。
牽著向蘭的手,那樣篤定的告訴他們,他賀煜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女人,這輩子都無法分開,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哪怕賀家不承認她的身份。
這大概就是父子嗎?
岑雲後退了兩步,有些站不穩了,一向內心強大的她,在這個歡慶的節日裏,沒有辦法笑下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去的。
她想過動手打穆皎,可是,她也不想再自不量力了,賀言愷的阻攔,會讓她更加的難過吧。
待岑雲走後,賀言愷打電話給許邵平,語氣平和許多:“跟著夫人,確保夫人安全到家。”
“是的,總裁。”
即便岑雲做出什麽樣的事情,母親永遠都是母親,這也是賀言愷一直以來,覺得沒有辦法去平衡的事情。
就好像穆皎,也許可以完全的恨著向蘭,但倘若向蘭真的出了事,她真的會不管不顧嗎?
穆啟高也許是個例子。
回到賀家,岑雲還未進門,就聽到從客廳傳來的歡聲笑語,孩子的聲音,老爺子的笑聲。
這些都是,不屬於岑雲的。
她知道,這一刻的自己,幾乎是一敗塗地。
賀子淮送禮回來,看到她站在門口,揚了揚眉腳走過去。
“雲姨,在這裏做什麽,怎麽不進去?”
岑雲動了動眉梢,回過神來,微笑著說:“沒什麽,正要進去。”
“怎麽沒見到大哥,他不回來了?身體還不舒服嗎?”
“子淮,這兩天過年也就罷了,等上班以後,加快動作吧,以免夜長夢多。”
一個曾經的千金大小姐,被淪落至此,怎麽樣也無法釋懷,她從來不是什麽寬宏大量之人,沉重的打擊所有對她有害的人,才是她岑雲最終的目的。
賀子淮勾了下唇角,低聲道:“您放心,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希望到時候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您也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賀言愷卻沒心思想什麽招數對付他們,第二天,陸南沂他們過來探望,賀言愷將四城的所有決策權交給他們三個人。
隻有一個要求。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給賀子淮多多發揮的空間,隨時與我聯係。”
穆皎早就醒了,不過身體乏力,人很脆弱。
見自己在醫院裏,還懵了一下:“我怎麽在這裏?”
一出口,自己聲音又幹又啞,她才意識到,自己這是生病了。
賀言愷拿著水杯過來,扶著她起身喝了幾口水:“你感冒發燒,很嚴重,和我成病友了。”
“你送我來的醫院?你傷怎麽樣了?”
“這個時候還擔心我做什麽,我好的很,總之還不會死,大不了就是留點疤痕,你不會嫌棄我吧。”
他故作輕鬆的說著,穆皎彎了下唇角:“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醜,我是要認真的考慮一下了。”
賀言愷低下頭親吻了下她的額頭,薄唇吐出兩個字:“沒門。”
很多的細節,穆皎都沒有過問,她怕自己操心太多,心裏頭又承受不住,往往,她就是這樣累的。
這次感冒,也是給了她一個完全可以休息的機會。
病情好些了,她便送穆啟高回來老家,並安排的保姆照顧他,賀言愷也隨她去了老房子。
這是賀言愷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登門拜訪,之前與穆啟高也有頗多的不和,但因為穆皎,一切都將抹去,重新開始。
他帶了很多的禮物,保姆下廚,做了飯菜,他們三個人坐下。
穆啟高看了眼穆皎,又看了眼賀言愷,笑了下,說:“三個病號聚在一起了。”
這話說出口,是句玩笑話,但是聽在兩個人的心中,卻都有各自的心酸吧,穆啟高因為他們,被岑雲派人毆打。
穆皎也是這段時間被折磨的,身體終於出了毛病。
賀言愷不用說,心中自然不是滋味,端起酒杯對穆啟高道:“穆叔叔,關於您的事情,我很抱歉,沒有及時做出處理,讓您遭受這樣的事情。”
“你媽那個人,睚眥必報,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這麽一想,倒是可以理解了。”
穆啟高最近覺悟不是一般的高,穆皎都覺得,她爸爸和以前是有變化的,沒有情緒激動,也沒有想要報仇的心情。
好像就想做一個安安分分的老實人。
這也讓賀言愷更加覺得抱歉,沉吟了半晌,說:“當年的事情,我一向不參與,但您被冤枉入獄,我一定幫您澄清。”
穆啟高聞言笑了:“你幫我澄清嗎?”他看了眼穆皎,搖了搖頭,仰起頭喝了口酒,說:“不必了,來來來,吃飯吧。”
賀言愷沒有再說什麽,三個人算是吃了一頓很平靜的飯,這就算過年期間吃的最好的一次了。
飯後,賀言愷坐了會兒,便起身告辭,穆啟高吩咐穆皎送他下樓。
穆皎和賀言愷下樓,他則走到窗戶前,看著他們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冷冷眯了下眼眸,幫他澄清嗎?
難道澄清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嗎?
他穆啟高就那麽好打發?
天氣很冷,賀言愷抱了抱穆皎:“快上樓吧,明天一早我來接你,你別再感冒了。”
“知道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她微微彎身:“邵平,小心開車。”
“知道了,穆小姐。”
交代好,穆皎看著他們離開,才上樓,推開門,穆啟高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喝酒,穆皎蹙了下眉頭,上前拿走他的酒瓶:“您別喝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這身體,好不好又能怎樣。”他冷哼了一聲,抬起眼眸看著穆皎:“你帶他來,這是打算跟他複婚了?”
穆皎斂著神色,說不上什麽複婚不複婚,隻是這麽多年,到底放不下這個人,就像賀言愷堅持的那樣,她會跟著他一起堅持。
但是,結果好壞,她不知道的。
穆啟高看她沒有說話,沉了口氣,苦口婆心起來:“我當然希望你找一個有錢人嫁了,但賀言愷不合適,那孟澤霆就很不錯,你為什麽不考慮他。”
“爸,當初爺爺勸你不要跟向蘭在一起,你為什麽還偏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這句話說出來,穆啟高騰地一下起身,煩躁的喝道:“行了行了,你愛怎麽樣怎麽樣,我不管你,這麽多年也沒管過你,這時候管什麽!”
穆皎看他回了房間,落寞起神色來,雙手放在桌麵上,互相交纏著。
過了兩天,賀言愷去醫院複查,傷口恢複還不錯,隻是頭發還殘缺一大塊。
他自己倒是覺得沒什麽,但是新聞上總是見到這樣的他,穆皎忍不住就會說兩句。
複查後,他送穆皎回靜海,簡單收拾了行李,兩個人就去了機場。
“怎麽這麽突然說要去霏市?”
“隻是帶你去散散心。”
賀言愷沒有解釋太多,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在潭市,穆皎可能心情不會很好,又不知道賀家還會做什麽。
所以就暫時先去霏市。
穆皎還可以去見一見老朋友。
到霏市,孟家的車就已經等在機場,穆皎覺得,此次見麵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司機送他們到酒店,安頓好以後,賀言愷帶穆皎出門,依舊是那位司機等在門口,並在他們來時,說:“賀先生,在霏市的日子,我將是您們的司機。”
“好。”
“孟先生訂了位置,我送您們過去。”
到了餐廳,侍應將他們引到樓上的一個包間,推開門,孟澤霆一個人坐在裏麵,沒有別人。
正侍弄茶水。
見他們進來,隻是淡淡的開口:“來了,坐吧。”
“我點了餐,穆皎的口味我了解,你有什麽忌口的,跟他們說。”
賀言愷揮手叫侍應出去,為穆皎倒了杯茶水:“喝點熱的。”
穆皎接過來,抿了一小口,孟澤霆始終看著他們的互動,扯了扯嘴角,也自顧自的抿了一口。
才道:“怎麽想起回霏市,別告訴我,是因為想要特意來見我。”
“一來,帶穆皎散散心,二來,我也確實是特意來看你的。”
“哦?”孟澤霆挑了下眉頭,唇角淡淡揚起一抹弧度,慢條斯理的說:“特意來看我,看來是有事咯?”
賀言愷掃了眼穆皎,冷肅的臉上越發的嚴肅冷靜,低沉著嗓音說:“四城集團期待和你的合作。”
“笑話,你們那個新公司,都不知道什麽就倒閉了,讓我去合作,怎麽可能?”
孟澤霆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桌麵,一派雲淡風輕:“潭市的事情我也聽說一些,你們鬧得倒是很大,如今我大姐跟賀家有著重要的合作,正是關鍵時刻,那麽大的項目,你讓我抽身來與你合作,賀言愷,你是商人,我也是。”
原來還有一個目的,竟是要跟孟澤霆合作。
穆皎先前也是沒有想到,但細細想來,也是應該這樣做的,如今國內最厲害的幾個家族,都有自己的產業鏈條,賀言愷與賀家分離,很大程度上,削減了自己的實力。
如今,是需要跟其他家族合作,來尋求更加強大穩定的未來。
但是,孟澤霆說的也很對,他是商人,隻會看重利益,不會因為其他的,而盲目放棄其他穩賺不賠的,來與四城合作。
穆皎能夠想到的,賀言愷也早就想過,但這一次他來,幾乎是勢在必得。
“如今孟氏旗下有兩家分公司的經營額甚至超過了總公司的,我知道,這兩家分公司幕後的負責人就是你,在董事會上,你如今決策的權利也漸漸碾壓你大姐,這件事完全可以解決,而你也可以放心,四城背後除了我,還有夏景琛和唐墨,那可都是精明的商人,不會做賠錢的生意。”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孟澤霆嗤笑了一聲,揚聲道:“那我要是就不答應呢。”
“那我也沒有辦法,也許你們孟家更加喜歡跟賀子淮合作。”
賀言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什麽事情都難不倒他。
孟澤霆真是煩透了他誌在必得的樣子,當初穆皎是這樣,現在合作也是這樣,菜剛上來,他就起了身:“不說了。”
本來就不喜歡跟他吃飯,說話還總高人一等,真是煩死了,穆皎見他走了,哎了一聲,起身去追,賀言愷則拽住穆皎:“他會認真考慮的。”
“為什麽?”
“賀子淮上任總裁以後,孟家與賀家的合作多有摩擦,孟川雅已經有些意見。”賀言愷從容不迫的說著,舉手投足間都是自信。
穆皎暗暗思忖了下,還是有些不明白,畢竟……
“孟家已經確定與賀家聯姻,賀妤沫和孟澤霆的在今年大概會有新的進展,這樣的情況下,四城和孟家怎麽可能有合作呢?”
賀言愷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還未開口,門就突然開了,孟澤霆叼著根煙站在門口,見他手放在穆皎頭上,蹙了下眉頭。
不耐煩的說:“行啊,你分我幾成?”
“給你五成。”
孟澤霆眼神亮了亮,朝穆皎抬了抬眼眸,說:“走,中心街開了一家非常好吃的日料,我帶你去吃。”
穆皎彎了彎唇角,說:“好啊,然後帶我去飆車嗎?”
“當然了。”
孟澤霆叼著煙走過來,穆皎便起身拍了拍自己剛才的座位說:“你們兩個還是談生意吧,我覺得這裏就挺好吃,別打擾我吃飯了。”
賀言愷則不厚道的勾了下唇角,偏頭看向孟澤霆:“妹夫,你跟嫂子出去飆車,可不太好,還是和大哥我,喝喝酒,譚談談生意吧。”
“誰是你妹夫,你給我講清楚啊,我可沒答應娶你妹妹,搞不好哪天穆皎就變心了。”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還是你覺得自己拿三成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