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我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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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巴掌打下來,穆皎是毫無防備的,因為毫無防備,也能夠徹底的感受這巴掌的力量。
賀言愷重傷住院,岑雲傷心過度,十分能夠理解,但是,憑什麽打她?
穆皎抬起手摸了下被打的地方,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看著瘋狂的她,說:“賀夫人一向喜歡以德服人。”
“不要臉的東西!誰準你過來的,你看我不打死你!”說著話,岑雲還要打她,十分的激動,好像穆皎馬上死了才會甘心。
穆皎沒有閃躲,倒是賀子淮和葉汐,很有良心的攔著岑雲。
“雲姨,別太激動了,還是先問清楚大哥的病情最為重要。”賀子淮扶著岑雲,沉穩的開口說著。
穆皎靜靜看著他,他一向善於偽裝自己,比起賀言愷喜形於色,他更擅長將自己的情緒放在內心深處。
穆皎讀不懂他眼底傳達出來的情緒,有些得意,有些興奮,為什麽?
岑雲倒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她已經怒火中燒,完全不會在意那些所謂的細節了,她甩開賀子淮的手,怒看著他說:“你也是,要是言愷不來,能出這檔子的事情嗎?你們家有了孩子了不起了,一個女孩而已,至於嗎?”
賀子淮墨澈眼眸閃過一抹寒意,嘴上卻又是恭敬的態度:“是的,雲姨,都是我的疏忽。”
葉汐卻有些忍不住了,什麽叫隻是個女孩,女孩怎麽了,難道生不生兒子,是她葉汐能夠決定的嗎?
她好心陪著她過來看賀言愷,她就這麽態度對他們。
葉汐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卻被賀子淮一個眼神擋回來。
岑雲也沒理會,指著穆皎道:“你就是個掃把星,誰跟你在一起,誰倒黴,就知道害人,要不是你,老爺子也不會生氣把言愷派到這裏來工作,也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你還有臉過來,你還有臉過來了!”
岑雲已經出離憤怒,她的眼睛裏除了恨意沒有別的情緒,而穆皎,緊緊攥著自己的手,不想讓自己的情緒暴露。
下一秒,岑雲又說道:“誰準你過來的,你現在就給我滾,滾出去,我不用你來看我兒子。”
她緊緊盯著穆皎,諷刺道:“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休想跟言愷在一起,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我兒子,絕對不會跟你這種禍害在一起!”
岑雲激動的上前要拽穆皎,賀子淮沒有用力的攔著,所以很快岑雲就掙脫,手快要伸出去,穆皎深深吸了口氣,揚起手啪的一聲。
這巴掌,誰都會打。
落在岑雲的臉上時,穆皎的手也是顫抖著的,她確實想過,這麽恨人的女人,她也想要還手,可這麽多年,哪怕是多麽的痛苦和委屈,穆皎都沒有動過手,但今天,不同了。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掃把星,難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穆皎造成的嗎?若是歸根結底,難道他們沒有錯?
難道岑雲沒錯,難道賀言愷沒錯,難道他們就都是正確的嗎?
什麽這輩子,下輩子,一個人的感情要是能夠阻止,那麽賀煜不會去找向蘭,岑雲也不會獨守空房這麽多年。
這一巴掌下去,岑雲也愣了片刻,大概沒有想到吧,穆皎這個晚輩,竟然敢打自己,她可是岑雲啊。
“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穆皎!”岑雲氣的呼吸都開始濃重起來,抑製不住的想要教訓穆皎,但是穆皎十分有氣場,仰著頭,一點也沒有懼怕和閃躲。
“對不起,您是長輩,我不應該打您,但是,您怎麽總是這樣呢,我和賀言愷的事情,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夠解決的事情,您不去看言愷的病情,見到我就沒完沒了的訓斥,有什麽意義嗎?言愷出事是意外還是被人陷害,您不去調查,就在這裏說我的不是,有必要嗎?這個時候,需要這樣做嗎?就算我是掃把星,事情已經發生了,您打我有用嗎?如果有用的話,您就盡管打吧。”
說罷,穆皎就走過去,就這麽仰著頭讓她打,岑雲也就真的舉起手來,狠聲道:“你以為我不敢打你是吧,你翻天了啊,還敢打我,我,你都敢打,誰還敢要你這樣的女人當兒媳婦,看我不打死你!”
她竟真的要下手,穆皎也沒有閃躲,就那樣迎接著。
而下一秒,賀子淮就抬手抓住了岑雲的手,低聲道:“雲姨,別跟穆皎一般見識了,她說的對,現在非常時期,還是去看大哥吧。”
穆皎則嗤笑了一聲,瞥了眼賀子淮,諷刺道:“你又在這個時候裝起好人來了,怎麽,賀言愷出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你怎麽說話的穆皎,大哥出事的事情,我們和雲姨知道的時間是一樣的,你別誣陷子淮。”
葉汐立馬追了一句,穆皎倒是很坦然:“我說什麽了?我這還沒有懷疑什麽呢,你就叫我別誣陷他,看來真的有貓膩了?”
“穆皎,你炸我!”葉汐作勢上前,賀子淮低低沉沉的嗬斥了句:“行了,成什麽體統,不要鬧了。”
“子淮,她胡說!這樣誣陷是不行的,雲姨這麽難受,我們怎麽可能……”
話正說著,幾個醫生和護士就匆匆忙忙的進了病房,岑雲腿瞬間就軟了下來,被扶著跟上去。
穆皎也注意著裏麵,可她一直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她不能上前。
葉汐也沒有跟上去,走到穆皎的身邊,看著裏麵,譏諷道:“你說你來湊什麽熱鬧呢,大哥又不會死,搞得好像要死了一樣,惹得雲姨不高興,還要挨一巴掌,真是有病。”
穆皎臉色繃得緊緊地,偏頭看著她:“等賀子淮哪天要死了的時候,我看你會不會比我鎮定。”
“穆皎,你!”葉汐臉色氣的通紅,正準備訓斥兩句,賀子淮從病房出來,跟醫生交談幾句,冷冷道:“沒完了?”
“子淮,她說話太難聽了,我一時沒忍住。”
穆皎沒有開口,始終冷漠,而賀子淮則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說:“穆皎,我看你還是回潭市吧,這裏的事情賀家都會全權處理,大哥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賀子淮,你要我相信你說的話嗎?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吧。”
穆皎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可以分析目前的局勢,賀言愷傷勢這麽重,最大的受益者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賀子淮。
而她,是的,穆皎要去承認的是,她確實成了這件事的導火索,因為她差一點害的葉汐沒了孩子,他們懷恨在心,想要報複,讓賀言愷去B市工作,製造些意外出來,讓穆皎沒了愛人,也讓賀家隻剩下一個繼承人。
隻是,大家都不敢真的對賀言愷怎麽樣,哪怕已經接到了某種指示,也沒有真的趕盡殺絕。
穆皎真的不願意這麽想,但是,當她看到賀子淮的時候,這些陰謀論就在心中成型了。
賀子淮啊,終於開始發力了是嗎?
穆皎暗了暗神色,沉沉開口道:“我不會聽你的解釋,你的解釋,今後就留給賀言愷聽吧,當然,你也可以在這之前把他解決掉,也省的再去解釋。”
說完話,她嘲諷的笑了下,賀子淮也隨著她,輕笑出聲,大概覺得有些可笑吧,麵色坦然的說:“你的想象力倒是越來越豐富了,哪裏有巧合,我們來看大哥也正常,你在這裏,隨時都能遇到,是不是遇到就是巧合?”
“就是。”葉汐也在一旁幫腔。
穆皎不想再交談下去,隻說:“隨便你們怎麽說,反正,賀言愷早晚有醒的一天。”
這會兒也是不適合再待下去,畢竟也不想跟岑雲有什麽衝突,所以她準備先行離開,但是,還沒走遠呢。
身後就有一個刻薄的聲音叫她:“穆皎,你給我站住。”
穆皎沉了口氣,回過頭,一個黑色的包包就飛快的朝她飛來,穆皎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接住,一看,是自己落在病房的包。
而轉頭,岑雲就沉聲喝道:“拿好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她心髒不可遏製的一顫,緊緊攥著包包,沒有開口,下一秒便轉身離開,走到電梯旁,電梯門開,她正準備上去,就見向蘭和賀煜站在裏麵。
向蘭見到她也是微微詫異,但很快,又與她表現出一種母女情深的樣子,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說:“皎皎,你怎麽也過來了,你早就知道消息了?人怎麽樣了?”
她看起來好關心。
穆皎微微偏頭,掃了眼岑雲,顯然岑雲也已經看到他們,正怒目瞪著他們,穆皎斂了斂神色,低聲道:“我先走了。”
可向蘭壓根沒想讓她走,看著穆皎臉上的巴掌印,立馬就反應過來,眼淚唰的一下就往下掉。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一意孤行,和賀煜在一起,你也不必受這樣的苦痛,我可憐的女兒啊,誰把你打的這麽嚴重……“
向蘭抬起手去觸碰她的臉頰,穆皎朝後退了一步,抽出自己的手,而岑雲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怒意,冷冷道:“向蘭,你就不要在這裏惺惺作態的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了。”
為了讓賀煜知道,她也是愛著他的孩子的,她這麽善良,無私,大度,然後凸顯出岑雲的各種不好。
這樣的招數,也許真的能夠騙過那個傻子一般的男人,但岑雲幾乎一眼就看得真切。
不過向蘭這個人啊,也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啊,不然這麽多年也不能獨得恩寵了。
委屈的抽泣著說:“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我是真的心疼我的女兒,就像你兒子這次受傷你心疼一樣,我女兒被人欺負了,我當然也是心疼的,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拆散了你和賀煜,皎皎現在也許就和言愷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了。”
賀煜板著臉看著岑雲大概覺得她有些不饒人,攬著向蘭的肩膀,沉聲道:“蘭蘭一向十分乖巧懂事,你又何必說這些話來刺激她,你也不是沒看到,她都哭成什麽樣子。”
“你神經病吧賀煜!”岑雲臉色十分難看,她真沒想到,賀煜就算是這個時候,還是這般向著向蘭,她知道,這麽多年了,他就是喜歡向蘭,就是不愛她,可是,隨著日子越來越長,她心中的怨念和恨意也越來越深。
“你是來看言愷的,還是來炫耀你們的感情的,在這裏跟我玩虐戀情深嗎?滾出去,你們三個人,都給我滾出去!”
岑雲指著電梯的位置厲聲嗬斥著。
向蘭則還準備要據理力爭些什麽,但是穆皎就在這個時候,鬆開她的手,慘白著臉色道:“你們都夠了!您們之間的事情不要帶上我。”
她抬頭看向向蘭:“還有,我不是你的女兒,你少假惺惺的在這裏演戲。”
向蘭怔愣了下,眼神有些不悅,但穆皎也沒有理會,又看向岑雲冷冰冰的開口:“你們賀家的事情,我也懶得管,我也是要走的,但是我還是會繼續來看賀言愷。”
她必須要跟岑雲說明白,賀家的事情,她一向沒有興趣去參與的,她也會離開這裏,但是,讓她徹底放棄賀言愷,這話要是放在三天前,也許都可能成真,但是賀言愷受傷以後,岑雲說那些話以後,穆皎更加的堅定,她需要陪著賀言愷身邊的信念。
她怕也是被這樣教訓,不怕也是這樣被教訓,語氣這樣,是不是要遵從自己的內心。
說完話,她也不顧岑雲的訓斥,抬步進了電梯。
留下在場的人麵麵相覷。
剛剛醫生進去了一趟,又出來,實際上是,外頭的吵鬧聲音太大,而賀言愷即便是在昏迷的狀態,情緒也似乎受到一些幹擾。
現在沒有了聲音已經恢複平常。
岑雲沒有再去理會賀煜和向蘭,賀煜能夠過來,也算是他有些良心,這些年一直缺席著做父親的角色。
現在能夠趕到B市來看望賀言愷,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隻是,他逗留的時間不長,大概是怕向蘭和岑雲又會因為哪句話不對勁兒就吵起來,加上這裏還有兩個晚輩成何體統。
看過以後,他們就離開了。
待他們離開,岑雲才囑咐賀子淮說:“晚上這裏要加派人手,穆皎這個女人,一步也不準靠近病房。”
“好,我這就去安排。”
岑雲眯了下眼眸,不是很清高嗎,現在她就給穆皎一個證明她喜歡賀言愷的機會。
穆皎回了酒店,也跟薛茗予和蕭媛見了麵,並且把他們都送回了潭市,她說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可以,雖然薛茗予不想放她一個人在這裏,但是她也表示:“我等賀言愷醒了,就離開。”
反正等賀言愷醒了,他們也是不能夠讓賀言愷一直在B市的醫院治療的。
“那你自己小心。”薛茗予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給她力量,穆皎點了點頭,說:“放心。”
她晚上九點多到的醫院,以為這個時候大家都休息了,她可以偷偷的去看一眼賀言愷。
可是,九點多了,門口竟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好像就是為了阻止她見賀言愷而安排的。
穆皎沒有過去,正站在那裏躊躇呢,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攬住她的肩膀,擁著她走了過去。
穆皎偏頭,就見賀子淮麵無表情的送她到病房門口。
然後略略抬了下下顎,那兩個男人就離開了,他則收回手,對穆皎道:“進去吧,我知道你一定想見他。”
穆皎詫異了下,揚了揚眉腳道:“你怎麽不阻止我了?”
“本來阻止這種事就是雲姨要做的,我找的人,怎麽樣就是我說的算了,你放心去看吧,我不會告訴雲姨的。”
穆皎有些狐疑:“你是想借題發揮什麽嗎?賀子淮,我真的沒有什麽可以利用的,我隻是……”
聽到這裏,賀子淮嗤笑了聲:“穆皎,你有被害妄想症嗎?我讓你見他,你就見好了,哪裏有這麽多的想法,這麽晚了,我也是要休息的。”
穆皎沉吟了下:“好,我待一會兒就出來,不會給你添麻煩。”
之後她推開門進去,賀言愷依舊是昏迷不醒的狀態,臉色也依舊那麽灰白,完全沒有任何的起色。
他這樣昏迷不醒,穆皎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麽,若是一直這麽不醒,將來又會怎麽樣。
賀家又會怎麽樣。
她握著賀言愷的手,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微微歎了口氣,輕聲道:“言愷,你醒過來好不好,很多事情需要你在的。”
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則淡漠著神色,看著他蒼白的俊臉,彎了下唇角:“好,隻要你醒過來,我們就在一起,可以了吧。”
“我知道,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理由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了,我也無法麵對你的離開,我已經失去了穆辰,我不希望再有第二人從我身邊離開,你快醒過來吧,一切都要亂套了。”
穆皎以為他不會醒來,有些心裏話,就這麽沒有任何防備和顧忌的說出口了,哪怕就這麽發泄一下也好。
可是,很快的,就發現他的手指頭動了兩下。
她驚訝的看著他,就見他長長的睫毛也煽動了下,她驚訝的起身:“言愷?”
“言愷,你醒了嗎?”
他煽動著睫毛,緩緩的,緩緩的睜開雙眼,脆弱的看著她,眼神都沒有光亮,但是,還是苦澀的裂開一個嘴角,嘶啞著嗓音問:“你剛剛,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你都聽到了?”
穆皎的聲音有些哽咽,就好像那些委屈突然之間就要爆發出來,看到賀言愷醒來,就好像心裏頭這根弦鬆了鬆,沒有那麽緊繃了。
賀言愷則用力的握住她的手,痛苦的皺著眉頭,說:“穆皎,你別哭好不好?”
穆皎緊咬著下唇,也想讓自己不要哭泣,可是,那些淚水已經無法隱藏,緩緩的掉落,落在他的後背上。
他心疼的看著她,很想起身去抱抱她,可是他這副殘破的身子已經無法再去抱她了。
那種懊惱和心疼交織在一起,他猛烈的咳嗽了兩聲,穆皎抽泣著說:“不要動了,我沒事的,你不要動了,還要不要你的身體了。”
“可你哭,我心疼。”
單單六個字,這兩天的痛,都值得了吧,單單這六個字,穆皎就可以為自己充電,明天又是一條好漢了。
可當下,情緒就是泛濫的,她抬手擦拭著淚水,扯出一絲笑意,說:“恩,我不哭了,你也別動了行嗎?你傷的很重,要恢複好久才可以。”
“幸虧你醒了,不然我真的……”
她還在說呢,賀言愷卻已經麵露難色,好像十分痛苦一樣,穆皎話到一半,心下一沉,慌忙離開了病房。
“醫生,醫生快點,他醒了,快點過來看看。”
她的叫聲也叫賀子淮聽到了,冰冷的眼眸眯了下,拿出手機。
而這邊,醫生則很快就進了病房為賀言愷進行檢查,檢查的時候,賀言愷一直固執的握著穆皎的手。
“醫生,有什麽問題嗎?”
“暫時還不錯的,隻是剛剛醒來,身體上有些疼痛,已經掛了點滴,會慢慢恢複的。”
穆皎放心的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握著她的手,麵色也終於柔和了起來。
賀言愷已經睡著了,身體虛弱的他,剛剛醒來,支撐不了多久。
而她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守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她都要睡了,門嘭的一聲被推開,她縮了縮瞳孔,回頭,岑雲就一言不發的走過來,將他們的手拽開,扯著穆皎的衣服將她拽出去。
關上病房的門,將她推到一邊:“我說過你不準再來看他,現在離開,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穆皎冷漠的掃了眼賀子淮,賀子淮勾著唇角聳了聳肩膀,大概在說,不關我的事。
她斂著神色,正色道:“我不能不來看他,他也需要我。”
“你確定還要跟我繼續唱反調是嗎?”
岑雲顯然也冷靜了許多,冷靜下來的她,氣場突然就變得很強大,她原本就高人一等,自然有那麽氣場。
“可你哭,我心疼。”
可穆皎有這幾個字,也沒在怕的,直截了當的說:“如果您覺得是唱反調,那就是要唱了吧,我要看著他好起來,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