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最後瘋狂一次
“我隻要清清白白的愛情。”
這句話傳到賀言愷的心中,就好像一根刺,長在自己的心頭,拔不掉,待在那裏也不疼,可就是不舒服。
有些話,就如鯁在喉,想要說卻說不出口。
因為他還沒有資格,沒有資格跟穆皎說,我們在一起吧。
是吧,他還沒有這樣的資格,因為穆皎孑然一身,而他,背後一堆子的事情,他能夠承諾穆皎什麽呢,讓穆皎背上罵名嗎?
不行的,不可以。
這個話題,到了這裏就沒有再繼續下去,陸南沂的電話也打過來,賀言愷接起來,那邊就傳來他嘰喳的聲音:“我聽唐墨說了,真是,穆皎沒事吧,我現在就在夜色呢,說說看,要我怎麽教訓溫芊芊?”
賀言愷看了眼穆皎,低沉著嗓音開口道:“先放著不管,等我們過去。”
掛斷電話,他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冷冷道:“我帶你去見溫芊芊,她已經被抓起來了,你想怎麽對她都可以。”
穆皎揚了下眉腳,起身站到他的麵前,抬手比了一個打槍的動作,抵在賀言愷的太陽穴上,輕描淡寫的說:“殺了她,可以嗎?”
賀言愷薄唇抿了下,伸出手將她的手拿下來握在手中:“可以,但是我來開槍,你不準。”
“我想親手殺了他,替我弟弟報仇,替我沒有出生的孩子報仇,她身上擔著兩條人命,死有餘辜。”
說到這些,穆皎的情緒就有些激動,眼眶泛著淚光,賀言愷眼眸深邃的看著,微微低頭,掀了掀唇:“穆皎,如果你非要開槍的話,那麽警察找上來的時候,就說是我開槍的。”
如果她非要這麽做,也不是不可以的,穆皎的痛,需要有一個發泄點,這不是哭一下就可以解決的,溫芊芊死有餘辜,是的,死有餘辜。
兩個人到夜色的時候,陸南沂,唐墨和夏景琛三個人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穆皎始終被賀言愷牽著手,那種怕她離開的小心思,顯露無疑。
這時的氣氛已經沒有那麽凝重,幾個人全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兩個,特別是陸南沂,一臉的八卦。
見他們進來,便起身騰出位置,穆皎低垂著眼眸走過去,沒有說話,賀言愷則掃了眼陸南沂說:“人呢?”
“在隔壁的房間,過去?”
“好。”
賀言愷牽著穆皎出去,夏景琛和唐墨跟在身後,陸南沂早就在前麵帶路,夏景琛見她臉上還有淤青,便關切了一句:“已經去過醫院了吧,夏瀾偏要過來,被我攔住了,這麽大的事情,沒有叫她來添亂。”
“我沒事了,叫她不用擔心,得空了我給她打電話就是。”
說著話,已經到了這裏,這兒的隔音很好,推開門,才聽得見電視裏放著歌,賀言愷和穆皎走進去,就見溫芊芊被綁著倒在沙發上。
見到他們進來,全身都在動,都在抗拒。
穆皎沉著臉色,鬆開賀言愷的手走過去,還用得著他們說嗎?溫芊芊可是她的大仇人。
那幾個巴掌她可還記得呢,真是給溫芊芊膽子了啊。
看了眼陸南沂,陸南沂就直接將溫芊芊扶著起來,下一秒穆皎便揚起手,啪啪啪幾個巴掌打下去,穆皎周身散發著戾氣,清澈的眼眸此時滿是冷意。
溫芊芊被打的閉了閉眼睛,她則拽開她嘴上的膠帶,嗤笑了一聲說:“溫芊芊,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惡有惡報,你所說的報應,似乎已經來了。”
溫芊芊猛地咳嗽了幾聲,還在嘴硬:“那又怎麽樣,你還不是被人強奸了。”
話音落下,穆皎臉色一白,不過不需要她動手,賀言愷就已經憤怒的走過來,掐住溫芊芊的脖頸,看著她痛苦的叫喊,臉色通紅的望著他。
他則一字一句的問:“你再給我說一遍。”
“穆皎……被強奸了……啊……”
“你再給我說一遍!”賀言愷沉聲強調,溫芊芊則一個字一個字嘴硬的說出來:“她,被強奸了……”
賀言愷眼眸下一片漆黑,開口道:“拿刀來。”
陸南沂便將匕首遞給他,他則拿著匕首,沒有猶豫的朝溫芊芊的嘴巴刺過去,溫芊芊驚呼一聲,下一秒,刀子劃過她的嘴唇,狠狠砸在沙發裏。
賀言愷鬆開手,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著她痛苦,冷漠,無情,高大的讓溫芊芊懼怕。
“我看你再胡說一個試試看,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賀言愷怒哼一聲,掃了眼穆皎,毋庸置疑的說:“而且我還告訴你,就算穆皎被怎麽樣了,我也愛她!”
說罷,他沒有再看溫芊芊一眼,轉身拉著穆皎的手:“我們走吧,剩下的事情交給陸南沂處理。”
看著溫芊芊滿嘴是血,痛苦的蜷縮的樣子,穆皎蹙了下眉頭,倏然轉身,這樣血腥的場麵,她再也不願意見到了。
帶著穆皎離開後,陸南沂直接叫了醫生進來,為溫芊芊治療,他的夜色,是個高級會館,裏麵做什麽生意的都有,這種事情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醫生是早就請來的,就是預料到會這樣。
溫芊芊很快就被縫合的嘴巴,上下唇都被匕首劃出一道口子,很長,縫了很多針。
之後醫生離開,整個屋子,隻剩下陸南沂和她兩個人。
她已經疼的快要失去知覺的,說不了話了,隻是用眼神求他,可是她大概還是不了解陸南沂。
能夠讓夜色做的如火如荼,難道僅僅要用商人的頭腦嗎?
這個社會是殘酷而黑暗的。
陸南沂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危險,他站在一邊,手摸著下巴像是在思索著什麽,過了會兒,才開口道:“溫芊芊,你在潭市可出名呢,很多男人對你都很有興趣,我想你進了監獄以後,也很難有機會讓男人滋潤了,怎麽著,最後瘋狂一次?”
溫芊芊拚命的搖頭,眼裏頭都是恐懼,可陸南沂卻意味深長的笑出聲音,慢條斯理的離開了這間房。
在這漆黑的房間裏,溫芊芊不止一次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她的嘴很疼,她被綁著,她出不去,動不了。
整個人快要崩潰了,她不知道還有什麽在等著她,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隻是,很久很久了,門突然被推開,從門外走進來人,一個,兩個,很多個,太黑了,她看不清楚是誰,也不知道有幾個人。
她隻是看著他們,朝自己走來,走近,在這黑暗裏,一次又一次的被絕望填滿,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走向死亡。
與賀言愷糾糾纏纏八年之久,愛與恨都在交織,可她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她渴望攀高枝,渴望得到尊重,渴望有錢。
因為一開始對賀言愷的感情就那麽不純粹,所以那孩子才會流掉吧,所以穆皎才會成了賀言愷的妻子,所以,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她溫芊芊什麽事情了吧。
她努力的尋找存在感,糟蹋自己,敗壞賀言愷的名聲,可有什麽用呢,一個人的心留不住了,哪怕做再多的事情也隻是徒勞無功。
這天晚上,穆皎睡不著,從夜色出來以後,她就去報警了,穆辰的死,綁架案,單單這兩個就足夠了。
躺在床上,她就想啊,已經這麽多年了,終於和溫芊芊的一切都結束了,她知道溫芊芊會遭遇什麽痛苦,可她不願意做聖母,那是溫芊芊該得的,甚至,那遠遠不夠。
溫芊芊就算死了,都沒有辦法償還,都沒有辦法償還一切。
而且她想的明白,溫芊芊不可以死,她就這麽活著,痛苦的看著自己的傷疤,永遠沒有辦法報仇,在痛苦了,就像溫芊芊說的那樣,要痛不欲生的活著。
清晨,天空剛剛泛出魚肚白,穆皎家的門就被砰砰砰的敲了好幾下,穆皎起身下床,推開門,孟澤霆擔心的站在門口,看到她臉上有淤青,嘴角有傷口,擰了下眉頭:“我聽說你被綁架了,誰幹的,你告訴我!”
穆皎抿了下唇角,側身叫他進來,輕聲道:“我已經報警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擔心。”
她裹著外套去為他倒了杯水,放下後,自己坐在對麵,揚頭看著他說:“我真的沒事。”
孟澤霆板著臉:“如果我第一時間知道你不見了,並且找到你,你會不會給我一個跟你在一起的機會?”
他已經知道,她和賀言愷久久抱在一起的事情了,他們牽手的照片,也在各大網絡媒體的轉載著。
穆皎暗了下神色:“澤霆,如果你第一時間來救我,我也不會給你我們在一起的機會。”
對不起,隻能這樣直截了當的說。
她不適合孟澤霆,這輩子都不會適合,因為她心裏有別人,她不會違背自己的內心,去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是傷了孟澤霆,也傷她自己,哪怕最後她也不會跟心裏的那個人在一起。
孟澤霆點了點頭,聳著肩膀說:“是,是啊,我似乎又有些不自量力了。”
“澤霆。”
“不要說了,我已經知道了,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門推開,賀言愷提著早餐站在門口,孟澤霆掃了一眼,淡漠的開口:“這麽早。”
“你也這麽早。”賀言愷臉色低沉,兩個人就好像有股氣場在暗自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