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同意就簽字
在望江苑的主臥，穆皎與賀言愷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默契的投入。
不管是誰開始的，穆皎都不會在全情投入的時候放鬆下來，沒有抗拒，忘情的投入在這一場浩劫當中。
第二天清晨，溫暖的陽光從帷幔斜射進來，穆皎抬起手擋住刺眼的陽光，下一秒，突然睜開雙眼，愣愣的看著上方。
這不是她家。
確定了這一點，穆皎坐起身來，雙腿是有些酸痛的，這樣的酸痛讓她意識到什麽，昨天的記憶像潮水一般的湧來。
她揉了揉眉心，無力的靠著床頭。
賀言愷已經離開，房間內沒有他的身影，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她睡了很久。
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手機卻響了，穆皎拿過來一看，抿了下唇角，是賀子淮。
“喂。”
“穆皎，你還好嗎？”昨天大雨中的情景，賀子淮還都曆曆在目，被賀言愷抱著的穆皎，脆弱的像一個病人。
穆皎緩慢的下床，走到洗手間，看著鏡子中憔悴的那張臉，斂了斂神色，道：“我很好。”
固執如她，是絕對不會在賀子淮的麵前崩潰，或者說些我不好之類的話。
昨天若不是岑雲和賀言愷額步步緊逼，她絕對會強撐到最後。
賀子淮聽到她低啞著嗓音說我很好，心髒驀地一緊，到底好不好也許隻有穆皎自己知道，但是他固執的認為，穆皎不好，她也許更需要他。
“今天看新聞，網絡上的消息都已經被屏蔽掉，關於你和溫芊芊的那件事，也已經沒有在討論的了，你放心，這些事情都解決了。”
雖然都是賀言愷解決的，但賀子淮也想讓穆皎盡快知道，穆皎哦了一聲，冷淡疏離的說：“還有事嗎？”
她什麽時候在乎過那些新聞，若不是溫芊芊卑鄙，她才不會那樣的激動。
那頭停頓了下，似乎在措辭，過了會兒，穆皎就聽到他清冷著嗓音像是懇求一樣的開口：“穆皎，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穆皎第一個反應當然還是拒絕，但賀子淮也已經習慣了她的拒絕，在她還沒開口之前，又道：“我確實是有些話想跟你說，再一個，穆皎，你不必處處躲著我，如果你真的想要拒絕我，就不要來，地址我會發給你，你不來，我不走。”
說完，賀子淮就掛斷了電話。
速度快的，叫穆皎沒有辦法回一句話，張了張口，又默然將手機放下。
罷了，他願意等就等著，她是不會去的。
洗漱整理完畢後，穆皎下樓，李媽見她下來，便將飯菜都擺好，親切的招呼她過去吃。
“先生已經吩咐過，我給你熬了粥。”
穆皎唇角勾出一個淺顯的微笑，走到餐廳吃飯。
給Judy打了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她便也不著急去公司了，慢悠悠的吃著，也細細想想昨天的事情。
既然已經做過那麽過分的事情了，她也沒有什麽好顧慮的，賀言愷想怎麽對她，她不過就是個見招拆招而已。
沒什麽好擔心的。
而賓利車剛剛從望江苑停下，賀言愷邁開長腿下車，身後許特助將手中的文件躬身遞出去。
賀言愷微微偏頭，伸手拿過來，麵色陰沉，筆挺的走向門內，帶著濃重的壓迫，叫穆皎不自覺的抬起了頭。
視線與賀言愷對上，穆皎淡漠的挑了下眉頭，並未開口，隨即便低下頭去自顧吃飯。
賀言愷劍眉一豎，冷然走到她的麵前，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穆皎的脖頸有或深或淺的印記。
那是昨晚，他為她印上的。
幾不可察的蹙眉，賀言愷抬手將手中的文件扔到桌麵上，一共兩份。
啪的一聲，將穆皎靜默的情緒打破，蹙著眉頭瞪向賀言愷：“你沒看到我在吃飯嗎，有什麽事情不能用嘴說？”
“跟你用嘴說的清楚嗎？”賀言愷微微傾身，單手撐住桌麵，另一隻手指了指扔到桌上的文件：“先看看再說吧。”
穆皎狐疑的掃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蘆裏還要賣什麽藥，放下勺子，將信將疑的把其中一份文件抽出來。
生子協議四個大字直挺挺的撞進她清澈的眼眸裏，穆皎擰了下眉頭，怒瞪著賀言愷沉聲道：“你什麽意思，我不能跟你離婚，還答應給你生孩子，你竟然還要用這種協議來束縛我，你想怎樣！”
合著，她昨天那一場失聲痛哭，就是哭給一個人渣看了嗎？他竟然還用這種協議來綁住她！
就知道穆皎會如此氣憤，賀言愷冷逸的臉上閃過一絲煩躁，下一秒抽走另一份文件翻開第一頁，指著上麵的字冷冷道：“你看清楚再跟我說話！”
穆皎瞥了他一眼，視線轉到紙上，上麵寫的清清楚楚，離婚協議？
隨後她又看了眼生子協議的第一頁，穆皎詫異的讀著：“與穆皎離婚後，該協議自動生效。”
賀言愷看她入了神，啪的將文件撂下，穆皎順勢拿起來，也根本就顧不上看賀言愷，直接拿過文件讀起來。
賀言愷不是第一次見到穆皎認真的模樣，可為什麽這次見到穆皎認真的模樣，自己竟然心煩意亂，她倒是高興了！瞧把她高興的，恨不得臉上就寫兩個字高興！
薄唇微抿，嘴角下沉，周身散發出冷冽的寒意，賀言愷扯了絲冷意道：“與你離婚可以，但是我是個商人，沒有保障的事情我不會做的。”
這是在告訴她，怕她離婚以後賴賬嗎？因為不是合法的耍流氓了，所以還要簽個生子協議來將耍流氓合法？
穆皎用了幾分鍾將離婚協議和生子協議都看完，看完後深深吸了口氣，低低道：“我答應。”
說實話，沒什麽不好答應的，因為她沒有過多的想法，隻要能讓她離婚，就算是賠錢，倒貼，她都願意。
生子協議隻是說明生子的問題，並沒有說其他的，也就是說，除了生孩子這一塊，其他的時間，她穆皎都是自由的。
知道自由這個詞對她來說有多麽的遙遠嗎？
三年了，沒有一個女人被困在這種的窘境裏三年還能好好活著的。
穆皎也不能，不然昨天也不會那樣的激動了。
穆皎的手摩挲著紙張，一下一下，撓的賀言愷心中的怒火莫名的竄起來，抬手將協議抽走，拍到桌麵上，擒住穆皎的下顎，居高臨下的睨著她：“你就這麽想跟離婚？昨天不是挺主動的嗎？”
穆皎縮了縮瞳孔，抬手拍掉他的手，冷冷嗬斥：“這是兩碼事，你別混為一談，再說了，我就是要跟你離婚！”
她目光澄澈又堅定的看著他，賀言愷的雙眸也一瞬不瞬的盯著，但是看著穆皎那凜冽的樣子，賀言愷銳利的雙眸閃過冷冽，沉沉開口：“行了，同意就簽字。”
她不就是想要離婚嗎？好，那他就給她機會，放她自由，讓她離婚，可以了吧，穆皎現在你滿意了嗎？
終於放你走了！
穆皎看著他憋悶的樣子，挑了挑眉頭，揚聲道：“李媽，拿一支筆過來。”
李媽哎了一聲，忙去拿了一支筆過來遞給穆皎，隨後便又退回自己的房間。
穆皎則打開筆帽，翻到最後一頁，看到賀言愷蒼勁有力的名字簽在她的一邊，穆皎頓了一下，才將自己的名字簽上去。
兩份協議，各式兩份簽好，賀言愷一份交給穆皎，另外一份就自己留著，穆皎見他做完這一切，盯著他問：“什麽時候去領離婚證。”
賀言愷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劍眉冷冽的豎起，掃向穆皎，低聲道：“我有空的時候。”
穆皎暗暗翻了個白眼：“你什麽時候有空？”
“待會兒要去醫院接芊芊回來，去民政局的事情，就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們去領證，如你所願。”
說完話，他深深看了眼穆皎，拿著協議上了樓，穆皎看著他倨傲的背影，暗了暗神色，明天，不過十幾個小時而已，她可以再等等，畢竟生子協議已經簽了，畢竟賀言愷已經鬆口了。
賀言愷回到書房，將協議放到自己的抽屜裏，鎖好後，才又下樓，此時穆皎已經離開了。
李媽正在收拾碗筷，見他下來，停下手中的活，解釋道：“她已經走了，走的時候留下這個字條。”
字條是折疊的，李媽根本不敢看，賀言愷下了樓伸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拿過來。
打開來，隻有一行字。
上麵寫著，昨晚你做的不錯，就算我送給你離婚之前最後的禮物，希望可以懷上你的種。
語氣帶著滿滿的諷刺，賀言愷怒哼一聲，頃刻間將手中的字條揉搓成團，但是走了半晌，卻沒有將它扔掉。
很好，不過一次崩潰，穆皎就又快速的回到自己應該有的樣子上，看到她能夠說出這種諷刺毒舌的話來，賀言愷心中竟有一絲的放心。
畢竟穆皎從來都是這樣的，她若是不說點什麽，好像才不對勁兒。
到了醫院，溫芊芊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從門外，就能看到她正坐在床上打著電話，賀言愷輕抿唇角，不動聲色的進去，溫芊芊看到他進來，彬有些匆忙的將電話掛斷。
扯了笑對他說：“阿愷，你這麽快就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