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口供
我使盡全力都似乎都沒有他的力氣大，我突然想起了他後背之前被我插入的匕首，我瘋狂掙紮，全身扭動，雙腿夾著他的腰在地上翻滾。
嗤……
中年人後背的匕首著地，徹底沒入了他的身體，緊接著，他的嘴角溢出了一股鮮血，目光死死的瞪著我。
我一把推開了中年人，中年人倒在了地上，沒有了任何動靜，他的臉上還帶著僵硬的冷笑，發現他已經斷氣了，死透了！
我心底打了個冷顫，無比的驚恐，我不敢去接受殺人的事實，雖然他是壞人，是該死之人，但是，我殺的不是動物，而是人……
任何人第一次殺人，心中肯定會產生無限的恐懼。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楊穎的電話，我將這裏的事情告訴了楊穎，楊穎聲音平靜，道：“李法醫已經過去了，馬上就到，他會電話聯係你。”
聽到李法醫要過來，我稍稍心安，我問道：“你和玲姐抓到那個女人了麽？”
楊穎道：“正在追蹤和監視中。”
十幾分鍾後，外麵傳來汽車的聲音，李法醫過來後，詢問了這邊的情況，然後檢查中年人的屍體，檢查結果，肺部被穿透，失血過多而死。
我又是一驚，聲音有些顫抖，“李法醫，我……我需要坐牢麽？”
李法醫的臉色有些古怪，“這種人死一萬次都死不足惜，你是為民除害，靈異局會獎勵你，怎麽會坐牢呢？”
我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李法醫拍了幾張屍體的照片，現場寫了一份報告，然後拿著錄音筆向我錄口供，讓我把這裏發生的事詳細的告訴他，然後在一個證詞上簽名。
中年人的身上隻有幾百塊錢，沒有身份證銀行卡之類的東西，然後我和李法醫將屍體拖到了院子裏直接燒了，這是靈異局的做事規矩，如果是普通警局，肯定會將屍體運到警方的太平間。
燒了屍體後，我們檢查房間，衣櫃裏有幾套衣服，還找到了一些生活用品，櫃子裏有幾張符，三把匕首，十五萬的現金。
李法醫看到錢後，眼睛一亮，轉頭對我道：“那個……寧知，這錢，我們兩個人分了怎麽樣？”
我一怔，這錢是贓物，不是要收繳給國家麽？李法醫這是唱的哪一出？
李法醫見我不說話，笑道：“如果你不要的話，我一個人拿走了，你到底要不要？”
十五萬多，一個人要分七萬多，一下子得到這麽多錢，我當然想要，可是這些錢是不幹淨的錢，要是真的拿了，以後出事這麽辦？
我皺眉，“李法醫，這樣做真的好麽？”
“沒有什麽好不好的。”李法醫歎了一口氣，“你可能不明白我們這一行，我們這一行，和妖魔鬼怪打交道，是拿著腦袋賺錢，我們的工資，一個月也就六七千，你要知道，一件好的法器都要幾萬十幾萬甚至更高的價錢，有的高等符籙，一張就要好幾千塊。”
“作為法師，真正是富豪的法師，都是那些得道大師，法師行業的競爭比普通人競爭更可怕，更激烈，所以，我們並不是很富有。”
法師都這麽窮麽？一張高等符籙可以賣幾千塊？我眼睛一亮，這是個發財的門道，不過我現在的實力，根本畫不出高等符籙。
因為窮，就去貪汙，這樣好麽？
“我們在辦案過程中，得到的錢財，上麵是允許我們拿走，但是，隻能拿走一半，有的案子，運氣好的話，可以得到很多錢，不過這種機會很少。”
“所以呢，反正我交上去，也可以拿一半，我分你一半，你要也好，不要也罷。”
我就納悶了，我說道：“既然交上去可以拿一半，完全可以不和我分，為什麽要和我分呢？”
李法醫道：“因為我知道你缺錢，不然怎麽會去旅館賺年薪二十萬那種不要命的工作？”
“再者，這次的案件和你有莫大的關係，以後用得著你的地方很多，你還要出力，這些錢是應該拿，是你應得的。”
李法醫這麽一說，我釋然了，這件案子，確實我出力了，以後還有我出力的地方，既然我做事了，就應該得到報仇。
“好！”我滿口答應，嘿嘿笑道：“那我們就分贓吧。”
一旁的洛洛麵色古怪的看著我們兩人，嘻嘻笑道：“你們兩人都是壞人，看你們的表情，就是做壞事。”
洛洛的智力雖然還是小孩子，但非常聰明。
分完錢後，我們坐李法醫的車離開了，路上，我給戴玲發消息，她讓我先回去。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非常沉悶，腦子裏是中年人死去的畫麵，李法醫從倒車鏡裏看我臉色非常難看，道：“寧知，你是不是第一次殺人？”
李法醫已經猜到我在想什麽，我說，“是，第一次。”
李法醫道：“嗯，第一次都是這樣，我第一次殺壞人的時候，當場都吐了，然後每天萎靡不振，寢食難安，腦子裏那被我殺死之人的畫麵好像印在了我腦子中，這種感覺持續了一個禮拜後，才慢慢消退，一個月後，完全恢複了。”
我愕然，“你們法師成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你們也怕殺人？”
李法醫無奈的笑道：“妖魔鬼怪和人不一樣，我們法師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殺死妖魔鬼怪，從五歲開始，老師就抓來鬼讓我們認識，讓我們收鬼，我們早就習慣了，再者，我的職業是法醫，和屍體打交道，見的多了，就不奇怪了。”
“同樣的道理，如果一個冷血的殺手，從小就練習殺人，長大後豈會怕殺人？”
李法醫說的非常有道理，我們害怕殺人，是因為我們也是人，而且是第一次。
李法醫繼續道：“我第二次殺人的時候，那種恐懼的感覺已經不像是第一次那麽強烈了，之後殺的多了，也就沒有什麽感覺了，完全麻木了，我們隻需要告訴自己，我們殺的都是壞人，殺人是為了救更多的好人，這樣，我們就釋然了。”
李法醫一路上開導我，心中那種壓抑感減輕了很多，李法醫送我們到去旅館的路口，我和洛洛打車回去了。
躺在床上時，已經是淩晨三點，洛洛纏著我要和我一起睡，以前洛洛是個小女孩和我一起睡沒有關係，可是她現在成了大姑娘，穿著睡衣抱著我睡，我太尷尬了。
我隻能講各種道理說服洛洛，告訴她，她已經是個大人，就算是爸爸，也是男女有別，要分開睡，然後洛洛去隔壁房間了。
早上，羅薇下班後做了早餐，打電話喊我和洛洛起床，我們去吃早餐。
昨晚羅薇一直在上班，不知道我和洛洛出門，我也叮囑過洛洛，這件事不能告訴羅薇。
羅薇告訴我，所有的保安都放三天假，大年初四才上班，全都放假了？阿龍說過，他們基本不放假，幾乎每天都在混日子，為何會突然放三天假呢？
羅薇還告訴我，昨晚淩晨，警察突襲檢查旅館，沒有什麽發現，又離開了。
一定是靈異局的人突襲旅館，想找到鬼嬰之類的東西，和上次一樣，沒有任何發現。
吃晚飯後，羅薇回去休息，我和洛洛繼續睡覺。
中午，楊穎給我打來電話，李法醫之前在現場錄我的口供信息太少，必須再錄口供。
我走之前給羅薇打電話，告訴她我要帶洛洛去玩，不要給我們做晚飯了。
我們在市區的一家咖啡廳包間裏見到了楊穎，和楊穎一起來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但老人精神抖擻，滿麵紅光，臉上隻有少許的皺紋。
老人一身筆直的黑色西裝，皮鞋油光閃閃，花白的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顯然，老人是一個非常注意細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