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煙草對於極樂閣的重要性)
「丫頭啊,你說著曹鎮主來無影,去無蹤的咱們到哪裡去找呢?」
馬車裡,覃三叔與覃芙蓉對立而坐,便是沒了耐心,張口問道。
覃芙蓉卻是相當的淡定,一口一口抽著煙氣,說道:「放心吧三叔,既然那白虎軍對咱們是有目的而來,就不會只偷了這一批煙草就不動聲色了。」
「可是……」看著覃芙蓉如此不傷心的態度,覃三叔便是把自己的焦慮說了出來。
「時間不等人啊,這一批貨對咱們有多重要,芙蓉你也應該清楚吧?極樂閣的迷霧原料已經不多了……撐不了幾日了,這個節骨眼白虎軍拿了咱們的煙草想要做什麼呢?平日里咱們與他無冤無仇的,他曹雲飛向來也不是一個雞鳴狗盜之徒,做這樣的勾當,有違他白虎軍名聲。」
覃三叔是真的急了,一想到自己家那維持環境的煙草確實不少了,覃氏一族可就是靠著這個發家啊。
要知道那極樂閣中如此高大上的亭台樓閣並非是實地建造,若是靠人工建造的話,耗時長久不說,更是十分費銀子。
最重要的是,人工建造出來的亭台樓閣確實顯得生硬死板,更是少了幾分的靈氣,這樣的建築物從外觀上來看就毫無吸引力。
而覃氏一族靠著環境建造出來的人間仙境,美輪美奐,霧化仙侖,其中那些花花草草更不是什麼俗物,就比如這曇花吧,只可在晚上開化,並且片刻間的功夫就凋落了。
極樂閣中,處處能夠見到曇花的影子,而且是那種可以長存的曇花,最重要的是,曇花在這裡壓根就不是生稀罕物。
極樂閣的有一處庭院竟是空中樓閣,懸地而起,漂浮在半空中,其下方竟是靠著雲霧瞭然的煙氣托起,試問尋常的建築又怎麼做得到這樣的境界呢?
再來就是七彩橋,水岸之上,跨越星璨河的竟是一座七色彩虹橋,不是靠著繪畫技術粉刷的彩虹,而是真正的彩虹,十分的唯美,也十分的爛漫。
彩虹橋之下竟是一條汪汪河水潺潺流動,河水中並不是什麼尋常物,一汪河水中全是那天上璀璨的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仔細一看,裡面卻是一條條會發光的魚,這樣的魚在凡間很是少見,唯有在靈域十分常見。
極樂閣中這裡的一切都不尋常,也不可能讓尋常的瓦匠來建造,一旦讓凡人來建造這裡,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會留下凡人刻意的痕迹,則是少了許多的韻味。
而來這裡的貴客,欣賞這裡的獨特景觀也是服務中的一項,其他的地方看不到的仙境,唯有來到這極樂閣中,便可享受其中,也不怪人家老闆會收費那麼高,將這裡打造成人間仙境。
只是這人間仙境,卻不是一般的手段可以促成的,若是這覃氏一族特有的功力鏡花水月,加之眾多煙草調配而至的幻形草,將覃氏一族的鏡花水月的功法膨脹一番,才會有了現在的仙境。
而眼下,這要命的煙草突然不見了,那覃三叔能不著急嗎?
「芙蓉啊,你也是知道的,這煙草對咱們極樂閣是怎樣的存在呢?若是沒了這煙草的話……那難道要讓那極樂閣的真面目示眾嗎?那可要鬧大笑話了!要是讓世人知道咱們極樂閣的真面目是怎樣的話……日後,一定會影響咱們的生意吧。」
聽到這裡,覃芙蓉沒有微蹙,她放下煙槍,嘴裡卻是不屑地說著:「曾經也不是沒有人戳破極樂閣的真相……」
說著,覃芙蓉的思緒縹緲而去,望著窗外,暗窗外的景象已然不是車水馬龍的景象,而成曾經歷歷在目的回憶。
想當初,為了執行任務,覃芙蓉不得不去會一會那天門至尊納蘭雨落,在對方情場失意時,失魂落魄在這熱鬧的街頭時,那樣的容貌,十分搶眼,那樣的傷神失意,更是與街頭熱鬧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目標人物發現之後,覃芙蓉這就找準時機與納蘭雨落搭訕,成功將其拐進了自己家的狐狸窩。
也就是在這裡,她看到了武明道的真心,為了救他納蘭雨落,武明道什麼都不顧了,明知道自己的主子也喜歡這個女人,他若是選擇了她,就是要與整個權族為敵,即便如此,武明道還是選擇了要與納蘭若葉相愛相伴。
也就是那一次,武明道氣急敗壞,也是她覃芙蓉見到了武明道的第一次生那麼大的氣,將這狐狸窩用武氣打回了原型……
想到這裡,覃芙蓉臉上竟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來,對於那武明道,不管對方怎麼做,她就是打心眼裡的恨不起來。
因為對方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活得模樣,那是自己的嚮往。
曾經自己也問過武明道:「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武明道這是嬉皮笑臉道:「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嗎?那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是值得呢?」
此話一出,覃芙蓉懵了,同樣的境地,同樣的處境,他是多麼希望這樣的話能夠出自那個人的嘴巴呢?
武明道嬉笑著繼續道:「我活了幾百年之久,歷經滄桑,看盡浮世,卻是找不到一件讓我覺得值得的事情來,以為這世間萬物都是有因果的,我只想做那個觀而不語的人,卻不想大亂這世間的因果……而自打我見到了她納蘭雨落之後,我才知道什麼叫做心不由己,牽腸掛肚,這樣的心動的感覺,讓我感受到了人家最美好的情感,明明我這樣的人,本該與世間繁華斷了恩怨,可是……唯有她納蘭雨落讓我有了想要入世的衝動……」
說著說著,武明道低頭垂了眼眸,卻勾了嘴角,一眸五味雜陳的笑意緩緩露出——
「一個女人嗎~何必如此呢?我也是這樣問我自己的……可是換個角度來講,一個讓你有了心動的女人,為了她還有什麼不值得的呢?因為這樣的體驗我武明道生平還是第一次,做人若是總是克制,是不是也挺累的,偶爾的放縱自己一次又如何呢?有些人該來的還是回來的,你逃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