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宋子玉很清楚自己的職業規劃)
時間白駒過隙一般,一下子宋子玉長大了,轉瞬間宋子玉長到十七八的年歲。
算起來念頭,他在樂坊已經學藝五六年了,他的舞技成長飛速,從從前那個一竅不通到現在能夠完成好幾套的舞蹈動作。
不過,因為他入行時間太晚,錯過了最佳習舞時間,他的武技雖然成長很快,但是在樂坊卻也是一般的水平,根本達不到拔尖的水準。
而這樣已屬難得,樂坊選拔人才的標準十分嚴苛,每個季度都要進行考核,三次考核不合格者就要被樂坊開除,因為這裡不養閑人。
樂坊是直屬狄九黎中央管轄的官方機構,這裡的舞者和樂人都是吃皇糧的,而宮中宴席時,這些人都要出席活動,成為宴席上的表演者。
說白了,他們就是權族養得一幫子為了取悅達官貴族的舞姬和樂妓。拿著皇糧,自然要按照皇族的規則辦事。
舞姬對從業者的要求十分嚴苛,技藝不達標者走人,身材發福者走人,能力減退者先留守觀看,若是沒有進步空間了也得走人。
在這裡根本不會給任何人留情面,不管是曾經當紅的老人,還是那些新來的美人,只要你沒有達到樂坊的標準,就會被規則淘汰出局。
在這麼嚴苛的淘汰制度下,宋子玉以一個外行人出身,竟然還能夠留下來,足以可見他的忍耐功力,和付出的努力。
宋子玉自知道那舞姬就是一個青春飯,年輕的時候,狀態好體力好,就能夠展現出舞美的最好一面,而花無百日紅,若是想要在舞姬的舞台上一直長虹下去,只怕不是什麼容易事。
更何況自己也不是什麼當紅角色,不過是一群群舞中最平平的一個。
他知道自己在這個舞台上不會太久,若是想要在這樂坊有一席之地,還是要想想怎麼在樂師上發展才是長久之地。
樂師雖然也是挑人,但是在年紀的問題上對人多少有些寬容,儘管你上了年歲,只要你能夠彈奏,吹奏出令人陶醉的旋律來,這個行業就不會淘汰你。
於是乎,宋子玉早早就看到了自己的出路,便在舞蹈上努力幾年後,便是轉戰到了樂師的方向去。
在一場大型的皇親國戚的壽宴上,宋子玉出席在樂師一行人當眾,吹奏簫,顯得十分的顯眼,因為他俊俏的容貌,還有練過舞蹈的獨有氣質,在一行人當中顯得十分的出眾。
而此時,他獨到的氣質,同時也吸引了出席此次壽宴的覃芙蓉。
下了台的宋子玉,這邊剛在後台卸妝,很快那發賞錢的下人來了,給了宋子玉一個很大的紅包,這個紅包比著同台的幾個人師兄弟都要厚重的多。
看到這裡,同行的幾個師兄弟紅了眼,其中一人陰陽怪氣道:「呦!怎麼子玉的紅包這麼大呢?看著這賞錢足足得有五十兩白銀吧~」
再一看其他人的紅包袋裡,包著的都是十兩的白銀,如此區別對待,誰人看著不眼紅呢?
宋子玉尷尬地笑了笑,便是將那賞錢放在了一邊,有意問身邊的人道:「大人那便是不是搞錯了呢?這賞錢是不是給錯了呢?」
那拿來賞錢的下人如實回到:「你是宋大人吧?若是你是送達人的話就沒錯,老爺說了,他早就注意到你了,今日專門點了這個曲目,就是沖著宋大人你來的,老爺也說了,待會希望宋大人去樓上敬老爺一杯酒。」
聽到這裡,宋子玉尷尬地嘴角一抖一抖,他很清楚這所謂的敬一杯酒是什麼意思。
而其他的幾個師兄弟聽到這裡,更為生氣,好像自己就是擺設一樣的存在,來這裡表演倒是沾了宋子玉的光似的。
「呵呵~明白了~是哥幾個不識抬舉了,若是沒有宋公子,咱們幾個的曲目也都表演不成了不是?」
「也是呢,誰讓宋公子姿色過人呢?人家就是吹簫時,不出音就能夠讓人有了意外遐想不是?」
聽到這裡,宋子玉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師兄弟們陰陽怪氣的意味著什麼,自己本來就想推辭這樣不合禮數的邀約,可是他也知道,一旦自己推辭了,樂坊就得罪了這家皇親國戚了。
樂坊這邊雖是有明文規定,不可私下裡結交官員,可是這都是明面上的規定,在必要的時候,樂坊是可以犧牲學員們的利益,來迎合權利的主導者。
今日的主家,可是權傾朝野的東方家,誰人不知道東方家的老頭子是一個雙性戀,對待男色有時候更勝於女色,他如此作為,是個人都明白怎麼回事了。
而不想出櫃,又不想得罪人的宋子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樂坊上,希望這張大人能夠救自己與水火之中。
「這個……不討好吧,咱們是樂坊的人,樂坊有規定,張大人說了……」
「你說張大人嗎?老爺已經與張大人說過了,張大人現在還在席面上呢,已經答應了老爺,說是一會馬車會將其他的官人們先送回去,宋大人您就先留下來,陪我們老爺好好聊一聊。」
一聽到這裡,宋子玉渾身起了寒顫,心中多有不便,卻只能尷尬地應了下來。
「是這樣啊……張大人已經答應了嗎?那……那……」
正當宋子玉想要在找個借口推辭此事時,身邊的師兄弟又跳出來作妖起來。
「好了好了!你也就別在咱們這裡假惺惺地演戲了成不?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嗎?咱們可是沒有你這好福氣,能夠被東方大人看上了,那可是你的福分,別不知道好歹!」
「哼!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傢伙要不要這麼虛偽呢?」
聽到這裡,宋子玉沒有一皺,便是閉上了嘴巴,怯懦懦地不敢再說話了。
那下人看得出這一群人的明爭暗鬥,卻也不當回事,這就熟練地發好了賞錢,而後大發這群無用之人離席。
「各位觀人這邊請,馬車已經備好了,大家今晚上辛苦了。」
說著,便是指揮著另一個下人帶著一行樂師離開了後台。
唯獨留下宋子玉一人,坐立難安,忐忑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