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武玄華質問上官諸侯過往種種)
「這是……這是你從哪裡聽到了奇聞詭事呢?還真是……還真是稀奇。」
顯然此刻的上官諸侯已經徹底慌亂了,他很清楚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手中的底牌,也清楚了對方現在所作所為的依據。
即便如此,上官諸侯也要故裝鎮定,畢竟有些事情沒有證據,就不能夠拿來說事。
武玄華也知道有些事情只能點到為止,不能夠繼續深究,因為深究下去對自己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
他也料到了上官諸侯定然會跟自己裝糊塗,若是換做是自己,也絕不會承認這個結果。
到此,武玄華深邃一笑,臉上狡黠之意依然,他淡淡道:「是啊,不過是一樁奇聞異事,也不知道真假是否,不過呢我是聽得新奇,便是想要與殿下分享一下,殿下不是說了把玄華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嗎?自然,與自己的家長這樣聊一聊家常,談一談外面的逸聞趣事不過分吧?」
上官諸侯心中翻江倒海,臉上卻是強做鎮定,波瀾不驚道:「應該的,應該的~」
武玄華順勢繼續道:「不過話又說話回來,此時若是為真,那麼龍皇殿下是怎麼看待此事的呢?」
武玄華故意反問上官諸侯,就是要通過這樣的類比的手段,試探上官諸侯的態度。
上官諸侯心中已經慌了,嘴上雖是笑著,可是那說話的節奏已經被徹底打亂了。
「呵呵~一樁不知道真假的事情,何來探究之意呢?聽來笑一笑就可以了,沒必要深究。」
顯然,上官諸侯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下去,這就糊弄著想要草草了結了這個話題。
而武玄華的目的沒有達到,又怎麼可能隨意結束這個話題呢?好不容易自己逮著這個機會,一定要把這個讓自己糾結依舊問題解決了。
武玄華笑容可掬,卻是不依不饒道:「龍皇殿下不是想從玄華這裡知道一些事情的答案,眼下玄華也想知道一些答案,因為龍皇殿下的給我的答案,將會決定我日後怎麼做的答案。」
武玄華笑裡藏刀,這是在要挾對方,問題很明白了,你可以不進行這個話題下去,而我日後做什麼事情,你也要掂量幾分。
到此,上官諸侯的笑容僵住了,他再也無法沉著下去,臉色拉得老長。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龍皇殿下的態度——」
武玄華哼聲一笑,將手中茶盞,放到了桌面上,猛然抬眸,嘴中鏗鏘有力。
上官諸侯不禁皺起了眉頭,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卻不敢隨意接招,便是小心地試探道。
「本皇的態度?本皇什麼態度?」
武玄華呵聲一笑,接話道:「殿下是怎麼看這個權貴之人的做法的呢?他這樣利用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做法對嗎?最可笑的是,明明是他把這個孩子帶來到這個世界中,卻是要將他投身於水深火熱的權利鬥爭中去,讓他有爹不能認,有家不能回……呵呵~同樣都是自己的兒子,一個可以被寵上天,一個這是被當做了利用的棋子……呵呵~你說這樣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公平嗎?」
武玄華此刻再也不偽裝,而是將自己積怨多時的情緒發泄了出來。
上官諸侯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可是想到日後要面臨的事情,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付下去。
「事情也不是這麼說的,為人父母總歸是要為自己的孩子做一做打算,不管怎麼說,這一位父親不也是給了這個孩子一個體面的家庭嗎?所想,這孩子的母親在這大家族中已經過得那麼慘了,他的孩子若是出身在這個家族中註定是一個悲劇……與其放在自己的宮闈里鬥爭,不如放在別人家中,至少……在那邊她母親身份是體面高貴的,有她母親庇護,這孩子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那麼慘……」
上官諸侯這是強行給自己洗白,乍一聽這話說得沒毛病,可是仔細一品,漏洞百出。
武玄華冷冷一笑,這樣的結果他已經想到了,為了給自己脫罪洗白,那上官諸侯一定會拿這一套說辭來應付自己,而這樣的說辭簡直就是一套無賴說辭。
打著我為你好,所以利用你是理所應當的說辭,讓你啞口無言。
而武玄華豈是那好糊弄之輩,他便是說道:「也是~這一位父親也是為了孩子考慮頗深,可是……他這樣的做法有真的考慮過這個孩子的感受了嗎?若是與他說,他這一輩子會過程這樣,他一定不會願意來到這個世界上,哪怕重新輪迴,哪怕是重新投胎,到一戶尋常人家,只要能夠過得心安,過得自在,過得不用看人臉色,不用去討好任何人,這樣的生活也就算了圓滿了!有人問過這個孩子,願不願意出世嗎?誰關係過這個孩子的真正感受嗎?」
武玄華說到這裡,情緒有點上頭,便是一通發泄。
上官諸侯登時被懟的啞口無言,整個人都呆住了。
而這裡才是哪裡跟哪裡啊?武玄華這些年受的罪,與眼下說的這些話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還有,就是這個權貴,你若是給不了那女子的一輩子的幸福,就不要輕易去招惹她,明知道把她娶回家之後,這個女人將會面臨怎樣的處境,而他還是選擇了將其納入府邸,好吧……就算是納入府邸之後,那就好好對她啊!保護好她,真心待她……說了一輩子的誓言,卻是抵不過家族中的種種關係,她是宅院中的犧牲品,估計這一位權貴早已經料定了這個結果,卻還是將其納進了府中,難道說是這不是一場利用嗎?」
武玄華更是將上官諸侯負心自己娘親的事情抖落了出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該說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那就說個痛快!
聽到此,上官諸侯眼神一沉,他的內心真的感受到了疼痛,被自己的兒子當面質問,而自己卻無力反擊,對方說得句句屬實,將自己那些年的惡性公諸於眾,自己的良心多少有些受不了。
「那個……你又怎麼知道這一位權貴情到濃時不是真的愛這一位美妾呢?只是……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