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玉食(朵朵抱怨借單車花了銀子)
司空嫣微微一笑道:「當然~我南湘與西疆是盟友關係,若是到處傳播對西疆不良的言談,對於我南湘又有什麼好處呢?既得罪了西疆,又讓敵國看了笑話,敵國只會利用此等大事大作政治文章,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司空嫣絕不會幹~」
聽到這,花兒才將信將疑道點了點頭,心中算是鬆了半口氣。
「司空女官顧全大局,有司空女官這句話花兒就放心了。」
看著這年輕女子眉眼間的不展,司空嫣一眼明了,這丫頭根本對自己沒有放下戒心,只是因為自己嘴巴不嚴,不小心說出了西疆的內部情報,想要撤回只怕是不可能了,就剩下把希望寄托在對方嘴巴嚴實上了。
司空嫣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抬手撫了撫對方的肩膀,微微一笑,這一笑宛若春風一般和煦,沁人心脾。
「放心好了,我天門之後向來不涉世俗,更不會利用矛盾製造矛盾,咱們修養知道是靜心寡慾,而非追名逐利,若不然,咱們天門也不會與義門如此志同道合不是?」
聽到這裡,花兒苦笑一聲,緩緩抬頭,笑中帶有幾分苦澀道——
「這些話,花兒都明白,也知道南湘與咱們西疆的關係,只是……有些事情不應該從花兒的嘴巴中說出來,畢竟這是家醜不可外揚……這話若是從旁人的嘴巴說出來了也就罷了,而偏偏是從花兒的嘴巴中說出來的,倒是顯得花兒話多了……」
司空嫣樂了,說道:「這隻能說明了花兒姑娘很喜歡與司空嫣聊天,並且對我毫無戒心不是?放心吧,一切都過去了,我發誓絕不會將此事向第三個人透露,還不行嗎?」
花兒雖是心有忌憚,只是事已至此,自己還能怎樣?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誰讓自己說話不把門呢?
這時,朵朵正推著一輛架子車,氣喘吁吁道走了過來。
「讓二位久等了,剛才去借車子,費了些口舌,又搭上了些銀子才算是把這車給借了出來,實在不好意思。」
朵朵將架子車停在了花兒和朵朵的面前,一邊抹去額間的汗珠,一邊解釋了一番。
「這權族的人真是一個個事故得很,不管你做什麼,好話說盡,不如銀子實在,還真是氣死個人。」
花兒問道:「花了多少銀子?」
「一兩銀子,也不知道白先生那裡會不會報銷呢?」
朵朵當真是心疼自己的荷包,這一兩銀子可是自己省吃儉用省下來的,就這樣白白得贈給了那秀河山莊的下人,她是真心疼。
不過一想到,自己這是在救人,在心疼銀子,這仗義之心使然,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花錢辦事。
這就是權族和義門最大的不同,同樣都是下人,對待需要幫助的人,則是給出截然不同的態度,一個只認錢,一個則是在意救人,誰更看重感情,一目了然。
花兒無奈一笑,擺了擺手道:「還是算了吧,就別再給白先生添亂了,他現在可沒有這功夫在意這雞毛蒜皮的小事。」
「小事嗎?也是這一兩銀子對於白先生是小事,可是對於我朵朵來說,可不算什麼小事,這可是我省吃儉用好幾個月省下來的銀子,本指望這次來權族,給自己買一根現下流行的朱釵首飾……結果……」
女子皆愛美,朵朵這到了鮮花綻放的年紀,也不例外,她手中為數不多的銀子,也是希望用在自己覺得值得的事情上,結果卻在這種事情上平白斷了幾兩銀子,心中難免生氣,也就是嘴巴上抱怨幾句。
花兒一聽這話里,一嘆后,說道:「這樣,你也別抱怨了,這事你就不要在白先生那裡多說兩句,只顯得咱們小氣,況且那白先生日後就是咱們的妹夫了,你若是為了這一兩的銀子而計較,壞了白先生對咱們這些姨姐的影響,可真是得不償失,下個月發俸祿,這一兩銀子,我給你報銷了還不成?」
一聽說花兒願意報銷,那朵朵登時來了興緻,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嗎?只是她礙於面子,還是多少要推辭一下。
「姐姐~這樣不好吧……畢竟這事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擔架車也是我借來了的,怎麼這帳算到了你的頭上了呢?」
花兒抬眼看著那朵朵眉眼間掩不住的笑意,便是了解自己的妹妹,嘴上一套心裡一套,一聽說自己願意出來當這個冤大頭,這會子功夫她只怕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了吧。
到此,花兒別頭無奈一笑,對於自己的妹妹,她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誰讓我是老大呢?我與你是姐妹,與酒釀更是姐妹,你們倆過得好,就是我生平最大的心愿,不過是一兩銀子罷了,用不著去驚動白先生,咱們是不富裕,可是也不能讓白先生對咱們家看不起,日後酒釀是要嫁過去的,咱們娘家人雖是幫不上什麼大忙,至少也不能拖了自己妹妹的後腿不是?」
「大姐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就是因為那白先生日後即將成為咱們的妹婿,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呢?咱們妹妹是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白先生日後就是咱們家的靠山,姐姐又何必這般小心翼翼呢?」
花兒聽到朵朵如此言辭,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朵朵一眼,接而略帶訓斥道——
「這話說得沒道理,尚且不說人家白先生現在與酒釀還沒有修得正果,就算人家二人真的皆為了夫妻,人家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咱們倆充其量也就是個沾親帶故的外人,人家兩個小夫妻可以做到心無芥蒂,相濡以沫,可是對於咱們呢?那就不一定了,白先生照顧咱們那是看在酒釀的面子上,客氣客氣罷了,可是這面子用多了,這感情也就淡了,日後咱們總是因為大事小事麻煩他白先生,只會讓白先生覺得咱們這娘家人事多,進而會把這些怨氣都反饋在酒釀的身上,你覺得咱們的妹妹日子會好過嗎?我還是那句話,作為娘家人,即便是幫不上自己的妹妹任何忙,至少也不要去拖酒釀的後腿,她的婚姻不是咱們的跳板,你若是真的為了咱家妹妹好,就不要老想著去靠白先生什麼的?做人啊,要有骨氣,即便咱們再窮,也不能去破壞自己妹妹婚姻,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