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玉食(黃莆華睿無臉面見黃莆東澤)
夜晚時分,黃莆華睿醉醺醺而歸,被錦瑞和段八郎攙扶著回到了黃莆東澤所在的單間中。
黃莆華澤眼看自己的父親與那白虎軍打成了一片,陪著笑臉與那錦瑞和段八郎寒暄了一陣后,送走了二人。
黃莆東澤十分敏感,狐疑地盯著自己的父親打量了良久,待那二人走遠時,黃莆東澤方才開口道。
「父親這是去幹嗎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還有……父親你喝酒了!」
黃莆華睿恍然一顫眉梢,他是有些的酒量,與曹雲飛眾人酒場寒暄,他保留著實力飲酒,此刻的他雖是微醺,卻是腦子清晰。
接下來他即將面臨了什麼,他最清楚——
他是在酒場上應下了曹雲飛和武玄月的要求不假,雖是形勢所迫,但是卻獨獨對不起自己的兒子。
他清楚自己兒子想要的是什麼,而現在自己卻不小心佔了兒子的先機……到底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臉,去面對自己的兒子呢?
黃莆華睿始終背著黃莆東澤,一是慚愧無言以對,二是在思考自己該如何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兒子。
「父親……父親……你怎麼了?」
眼看黃莆華睿十分反常,黃莆東澤難免擔心,這就要下了床,去攙扶自己老父親一把。
黃莆東澤一聽到黃莆東澤下床的動靜,這也不再裝深沉,趕忙轉身跑了過去,緊張道——
「你這是幹嘛?自己身體還沒有好,倒是關心其為父了?」
黃莆東澤被黃莆華睿強行又摁回到了床上,這不小心間打了一個酒嗝,一陣濃重的酒氣頓時瀰漫在半空中。
聞著這酒氣,黃莆東澤愈加擔心其自己的父親起來。
「父親……你……你今天是喝了多少的酒?」
黃莆華睿趕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略顯得尷尬,他臉色一愣,故裝嚴肅道——
「沒喝多少,就是小酌了幾杯罷了。」
「小酌了幾杯……這怎麼可能呢!父親平時里特別注意,從來不會在酒場上逗留太久……尤其是這幾年……那靈獸斗場每次打了勝仗時,斗場慶功宴時,父親總是躲著酒席……而今日……到底是怎麼了嗎?」
顯然,黃莆東澤是不相信自己的父親的說辭,這與平日太不尋常的舉動,還有黃莆華睿躲躲藏藏的態度,這讓他愈加狐疑起來。
眼看自己是瞞不住自己的兒子了,黃莆華睿一邊幫著黃莆東澤壓背角,一邊嘆了一口氣,剛才的嚴肅表情,登時變得愁容滿面。
一看到自己父親一臉愁容,黃莆東澤登時緊張起來——
「父親你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可別嚇著東澤了……」
黃莆華睿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想了半天,他又是一嘆,緩緩道——
「這件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為父若是說了,東澤可千萬不要怪責為父。」
黃莆東澤擰著眉頭,越發糊塗起來——
「父親為什麼要這樣說?東澤糊塗了……」
黃莆華睿眼神微顫,緩緩道:「今日曹鎮主招我前去議事,其實是為了咱們父子倆的前程著想。」
「然後呢?」
「然後……曹鎮主決定重用我兒……」
一聽到這裡,黃莆東澤登時明白了,眼中只冒火——
「什麼?他要重用我?!也就是說……他要把我留在他的身邊為他效力嗎?」
黃莆華睿盯著黃莆東澤氣憤的臉,無奈了點了點頭。
「憑什麼?他說重用我,我就要聽話呢!牛不喝水哪裡還有強按頭的道理?他想重用?還要問我願不願意!」
這黃莆東澤進入角色很快,馬上就已經示他曹雲飛為情敵。
看到自己兒子張狂的模樣,黃莆華睿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兒子會變成這副模樣。
曾經的東澤懂事貼心,審時度勢,怎麼就好好的,變成了現在看不清楚形勢,執拗起來呢?
「糊塗!」
黃莆華睿當即發火,憤然起身,怒氣斥責起黃莆東澤。
一看到自己父親翻臉,黃莆東澤一驚,登時收斂了許多,低頭不敢吱聲。
「東澤言語有失……還請……還請父親饒恕。」
眼看自己兒子乖覺了不少,黃莆華睿又心疼了起來,畢竟自己兒子剛剛破獲戰功,身體還有傷,如不是情不得已,黃莆華睿又怎麼捨得斥責自己兒子呢?
只是……這件事情真真是曹雲飛給他父子倆出了一道難題!
黃莆華睿眼神一軟,緩緩坐了下來,語重心長道——
「東澤,你聽為父一句話,現在的形勢容不得咱們挑挑揀揀,人家在高,你在低,憑什麼給人家曹鎮主講條件呢?況且,你也是看到的,那曹鎮主跟武家二小姐關係匪淺,他是個男人,自然很了解男人的想法,你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逃過那小子的眼睛呢?怎麼說也是一國之主,雖是年輕,可是這察人觀相的本事一點也不差,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黃莆東澤不甘心,別過頭去,狠狠道:「什麼察人觀相的本事?不就是自己手中有點權利?還不是要運用的淋漓極致嗎!」
一聽到自己兒子會說出這樣幼稚的話,黃莆華睿又苦笑又無奈。
要知道,曾經身為權黨的自己,也不是操控著手中的權利,玩弄人心,從中獲利嗎?
在他看來,曹雲飛這樣做的目的沒有什麼不對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人家就是有這個權利之便,為何不利用呢?
東澤你現在之所以恨得牙痒痒,是因為你沒有這個權利之便,只能被別人壓制。
沒曾想,這個時候黃莆東澤突然訕訕然地小聲問道——
「那……那二小姐那邊是怎麼說的……她現在孤軍奮戰在權族中……不是需要一個得力幫手嗎?若是我……若是我留在了西疆……她……她該怎麼辦?」
一問到這裡,黃莆華睿臉上顯出一絲難堪,終於話題到了最敏感的地方,這該讓自己怎麼開口呢……
「這個啊……你就別想著二小姐那邊了!她是能人,身邊又怎麼缺少幹將呢?你呀……就想好自己該怎麼在曹鎮主身邊建功立業,為咱們黃莆家復興作出努力就好了。」
一聽到這搪塞的說辭,黃莆東澤當即轉過臉來,滿臉的不甘心。
「為誰效力不是效力?怎麼就只能到了曹雲飛這裡,才可以建功立業呢?況且父親也說了,曹鎮主已經看出了我對二小姐的心思,你覺得他還會重用我嗎?」
黃莆東澤這一發問,倒是噎著了黃莆華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