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發怒(對於納蘭若葉的曖昧態度,武玄月大發雷霆)
聽納蘭若葉這一番言辭,心如明鏡,以自己小姨的個性,這樣的做法也不為過。
自己最信任的孿生姐妹,為了一個男人,為了自己追求的情愛,兩次拋棄了自己,納蘭幽夢這一口惡氣別在胸中時久,無法發泄,只能夠把這怨氣都發泄在自己可以控制的事情上,就比如……這天門的制度。
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未能為力,而自己能夠控制的事情放開理性去發泄。
大概——人都是這個樣子吧。
納蘭幽夢直接推翻在自己娘親未實施的禁婚制,全是因為私情無法釋懷,她無法接受背叛,更不願承認自己是最後被遺棄的那一個人,所以……天門禁婚制就這樣一直被推行著。
就如同一個果子,已經開始腐爛,但是為了維持表面的好看,有些人卻無法承認其中的內核已經無法食用。
武玄月想到這裡,輕聲一嘆,她側眸一眼納蘭若葉,也只清楚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是一個聰明人,她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私情而站了立場,估計也是因為看到了那些年納蘭雨落為天門付出了太多,說走就走了,這種極不負責任的態度,讓她也非常不爽。
她納蘭若葉可是可以做到,為了身上的職責和義務,而放棄情愛的狠人,在她心中,沒有什麼比天門的發展更重要,這些年她一直堅持的初衷如此,所以也就見不得納蘭雨落為了武明道,半道拋下了天門不管的行徑。
說來好聽,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納蘭幽夢身上,而她呢?
對於不再推行禁婚制的問題上,她真的脫得乾淨嗎?
武玄月心思深沉,這裡每一個? 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要細細考量,他們說這一番話? 到底出於何種的目的?
想明白了? 想通透有些事情也就解決了。
武玄月臉上露出象徵性的笑意? 她舉壺倒水,順著納蘭若葉的話說下去——
「那就真的太為難納蘭師尊了,想想也是? 我笑意會這般生氣? 自打上位以後,就再也沒有提出過廢除禁婚制的事情,師尊也就不好說什麼不是?說到底這事還得怪我娘親? 若不是她早年痴迷於情愛? 荒廢了政務? 天門也不至於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這事歸根到底都是我娘親的問題? 小姨會怨懟? 會生氣,完 全可以理解。」
此話一出,納蘭若葉趕忙謙虛回應之:「這事吧,也不能完 全怪罪到三代至尊身上,人各有命? 三代至尊選擇了這條路? 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完 全可以理解——」
卻沒想? 納蘭如也礙於面子客氣客氣,而這武玄月是一點都不客氣。
「師尊者話說對了!沒錯,就是這一句人各有命? 與其說是人各有命,我倒是覺得人各有志更貼切。」
武玄月臉色突然冷清了下來,垂眸倒水,看似波瀾不驚的語調中卻暗藏殺機。
納蘭若葉愕然,雙眼微顫看著武玄月。
武玄月則是毫不客氣,慢條斯理品茶,破有深意回答。
「想想看這人世間的時間就是巧了,師尊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自打我娘親嫁給了我父尊,天門眾人憎恨她背信棄義,卻還是在沿用她的鎮國魂氣守衛邊界,一邊罵著我娘親是叛徒,一邊則是還用利用我娘親為天門留下來的資源,這不可笑嗎?」
此話一出,納蘭若葉雙眼驚閃,而後慚愧地低下了頭。
「師尊有所不知吧,在我尋找鎮國魂氣的期間,每打下一個陣地,耳根就沒有清靜過,聽得最多的則是關於娘親的事情,每一個師姐似乎都對我娘親有深仇大恨一般,一聽說我是納蘭雨落的女兒,拿一個不是嗤之以鼻,輕蔑敵視的?我娘親再不好,那些年她為天門做出的突出貢獻,歷史總不會說瞎話,雖不說功過相抵,至少咱們要客觀是評價一個人吧?旁的不說,連同納蘭紫英史書上記載的則是功大於過,甚至於對她後期所作所為隻字未提,而為何偏偏對我娘親的要求這般苛刻呢?」
武玄月脾氣上來也是銳不可當,珠簾炮彈發問,倒是問得納蘭若葉啞口無言十分尷尬。
納蘭若葉氣勢大減,賠笑道:「其實……咱們天門史書的記載,對三代鎮主的評價也是極高的……」
武玄月根本不給納蘭若葉辯解的機會,對方還沒有把話說完 ,她當即打斷,繼續申述自己的觀點。
「光要那虛的幹嘛呢?天門稍微有點資歷的老人哪一個不是看笑話,罵我娘親的不是!這些女人的嘴巴碎的要死,自己本事不大,靠著我娘親的餘威苟活,卻還說話難聽,有本事那些年別靠正鎮國魂氣啊!那些碎嘴的婆娘,靠自己的雙手去守住天下啊!!」
納蘭若葉嘴角一抽一抽,越發無地自容起來。
而,武玄月越罵月惱火,越說越覺得氣憤。
「還有一件事情,是我一定要為我娘親的申述的,都說我娘親為了情愛而放棄了天門,試問一下,納蘭師尊有沒有細細想過,為何在我父尊黨政年間,天門國泰平安,百姓安居樂業,是非甚少找上天門呢?還不是因為我娘親特別在意自己的母國!在分配四國的資源上,娘親有意偏幫天門,父尊因為寵愛娘親,也就順了娘親的心意,而這一些資源是其他國家爭破頭的也想要的資源,為什麼會輕而易舉道落在天門身上,旁人不知道,至尊和師尊不清楚嗎?受著娘親和父尊的恩惠,卻還責罵娘親的不是,這做人是不是太不道義了些?天門時常教育他人,上善如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我娘親是不爭了,不求天門給予多大的美譽,至少希望天門眾修士本著一顆感恩的心去對待那些幫過她們的人!這世道沒有那麼多的應是應分,有些資源,給了別的國家,比如西疆和北冥,人家還知道感恩戴德一下,而給了天門倒成了應該的!怎麼?受了曾經憎惡得人恩惠,趾高氣昂,罵聲連連,這是一個修士,不對!是一個人該做的事情嗎?」
此話一出,別說納蘭若葉臉上無光,連同坐在一旁的曹雲飛都聽不下去這般血粼粼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