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蕊身世(在天門的爭鬥下,南宮妙蕊不服命)
堯曦冉這等女子,本事以為世俗和道德觀限制,明明心中有慾望,可是因為天門女修的身份限制,不得不選擇割捨慾望,規束自己。
而殊不知,所謂六根清凈之人,不是隔絕人世間的七情六慾,而是在經歷了人生情慾歷練后,深刻感悟,境界方可升華。
歷劫便是修行,人類最大的修行不是趨利避害,而是歷經苦楚——
道——在凡塵俗世之中,無人能夠身外,更不是求一個境界,因為悟道后,一切了不可得,唯一可以得到的,就是失去一切。
從得到失去,這一個過程,人心情的歡喜到冷漠,直到了失去一切,痛苦和煩惱的折磨心志。
經歷了痛苦,承受了痛苦,痛苦也就不存在了。
旁人的經驗再好,沒有自身經歷,便不會死心。
只有親身經歷,方才把對未知世界蠢蠢欲動的心,逐漸磨成了平靜,只有到了這種境界,才是真的斷除了一切煩惱,也就達到了覺悟的境界。
而天門的女子只是一直強調六根清凈,不問俗事,不涉情感,自以為這就做到了得道高者的覺悟。
然而,毫無實踐和真心感悟的所謂境界,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真到了事情來了,如此脆弱的內心,真的能夠承受得起這一切嗎?
武玄月看著眼前那一個故裝堅定,實則內心早已經慌亂不安的女子,她終於明白當初娘親推及廢除禁婚制新政初衷……
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情愛,更是為了天門能夠長久的發展下去——
武玄月眼神無力,痴痴盯著堯曦冉手中的劍蘭不放,心思早已經飛出了九霄雲外去。
而心緒不寧的堯曦冉哪裡知道武玄月心中在思考什麼,她的注意力全在武玄月盯著自己的手上,看到這裡,堯曦冉心思更加緊張了起來。
「曹鎮主,你……又在看什麼?」
武玄月恍然回神,尷尬地撓了撓頭,自己想事情太投入,以至於忘記現在的處境。
「堯女官纖纖玉指,手如玉筍,雲飛一下子看迷了眼,雲飛冒犯,還請女官見諒。」
此話一出,堯曦冉羞澀地將手背在了身後,乾咳了一聲,面如紅椒,強硬著脾氣,不在吭聲。
而一旁的段八郎實在忍不了,直接沖了上去,一手摸著武玄月的額頭,一手摸著自己的額頭,嘴裡還嘀嘀咕咕個沒完。
「也沒有發燒啊!這溫度比我的似乎低了些……沒有發燒今日怎麼光說胡話呢?」
武玄月白了段八郎的一眼,那眼神恨不能把段八郎給吃了。
錦瑞看到這裡,趕忙上前,一把拉住段八郎,斥責道:「你幹嘛呢?鎮主好好怎麼可能有病?我看倒是你這傢伙病的不輕!」
段八郎掙扎幾分,辯解道:「怎麼連你也說起來胡話了?平日鎮主是這樣嗎?難道是我一個人認為鎮主反常嗎?老季頭你倒是說句公道話!鎮主今天是不是變了一個人!」
季無常被點名提問,他猛地抖合住了扇子,笑裡藏刀迎上前來。
「呵呵~~段兄弟怎麼說話呢?鎮主一直都是這樣啊~~只是今日鎮主變得健談了些,大概是因為遇到了知心人,這話才多了起來,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對吧,錦瑞兄弟?」
錦瑞心知肚明曹雲飛今日不正常,但是他雞賊,知道有些事情看透不說透才是聰明人,況且現在又有季無常作保,自己順著季無常的意思就沒錯。
錦瑞連連點頭,像極了書上趴著的啄木鳥。
段八郎瞠目結舌,整個人都呆了,他現在一頭懵逼,甚至在季無常和錦瑞的洗腦下,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傻了?就自己看到跟別人不一樣的曹雲飛?
段八郎左看看季無常,右看看錦瑞,整個人都傻了起來。
這時,武玄月向季無常遞了一個眼神過去,示意讓季無常去詢問堯曦冉關於南宮妙蕊的情況。
老狐狸季無常早都注意到武玄月在意南宮妙蕊這個人,剛才是有意套話堯曦冉,結果招來對方無端端的醋意。
季無常緩緩走到了堯曦冉面前,先是拱禮之,而後詢問道——
「堯女官,無常也是好奇得很,那南宮妙蕊怎麼說都是南宮家族的小姐,即便是分支上的小姐,也地位不凡,怎麼盡做些伺候人的活呢?」
眼看是季無常來詢問南宮妙蕊的問題,堯曦冉倒也是接受,不似對武玄月剛才那般反應。
「說來我的這個師妹也實屬不易,當初她與南宮碧玉一同進入天門,論其資質和實力,她這個南宮家分支的姑娘更勝一籌,但是哪及得上南宮本家的嫡女南宮碧玉霸道呢?畢竟是宗主大小姐,南宮家在南湘的地位舉足輕重,即便南宮妙蕊論其武技和能力都要比南宮碧玉強得多,南宮碧玉財大氣粗,來天門后收買人心,處處招搖,拉攏權勢,排擠比她強的姐妹。」
這種老掉牙的橋段,武玄月早已經屢見不鮮,這種事情就算堯曦冉不說,她武玄月也是心如明鏡,畢竟自己也是從經歷過這種處境的嫡出二小姐,這種感受太清楚不過了。
季無常饒有興緻聽之,而後故裝同情相:「聽來,這位南宮妙蕊的處境還真是可憐,一族同袍,何必如此針鋒相對呢?」
堯曦冉接話道:「是啊!同時一家人,何必如此呢?只是天門獨善其身的人太多,不敢得罪南宮正宗的人也太多,對於南宮碧玉惡意欺凌南宮妙蕊的事件,大家都是視而不見,為得就是免生麻煩,得罪了權勢。所以南宮妙蕊在天門處境不只是可憐,她曾經在南宮碧玉的排擠霸凌下,抑鬱自閉過,久久不能走出心中陰影。知道……那個人的出現,她的人生才有了轉機——后廚房的主管特別看重南宮碧玉,並將她的手藝真傳無意保留傳給了南宮碧玉,南宮碧玉也是樂得其所,在除了修道習武之餘,那后廚房就是她唯一的避風港,烹飪和料理讓她感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潛心鑽研食譜,在一次天門盛會中,她獨攬后廚房,滿桌子的素齋宴在那一次盛會中獲得同門師姐妹的一度好評,並且成功吸引了納蘭至尊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