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撂挑(對於重重質疑,武玄月終於忍不住了……)
縱使眾人皆跪倒武玄月的面前,曹雲飛始終紋絲不動,那一雙怒視雙眼直瞪,傲嬌地站在原地,只為守住自己的最後的尊嚴。
季無常也知道自己鎮主的個性,自己現在轉身投入武玄月這方陣營,已經算是犯了大忌諱,事後不知道要該怎麼跟曹雲飛好生解釋,才能換來曹雲飛的原諒,只是形勢所致,自己只能夠度量而行,顧不了那麼多。
天門三個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全是戲,卻不急於投誠表決心。
南宮碧玉粗枝大葉,柳如玉心細歸心細,卻膽量太小,經不起大場面,倒是這司空嫣難得穩重。
只見她穩步上前,走至武玄月面前,思索良久的話,張口道:「二小姐好本事,竟這般會收買人心!」
武玄月抬頭迎笑,剛才的尷尬散去,應對有之:「不敢不敢,這不過是西疆的兄弟仗義給面罷了,我武玄月只是盡我所能,完成父尊彌留人世的遺願罷了,其實……對於父尊囑託,我武玄月做得還遠遠不夠……」
說到這裡,武玄月故裝姿態,略顯得失望沮喪。
司空嫣時時刻刻觀察武玄月的舉動、表情乃至言辭。
司空嫣多了一個心眼,正好順著武玄月的話音問下去:「遺願?武師尊臨終之際給二小姐交代了什麼?」
武玄月腦子轉的飛快,父尊交代自己的事情多了,但是有些話能說,有些話這個時機卻不能說。
到此,武玄月故裝唉聲嘆氣,低頭踱步,越過司空嫣的身子,背身揚天長嘆之際,實則腦子裡一直再斟酌該怎麼說,才能夠既能夠取得對方的信任,又能夠受得住自己的底線。
司空嫣緩緩扭頭,微皺眉頭觀察武玄月的反應。
武玄月思索良久,也偽裝苦悶心情良久,只待她斟酌完畢,方才開口道——
「武師尊臨終前,傳我入堂交代遺願,父尊沒有說什麼,他只是說他大限將至,待他飛升之時,武道為爭奪他的地位,必要展開一場血雨腥風的奪位之爭,他命我盡所能維持天下太平,平定戰亂,匡扶大道正義,穩定天下民心,僅此而已罷了。」
此話一出,司空嫣似乎並不滿意現狀,她繼續問道:「武師尊就囑託二小姐這麼多嗎?那……那關於武門繼承人之事……還有……還有……還有將武令……」
誰想,這是武玄月猛然轉身,目光如梭,虎視狼鳶一眼,寒風瑟瑟而來,竟一下子威懾住了司空嫣。
武玄月眼神依然威懾,嘴角卻勾起一絲笑容,皮笑肉不笑道:「關於武門的繼承人,父尊並沒有給月兒提及半分,他只是說武道未來之主,舉賢為能,能者居上——不管我的幾個哥哥,乃至我的嫡長姐還有武道四大門主都有可能稱帝之!到此,司空星君還有什麼好疑問的呢?」
司空嫣被武玄月這一眼虎視驚得心中一慌,眼神連連躲閃,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司空嫣明……明白……只是……只是好奇問一句罷了……二小姐不必多想……」
武玄月收回兇狠眼神,緩緩轉身,慢慢踱步而來——
「司空女官擔心和顧慮之事,月兒都清楚……只是,月兒好奇問上一句——」
司空嫣氣勢大減,低頭尷尬迎笑:「二小姐請講——」
武玄月哼笑之:「天門之事中,人際關係複雜,家醜之事更是不可外揚,那麼我武門中自然也有不可外人所知之事,司空女官極力維護天門的利益令人敬佩,那愛打探旁人家事,又該如何評價?」
司空嫣登時怔然,自己適才明白,剛才之事,自己犯下了大忌諱,打探旁人之事卻不曾告自己的秘密,這不是雙標是什麼?
武玄月眼看司空嫣無言以對,繼續發難:「司空女官這般操心我武門密令將武令只是,那可否向我武玄月透露幾分關於天門朱雀符之事呢?」
此話一出,司空嫣徹底敗下陣來,登時顏面無存,言語無度。
「這……這……」
武玄月冷笑:「呵呵~~說來真是可笑,凡人皆是如此,只喜歡打探旁人的秘密,卻要守住自己的底線,看人笑話時,其實並不知道自己也有短處怕人知曉,司空星君是這樣吧?」
司空嫣當即臉紅一片,眉頭緊皺,十分難堪。
「司空嫣……言語過失……冒犯了二小姐,還請二小姐見諒……」
趁這個時機,武玄月有意瞟了曹雲飛一眼,這眼神中玩味挑釁,似乎質問當初曹雲飛的所作所為與現在司空嫣別無二樣。
四目交錯時,曹雲飛一下子讀懂了武玄月的眼神,他冷漠一笑,不自覺地別過了臉,雖是傲嬌到底心虛,不敢與武玄月對視。
武玄月呵笑,看到曹雲飛這樣的反應,她心中樂呵,倒是覺得這樣的曹雲飛異常可愛。
武玄月繼續質問司空嫣道:「正如司空女官不信任武玄月一般,在武門奪位之爭中,武玄月是有這資格與幾位哥哥比一比,天門的支持對武玄月來說,至關重要!可是看三位女官的態度,還有現在天門的現狀來看,呵呵……還是算了吧……」
聽到這裡,司空嫣雙眼驚怔,她猛然抬頭,顧不得什麼利益,慌亂緊張問道:「為什麼?」
武玄月輕笑之:「為什麼?三位女官說為什麼?現在的天門已經淪為我二哥的戰俘營,我本希望通過拯救天門現狀,換來南湘的民心,為我武玄月登基武門至尊之位添上光榮且重要的一筆,結果呢?三位師姐對我武玄月多是疑心大於信任,你們重視在算計自己的得勢,卻不曾考慮過自己現在的處境!月兒認為,現在天門的來意與月兒的利益是綁定的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三位師姐是怎麼打算我就不知道了!若是三位師姐還是這樣的態度,天門破敗,也沒有什麼可以拯救的價值,不如月兒現在就轉投去東蒼權門,試圖說服上官侯爵來得更實在些!」
話畢,武玄月將手中的南紅手串硬生生地塞進了司空嫣手中,轉身令聲——
「靈遙!別跪著了,走吧——」
單靈遙聽命行事,當即站起身來,跟著武玄月身後欲要離開……